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擎擰眉看著她諷刺濃濃的眉眼。
「你什麼意思!」
許諾:「字面意思。」
到此時此刻,她對這個男人,已經心灰意冷,多餘的話,已經一句都不想再跟他說。
陳心珠拙劣的詭計,每每都能成功,不光是她演技好,大半還是這個男人給予的縱容。
此時,陳心珠的主治女醫生經過,見到陸擎就說了一句,「陸先生,您太太上午的檢查結果出來了,稍後您跟我過來拿下結果,陸太的病情還是不太穩定,做為丈夫您還是要多多陪護的。」
陸擎就一陣尷尬,剛要糾正醫生的用詞。
許諾就輕笑一聲,眼角沁滿諷刺,「陸先生是什麼時候又娶了一房太太嗎?」
陸擎糾緊了眉心,「許諾,我……」
許諾已經轉身走了,或許是走的太過倉皇,她撞上了保潔的清掃車,肋骨被胳了一下,她踉蹌一下,捂著被撞過的部位疼的喘不上氣。
口口聲聲重新開始,實際上,這邊早已夫妻相稱了。
而她,還曾對他們的未來充滿期待,真是十足的笑話。
那個女醫生每一聲的太太,丈夫,對她都是莫大的諷刺,許諾只覺得自己的心已經千瘡百孔了。
陸雨連忙扶住了她,「嫂子,你是不是撞壞了啊?」
隨即很惱火的瞪向陸擎:「哥啊,你太過份了,你們還沒離婚呢!」
陸雨不明白,他那個英明神武,她自小崇拜的哥哥,怎麼會變成了這個樣子。
她轉頭對許諾道:「嫂子啊,你別哭,我哥不疼你,總會有人疼你的,大不了離婚就是了嘛!你嫁給向總,他一準兒把你放在心尖子上!」
「你夠了!」
陸擎再也忍不住,一把將陸雨扯開,彎身將許諾打橫抱起。
往急診那邊飛跑。
許諾著實被撞疼了,再加上心情的原因,她的眼淚止不住,呼吸也有如被鯁住,捂著肋骨,根本說不出話。
陸擎急切開口:「諾諾,你忍一下,我馬上叫醫生幫你看!」
許諾只覺得自己快要出不來氣了,想讓他放下自己,都說不出來,她不想被他抱。他抱過無數次的陳心珠,可是心太痛,她什麼也做不了,她所有的反應都化成眼淚不停的掉。
陸擎從沒看過這樣的許諾,除了夢見葉明川讓她離開,她沒有掉過眼淚,這樣的她,讓他平生第一次產生了惶恐不安的情緒。
他抱著她直接奔了急診,醫生見許諾這副樣子,建議她去照個片子。必竟,她不停的掉眼淚。
怕是碰到了內臟,雖然可能性極小。
許諾終於能說出話來了,她坐在診室的椅子上,虛弱的擺了擺手,「謝謝,我不需要。」
「陸雨,你扶我一下。」
或許是氣大傷身了,她現在不太能走路,沒力氣,雙腿像是軟的。
陸雨趕緊過來扶了她,小姑娘眼睛裡都是擔心和害怕,「嫂子,你到底怎麼樣啊,你還是照個片子吧,這樣太不讓人放心了哇!」
許諾搖搖腦袋,「我沒事,走吧。」
陸雨扶著她,兩人離開急診往外走,陸擎看著那道此刻很脆弱的背影,心上像被一把刀子狠狠地割。
他轉身直奔住院部。
一身凜冽直接出現在那個女醫生的面前,旁邊,還有好幾名年輕的醫護在。
所有人都震驚的看著這個氣場強大的男人。
陸擎帶著一身冷意開口:「聽著,陳心珠不是我太太,我太太是許諾,我也不是陳心珠的丈夫,我是許諾的丈夫!以後,注意你的用詞!」
那個女醫生眼神閃閃爍爍,嗯嗯啊啊了幾聲,已經被陸擎的氣場駭到了。
她是外地剛調到這所醫院的,不知陸擎的身份,更不知道關於他的那些傳言。
直到陸擎高大身影轉身離開。
幾個醫護開始議論紛紛:「陳心珠本來也不是陸太呀,是誰說她是陸太的呀!一個小三,想上位想瘋了吧?」
女醫生臉上青青紅紅的,當即拿著病歷去了陳心珠的病房,把病歷砸在她身上, 「陳心珠,我不會再配合你演戲了!你跟姓陸的根本不是夫妻關係,你騙我是夫妻關係,說小三要插足,讓我幫你挽回出軌男人,給你製造抑鬱症的假象,你安的什麼心啊!」
女醫生想著自己在那麼多後輩面前被陸擎訓,就覺得臉上無光,氣的要命。
陳心珠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她忍著沒把病歷砸回去,摘下了一對鑽石耳釘,大牌子的限量款,是兩年前,陸擎送她的生日禮物,當時售價二十多萬。
她把那對耳釘遞給女醫生:「這個送你吧,賣二手,應該也能賣個不錯的價格。」
女醫生看到那對被送到眼前的耳釘,眼睛就一亮。
許諾和陸雨回去的時候,是陸雨開的車,許諾坐在後排位置,可是精神懨懨的,一直手捂著腹部。
到了住處,陸雨就用許諾的手機給向鑒打了個電話,「向總,您現在有時間嗎?我嫂子,不,我姐有點兒不舒服,您能過來看看她嗎?」
從「嫂子」到「姐」這個稱呼,陸雨是存了小心機的,那樣的哥哥,不要也罷,嫂子值得更好的人,比如向鑒。
叫姐,向鑒更方便過來。
「她怎麼了?」
向鑒心口就一沉。
陸雨:「我也不知道,她今天被撞了一下,然後就一直捂著肚子,不舒服呢!」
向鑒果真擔心起來,「你等著,我馬上過去!照顧好她!」
向鑒拿了手機就要走。
王秘喊了一聲:「向總,客戶馬上就要來了。」
約好的一會兒和客戶見面,這麼走了,等於是放人鴿子,會影響生意的。
向鑒:「告訴他們,我有急事!」
話落,人已經到了門口。
王秘只能打電話給對方客戶,把見面另換時間,一面感嘆,這老房子失火,真可怕!
向鑒用最快的速度到了許諾的住處,陸雨給他開了門,他便抬腿進來了,看到這麼狹小的一個小公寓,他蹙了蹙眉。
「許諾呢?」
他問陸雨。
陸雨用眼睛指了指二層。
向鑒便抬腿上樓去了。
許諾一直疼,一直疼,撞過的地方,還有腹部,她想可能是痙攣了,她撐著身形,從二層的床鋪上坐起身形,向鑒已經上來了。
「撞到哪裡了?哪裡痛!」
向鑒見她臉色蒼白,神情萎靡,心口被緊緊地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