李媽把房門打開的時候,於助理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陳心珠。
她穿了一件挺性感的吊帶睡裙,應該是絲質的,隱約可見裡面的身體線條,肩膀和前胸大片肌膚露著,甚至能看到裡面的溝壑,兩條纖細白嫩的腿交疊,頭髮散著,在擺弄剛剛弄好的指甲,渾身上下跟清純小白花完全不搭邊。
於助理當時就想:這陳小姐,是窯姐投生的吧?
怎麼看都不像個正經女人。
更不像個抑鬱症的。
「李媽,別讓他進來,回頭把地板踩髒了。」
陳心珠擺弄著指甲,眉眼未抬,但話語中的鄙視味道實足。
於助理就暗自罵了一句:呸,誰稀罕進去似的!
進去了都怕沾一身SAO!
於助理把門票交給李媽直接走了。
李媽關上門,一邊往裡走,一邊數落陳心珠:「你說你呀,好好的穿成這樣子幹什麼,一會兒那姓於的,跟陸擎一說,陸擎知道你背著她,原來是這副樣子,他還要你嘛!」
陳心珠方才攏了下衣服,不無得意地說了一句:「他說了陸擎也不會相信的!」
李媽便無奈的對著她嘆了口氣。
許諾早早的結束了學習,翻看YZ音樂會的節目單,而陸擎,一刻都沒敢耽誤地在找YZ音樂會的門票。
他告訴周天,不管花多少錢,他都要弄到兩張。
周天就不可思議地問道:「我不給你弄了兩張嗎?」
陸擎沉默了一下才說:「給陳心珠了。」
周天就無語死了。
手指著他,半天才說出一句:「你就等著把自己作死吧!」
然而,任憑周天怎麼找,也沒再能找出兩張票來,必竟,YZ的世界性巡演數年難遇,而且買票的都是真愛粉,沒人會因為一點兒錢,把自己的票賣出去。
陸擎無奈,就在他要放棄的時候,周天興奮的一拍大腿,「有了!這有個人同意賣票給你!」
陸擎心下大喜,但湊近一看手機屏上的票務信息,竟然是最末等的那種票,就是站在裡面,也看不清台上人的那種。
陸擎心裡頓時不知道什麼滋味了。
他怎麼能帶她坐這樣的位置。
但是除了這個,真的就再也弄不到了。
陸擎只得說:「就它吧!」
總比沒有要強。
「話說,你就不怕許諾知道?你送給陳心珠的那兩張,可是場館裡最好的位置。」
周天忽然抬起桃花眼,問陸擎。
陸擎就斂起眉心沒說話。
他怕,但是沒辦法,他不想陳心珠失望,這對她的病情不利,同時也不想許諾太失望,只能這樣了。
陸擎的車子停在許諾樓下的時候,就看到那道高挑的身形,打扮的煥然一新。
許諾黑髮在腦後松松挽成丸子狀,破天慌的穿了裙子,黑色一字肩的小香風連衣裙,加上髮型的搭襯,整個人特別嬌俏可人。
她坐進了副駕駛,「我們先去吃飯,然後早點到演奏大廳好吧?」
望著女人這雙期盼滿滿的眼睛,陸擎心裡越發愧疚了幾分。
美味的晚飯吃的味同嚼蠟。
就這麼的到了演奏現場,陸擎知道,再不開口是不行了。
他瞅了一眼黑壓壓排隊等著進入的隊伍,而原先的那兩張票,是直接走貴賓通道不用排隊的。
而現在,他們不光要排很長的隊,進入演奏大廳,也看不見YZ,除了能感受一下現場氣氛,實在跟用CD聽,沒什麼差別。
最主要的是,那兩張天差地別的票位,讓他無法面對許諾。
他忽然就拉著她,把她抵在演奏大廳外面的牆壁上,額頭深深的貼著她的額,「諾諾……」
他握著她的手臂,氣息深沉,深深的愧疚讓他更加眷戀她。從沒有哪一刻,如此深刻的想要把她按進懷裡。
「我們不進去了好不好!我現在更想過我們兩個人的世界!」
他從來沒有這樣過,許諾心頭塌了一片,雖然心裡已經同意他的話了,卻還是問道:「為什麼忽然這樣?」
陸擎忽然就捧住她的臉,吻過去。
她柔軟的、果凍一般的唇瓣讓他心安。
許諾被他吻的渾身發軟,發燙,怕被人看見,她用含糊的語音說:「陸擎,不要這樣好不好?會被人看見的。」
陸擎便鬆開她,攜了她的手,大步流星走向了車子停泊的地方。
他們回了溫莎別墅。
陸擎吻著她,從樓下到樓上,直到把她壓倒在臥室的大床上。
最後一刻,他呼吸粗濁的鬆開她,「我去沖個澡。」
剛 剛那一刻,許諾也動了情了,但是她現在身子不方便,只能克制著心底的慾念,她躺在床上,回想著剛剛發生的一切,忽然就覺得,沒去看音樂會,也挺好的。
起碼,他們的感情,升溫了。
她忽然發現,其實只要兩個相愛的人在一起,其他什麼都不重要。
演奏大廳
觀眾陸續入席,陸雨瞄了一眼,陸擎和許諾的位置,她沒看到陸擎和許諾,卻看到陳心珠和李媽在那兒坐著。
陸雨當時就不可置信的走過去問陳心珠:「喂,怎麼是你呀?我哥和嫂子呢?」
陳心珠笑的明麗,「很奇怪吧?擎哥把票送給我了。因為我說,音樂能治療抑鬱症。」
她那雙杏眼,對著陸雨眨了眨,挑釁的意味真是明顯。
陸雨就一頓,繼而氣的一把拉住陳心珠的手臂,把她從座椅上給拉起來。
「你個死女人!這位子是我嫂子的,你配坐嗎?你給我起來!」
陳心珠大驚失色,尖叫著跌在地上。
「陸雨,你……」
她滿臉的驚恐,繼而,手捂著喉嚨,開始大口的喘息。
陸雨驚了一跳,這死女人,這是要弄哪樣!
「救命啊!」李媽大聲喊。
……
樓下有手機鈴聲傳來。
許諾整理了一下自己,下樓拿手機,剛剛進來時,兩人一路接吻,手包掉在了客廳的地板上。
她去拿了手機接聽陸雨的電話。
陸雨哭喪著聲音:「嫂子,出事了……」
「出什麼事了,你別急,慢慢說!」
許諾一顆心提起來。
陸雨:「剛剛陳心珠哮喘發作了,我弄的!」
那個死女人,還真會找時間犯病,她根本都沒做什麼。
「我看見她坐了你和我哥的位子,我就找她理論,誰知道她那麼脆弱,我一拽,她就哮喘發作了,那個死女人,是玻璃做的吧,那麼脆弱……」
一想到陳心珠跌在地上臉色煞白,大口呼吸卻上不來氣的樣子,陸雨就恨死了,死女人,可真會犯病!
再加上那個老女傭大喊大叫,她就像個殺人犯似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