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擎受不住她這樣的目光,心頭鑽心的疼,他握了她的手, 「諾諾,你聽我給你解釋!」
他不由分說帶著她離開。
一直到住院樓後面的院子裡。
他高大身形站在她面前,目光透著焦灼。
「珠珠昨天出了車禍,我才過來陪他,她沒什麼親人了,唯一的哥哥也死了。我要是再不管她,她連活下去的勇氣都沒有!」
許諾心底哧笑,車禍,怕是自己整出來的吧!
瞅著她那副得意的樣子,哪像活不下去的。
眼底卻泛紅。
「那你為什麼要騙我!」
她第一次對他有了期待,眼巴巴地盼著晚上快點兒到來,她做一桌豐盛的飯菜,等著他回來,共進晚餐。
可是他告訴她,他有應酬,要應酬到很晚,所以不過她那兒了。
她信了,誰知道,他根本是陪了陳心珠一宿。
陸擎薄抿了唇,她的樣子,把他的心口刺疼,他握著她的手深沉開口:「我怕你生氣。生氣了又和我離婚。」
他頓了頓,軟了聲線,懇求,「下不為例好嗎?」
他活了這快三十歲,沒有求過誰,他是天之驕子,向來只有別人求他的份,可是現在,他真的很怕,她不原諒他。
許諾的心頭有了一絲動容,她背過身去,雖然心頭被層層的難過包裹,還是問道:「那這次之後呢?你能做到,不再理會她嗎?」
陸擎沉呤了一下,「我會儘快幫她找一個好歸宿。」
他伸出雙臂,從身後環住許諾細細的腰肢,臉頰貼了貼她的,吻了吻她的耳窩,「好嗎?」
這樣的他,讓她無法說出一個「不」字。
許諾迴轉身形,仰起面龐向著他,一字一句看著他的眼睛,「可是陸擎,如果我和陳心珠,一同掉到水裡,你會救誰?」
陸擎就一噎。
這麼俗套的問題,她是怎麼問出口的?
「兩個都會救!」
他不想跟她討論這個無解的問題。
握緊她的手,指了指遠處的長椅,「走吧,我們去那邊坐一會兒。」
許諾掙開了。
「可是你只能救一個!」
她平心靜氣的,卻固執得要命,似乎非要從他這裡得到個答案不可。
陸擎深吸氣。
如果真的發生那種情況,他不可能扔下陳心珠不管,也不可能不救許諾,所以,他希望這樣的事情永遠都不要發生。
「我不會讓你們發生這樣的事。」
陸擎劍眉一擰,俊臉顯出幾分煩躁來。
他重新握住她的手,把她帶到長椅旁,扶她坐下,自己坐在她旁邊。
伸臂將她摟了,「不要想那些傻問題好嗎?你要相信我,等我給珠珠找到好的歸宿,她的事我就不會再插手了。」
他會像嫁妹妹一樣,給陳心珠一大筆嫁妝,夠她一輩子衣食無憂。看著她生兒育女,夫妻恩愛,那樣,他就不會再覺得愧對恩人了。
「真的嗎?」
許諾被他摟在懷裡,不帶任何情緒的問。
她並不是很相信的,但是她可以再給他一次機會。
陸擎:「當然真的。到時候我們也生一對可愛的兒女,一家四口,其樂融融,男孩兒像我,女孩兒像你。」
許諾想像著那幅畫面,一家四口,兒女雙全,夫妻恩愛,幸福美滿。
卻覺得,那一切很虛無飄渺。
不遠處的大樹後,一道女人的身影一閃而逝。
許諾的視線捕捉到了。
她從男人的懷裡抬起腦袋,期待的眼眸看著男人:「今天我生日。」
陸擎一頓。
實在沒想到,今天竟然是她的生日。
「對不起我忘了。」
心頭忽然沖滿歉意。
往常,每到她生日,陸夫人會一早就打電話給他們,讓他們晚上去大宅慶生,他也會送上自己的禮物,不是太走心,但禮物肯定有的。
現在,他打算好好跟她過日子了,正該他好好表現的時候,可是他把她生日給忘了。
「對不起,」他滿是歉意的說出祝福,「生日快樂!」
「我等你。」
許諾深深的望了一眼男人,起身離開。
陸擎立刻打電話給於助理:「上次珠寶展那條鴿血紅寶石的項鍊看看還在不在,不管用多少錢買下來,今天晚上太太生日,要用。」
於助理一聽,立刻露出一臉的諂媚,陸總竟然主動給太太過生日,這是兩夫妻要變好的節奏啊!
太太,你和陸總可一定要好好的,千萬別讓陳心珠上位啊!
那女人可不是個好東西!
於助理一邊心裡碎碎念,一邊說:「好的好的。」
另一邊
李媽匆匆跑回了病房,向陳心珠說了陸擎和許諾在一起的畫面,陳心珠手指都攥的緊了,原來他和她相處的時候,是那樣的,他會哄著她,會憧憬未來,會幻想有一對兒女,這些畫面,他和她從來沒有過。
嫉妒在體內瘋長,陳心珠想把眼前所有的一切都撕碎了。
陸擎結束通話,返回病房,一下子就呆住了。
病房裡空蕩蕩的,只有李媽拿著陳心珠留的字條在抹眼淚。陳心珠不知所蹤。
「珠珠呢?」
陸擎凜起眉心問。
李媽抹著眼淚說:「陸總,小姐她走了。她說往後不想再麻煩陸總了,她說,她已經給你添了太多的麻煩,以後不想再拖累你了!她說會找一個沒有人的地方,一個人生活……」
陸擎轉身就走了。
許諾回到急診時,陸雨正拄著根拐棍四處張望,見到她,便高興的說:「嫂子,你去哪了啊,我以為你被人拐跑了!」
許諾扯了扯唇角,「剛剛去了趟衛生間。」
她不想讓陸雨知道她剛剛見過陸擎。
陸雨:「我還以為,你去找我哥了呢!」
許諾一頓,她驚疑地望向陸雨。
陸雨有些鬱郁的開口:「其實我沒敢跟你說,我昨晚就看見我哥了,他在醫院陪著陳心珠呢!」
許諾呼吸傾刻一窒。
如果她沒來這趟醫院,怕是永遠都不知道,陸擎在騙她。
陸雨又忍不住罵道:「姓陳的可真賤,都說了跟我哥分開,又纏上來!我哥也真是的,好好的守著自己的太太不香嗎?非得跟個賤人糾纏不清!」
陸雨一邊拄著拐往外走,一邊憤憤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