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諾就靠進男人的懷裡,「就要分開了呢!」
她語聲幽幽的,滿是失落。
歐陽寒星心頭微顫,他撫了撫她的頭髮,摟了她,「最遲半個月,我就回去了。」
許諾在男人的懷裡抬起腦袋,美目里霧氣蒙蒙的,「為什麼這次要這麼久呢?」
他可以看胡攪蠻纏的她,可以看無理取鬧的她,就是不能看這般幽怨委屈的她。
歐陽寒星摟緊了她,「這邊的項目是新開的,事情比較多,以後就不會了。」
許諾不語。
以前,也沒少分開過,尤其在美國的那幾年,兩人一年有大半年時間是分居的,那時候,也沒現在這麼眷戀他,他走,她會不舍,會想念,但沒現在這麼失落。
像心口缺了一塊兒。
為什麼現在,就越來越離不開他了呢?
中午一過,許諾就出發去機場了,歐陽寒星送她到安檢口,看著那道高挑身影離開。
他悵然若失的開口,「你說,少夫人要是知道我在這邊其實沒工作,就是躲著她才沒回去,她會不會就不理我了。」
助理道:「您是為了少夫人好。要是少夫人知道您受傷,準定得心疼。」
歐陽寒星沒再說話,他深深的望了許諾離開的方向一眼,直到視線里,再也找不到女人的影子,他才轉身,「走吧。」
飛機平穩飛行中,許諾跟空姐要了份報紙打發時間。
先是看到了,Y市大佬趙昆及其長子罪行累累認罪伏法的消息,接著又看到了泰方無罪釋放緬北犯罪分子的消息,許諾心裡罵了一句髒話。
把報紙折好放回去,許諾閉上眼睛小寐。
旁邊的旅客在說話。
聽說那個被泰方釋放的緬北犯罪分子,是國內富二代的前姘頭,那女人去酒店逼迫男人,霸王硬上弓,被男人打暈,交給了泰方警察。富二代也受了傷。」
「不是吧,是哪個富二代呀!」
「國內有名的富二代,猜一猜嘛!」
那人不知道是不知道,還是賣關子,反正沒說富二代的名號。
許諾卻心頭髮沉。
國內有名的富二代,還要在泰國的,還要跟那個緬北的犯罪分子有關,會是歐陽嗎?
他跟程小溪不是有過一段嗎?
程小溪又在緬北。
一念及此,許諾已經激靈靈出了一身汗。
可惜現在在飛機上,她沒辦法聯繫歐陽寒星,更沒法半路下機,再折回清邁去。
剩下的時間,許諾如坐針氈。
飛機上的分秒,對她都是煎熬。
總算熬得飛機降落在京城機場,許諾立馬開了機,電話給歐陽寒星打過去。
那邊應該在等她的電話,秒接。
「諾諾,到了?」
許諾劈頭就問:「歐陽,你是不是又騙我了!」
歐陽寒星仿佛能聽見心臟咚咚如擂鼓的聲音。
他定了定,「諾諾,你怎麼了?」
許諾站在機場人流如梭的過道上,一雙眉目嚴肅又凝重。
「你受傷了,對嗎?」
歐陽寒星呼吸一屏。
「諾諾,你聽誰……」
「回答我,我問你呢!」
她忽然聲音一厲。
歐陽寒星心臟被捏緊。
他知道,到現在再瞞,她怕就真的生氣了。
「諾諾,你聽我說……」
許諾忽然就崩潰著蹲下,哭著說:「歐陽寒星,我在你心裡到底是什麼,你連這麼大的事都不告訴我!你結紮,就是小手術,也是手術,你不跟我說,自已出去住酒店;現在受了傷,你又躲著我,從清邁跑到香港去,我去找你,你也不說!歐陽,我還是不是你妻子呀!你怎麼能這樣……」
她顯然傷心之極,不顧旁邊人來人往,蹲在那兒哭著說。
歐陽寒星心頭被捏得緊緊的,「諾諾,我錯了好嗎?我以後再也不會了,你聽我的,別哭,我立刻回去,我回去找你,我給你賠禮道歉、負荊請罪!」
他一邊打著電話,一邊吩咐助理:「趕緊的,訂機票回國!」
許諾流著淚的質問,讓他在這邊一刻都呆不下去了。
他忽然發現,他從清邁跑到香港來的行為是一個愚蠢的決定。
他為什麼不好好跟她說呢?
只是手臂受傷,又不是心臟中彈,
她最多心疼,但不會生氣啊!
現在,是既心疼,又生氣。
得不償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