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著辦吧!」
白露掛了電話。
幾分鐘的空,她的手機上「叮叮」兩聲手機銀行到帳提示。
先是五百萬,後又是一千萬。瞅著帳戶上那兩行巨額數字,白露頓了頓,不過誰會嫌錢多呢?
他願給,她收著就是了。
她給他發了條信息:「記得簽完字,拍照給我!」
發完消息,她就忙著給畫室設計GG詞去了。
轉天,她就聽見隔壁人家叮了咣啷一個上午,像翻箱倒櫃挪東西,時而還有電鑽鑽牆的聲音,總之吵得她心亂如麻。她就給物管打了個電話,讓他們幫忙看看那家在幹什麼。
電話打完沒一會兒,就有人按門鈴,白露過去把門打開,就見外面站著一一個捧著一盆金魚草的陌生男子。
男子很真誠的對她說:「這位小姐,您聽見的聲音,是家具挪動和安裝的聲音,今天是我家先生搬家的日子,他對影響您休息非常抱歉,這盆花,是他送您表達歉意的,希望您收下。」
男人這麼一說,白露反倒不好意思了,覺著自已是太沒包容心了,才會打那個電話。
「哦,那真對不起,花我就不要了,您帶回去還給您先生吧!」
陌生男人道:「花是我家先生送您的,您收著就是了。」
男人把花兒放在地上就走了。
白露遲疑一刻,抱起那盆枝繁葉茂,碎金點點的金魚草,放到客廳的茶几上。
「姐姐,我回來了!」
蔣真身上一塊白走了進來。
他去畫室監督裝修了。
白露好笑的走過去幫他拍了拍身上沾染的塵灰,「怎麼樣,活兒幹得還行嗎?」
蔣真:「看起來是不錯,貨真價實的!」
白露就一怔,「什麼貨真價實?」
蔣真:「用料都是最好的,工人技術也不錯,可能這邊民風淳樸,沒那麼多壞心眼兒。」
白露心道,有可能。
她就聽許諾說過,她到這邊的時候,有一次認錯了路,人又走得遠了,水果攤主扔下攤子開了車去追她,告訴她路走錯了。
她就想,對的,一定是這樣的!
「快吃飯吧,飯做熟了!」
白露去端飯。
正吃著,手機響,看到是個陌生的號碼,白露接聽。
對方:「白小姐嗎?我是蔣真的大哥。」
白露一頓。
蔣大哥:「你現在方便接電話嗎?蔣真在不在你身邊?我想單獨和白小姐說幾句。」
白露道:「好的。」
她起了身,往臥室走去。
蔣真在畫室跟著幹活來著,這會子累了也餓了,吃的狼吞虎咽,壓根沒留意到白露跟誰通電話。
蔣大哥:「白小姐,冒昧問一下,你和韓醫生還沒離婚吧?」
關上臥室的門,白露道:「沒有。」
蔣大哥:「蔣真他愛慕白小姐,但白小姐是有夫之婦,你們實在不合適在一起。蔣真那裡,鬼迷了心竅,我們勸,根本不聽,這次跑到版納來,也是跟老爹老娘鬧翻了的,白小姐……」
白露心頭一沉,頓時一股內疚感,「我知道,蔣家大哥,我知道怎麼做。」
蔣大哥道:「 那就好。謝謝你了白小姐!」
白露:「您不用客氣。」
聽了蔣大哥的話,白露心裡頭那種,誘拐良家少年的罪過感又上來了。
蔣真用完餐後,白露道:「蔣真,我這邊也挺好的,你看看你沒事就回去吧!」
她聲音很委婉。
蔣真皺皺濃眉,「你討厭我?」
白露搖搖頭,「不是,我們孤男寡女的,住在一起,會被人說閒話,今天還有人對著我指指點點來著。」
白露做出一副很無奈的樣子。
蔣真道:「你不是要離婚了嗎?等你離了婚,我們兩個就成了正式的情侶,就沒人指指點點了!」
忽然想起些什麼,瞪著眼睛道:「姐姐,外面的人怎麼知道你沒離婚,怎麼知道我們是孤男寡女同居?他們是怎麼知道你婚姻狀況的?」
白露:「呃……」
看來,說謊話也是要打草稿的。
蔣真很生氣的道:「我就知道,是姐姐你厭惡我了,想趕我離開!」
他側過身去,叉著腿,一臉氣悶不看她了。
「呃……」
白露很尷尬。
「你就當是我厭惡你好了!」白露嚴肅了神情。她很明白,她若不硬下心腸,蔣真就不會離開,而她跟蔣真,不會有未來。
跟他在一起,她總會有一種誘拐良家少年的罪惡感。
她沒辦法把那種罪惡感轉變為愛情。
「姐姐!」
蔣真忽然起了身,向前跨出一步,到了白露面前,他一手撐在椅子扶手上,一手撐著餐桌,氣息起伏,將白露圈在那個狹小逼仄的空間。
「我不會走的!我這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娶姐姐為妻,所以,你厭惡我我也不會走的!」蔣真負氣的說。
白露鬆了一口氣,還以為他要幹嘛,弟弟生起氣來,樣子也很兇的。
「你還是走吧,唔……」
一陣男子清爽的氣息忽然撲面而來,蔣真吻住了她。
叩叩
房門被人大力拍動。
白露一把推開了蔣真去開門。
外面站著一名物管。
「小姐,你家有漏水嗎?樓下說他家衛生間在滴水。」
物管說。
白露轉身去衛生間仔細查看了一下,回來說:「沒有漏水,樓下漏水,應該是別的原因吧!」
物管道:「好吧,我下去跟他們說一下。」
物管轉身下樓去了。
白露皺起眉,回身模樣很兇的對蔣真道:「你要是再這樣,現在就走吧!」
蔣真鼓了鼓嘴,哼了一聲,拿起手機,走了。
關門的聲音帶來不大不小的一聲砰。
白露深吸一口氣,走到餐桌旁開始收拾碗筷。
正收拾著,就想起,韓臻的離婚協議還沒給她,便打了個電話給他。
那邊在鈴響幾聲後就接了。
「餵?」
聽起來聲音悠閒。
白露:「離婚協議簽好了嗎?你也別寄給我了,就直接發我一份簽了名的電子版吧!」
暫時沒法辦離婚手續,有了個這協議也是可以的。
韓臻:「沒有。」
白露一股火起:「為什麼不簽?韓臻你不會是忘了自已姓什麼,寫不出自已的名字吧!」
韓臻:……
「露露,我知道錯了,所以我希望能求得你的原諒,你給我個補償你的機會好嗎?讓我好好愛你!」
他近乎懇求。
白露罵了一句:「愛你M個屁!」
她氣哼哼的把電話給掛了。
韓臻心口一悶。
罵人的話信口拈來,真不知道那麼多年的老師怎麼當的!
蔣真一走,天黑都沒回來,白露有點兒不放心了,她給蔣真打了個電話,那邊沒接。
她很擔心,怕蔣真出個什麼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