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諾一出來,就看到那道修長站在診室外不遠處,他單手插在西褲的兜里,垂著眸,不知在想著什麼。
許諾皺了皺眉,這人怎麼這麼閒啊!
似乎是感覺到她出來了,陸擎側過頭來,黑眸溫潤,唇角不由自主的上揚。
許諾冷冷吩咐助理:「把那牌子放遠點兒,再寫上閒人和姓陸的不得靠近!」
說完,她就又轉身進了診室。
全程沒多看男人一眼。
陸擎胸口一悶。
助理像看神經病一樣的眼神看陸擎,並順手抄起那個她手寫的牌子,把上面的舊字扯下,把新寫的字貼上,然後把牌子直接放到距著診室三米遠的地方,陸擎的腳下不遠處。
然後回診室去了。
陸擎瞅著腳下那個寫著:閒人和姓陸的不得靠近的牌子,深呼吸。
周三晚上,笑笑有舞蹈課,歐陽夫人把笑笑送到培訓機構,隔著玻璃窗看笑笑跳舞。
打從那天,歐陽寒星說沈英主動幫笑笑補課是因為看上了歐陽先生,歐陽夫人就怎麼瞅沈英都不順眼了。
但是當初報了一年的舞蹈課程,還是要上完的。
九十分鐘的舞蹈課,中間有十分鐘休息,孩子們都在老師帶領下去了休息室,歐陽夫人坐在家長休息廳和好朋友微信聊天。
沈英把一枚巧克力放在笑笑手心,「笑笑跳的很好,老師獎勵你的。」
笑笑只當沈英真的在誇她,很開心:「謝謝老師。」
沈英揉揉她的頭,「不用客氣。」
笑笑小手剝著糖紙,沈英問:「笑笑,你媽媽和你爸爸怎麼認識的?是因為你媽媽懷了你,他們奉女成婚嗎?」
除此之外,她實在想不出,那個英俊又貴氣的豪門貴公子喜歡上那麼一個滿身醜陋疤痕的女人的理由。
除非是那個女人,設計讓自已懷上了男人的孩子,然後母憑子貴。
笑笑把糖果放進嘴裡,含著,「老師,什麼叫奉女成婚呀?」
沈英笑道:「就是說你媽媽有了你,你爸爸才跟她結婚。」
笑笑一邊嚼著糖果一邊說:「不是呀!我爸爸一直想和我媽媽結婚的,但是我媽媽工作忙,一直不肯結,後來,我媽媽答應舉行婚禮的時候,我都會跑了。」
許諾和歐陽寒星舉行婚禮的時候,笑笑還不到兩歲,自然沒什麼記憶,但老夫人沒事會給她講她父母的事兒。
沈英就有點兒出神,那個男人喜歡她媽媽什麼?喜歡那滿身疤嗎?
小孩子的臆想罷了!
沈英沒再問,她輕捏捏笑笑的臉,一副喜愛她的樣子,「有事兒叫老師。」
笑笑很天真,「嗯。」
笑笑的水杯沒拿穩,水灑在了衣服上,沈英見了,趕緊用吹風機的溫熱風給吹乾了。
笑笑說:「老師,你真好。」
沈英笑揉揉她的頭,放下吹風機,又遞給她一塊糖果。
小孩子對糖果,是沒有抵抗力的,尤其是被家裡大人限制吃糖果的孩子,笑笑咽了咽口水,心裡很想要,卻沒接。
「老師,我媽媽說,每天只能吃一塊糖果。」
沈英一頓。
她揉揉笑笑的頭,把糖果收起來,「笑笑真是好孩子,知道聽媽媽的話。」
笑笑被誇獎了,眉眼彎彎,「當然了,我媽媽是這個世界上最棒的媽媽!」
小孩子說這句話的時候,滿眼可見的崇拜和喜愛。
沈英在心底哧笑一聲,一個靠生孩子拴住男人的女人嗎?
老大才這麼大,老二已經在肚子裡了,可不是靠著生孩子拴住男人的!
但她還是滿臉溫柔的笑,「嗯,笑笑的媽媽最棒啦!」
舞蹈課結束,歐陽夫人接了笑笑,祖孫倆一起回家,笑笑說:「奶奶,我過生日的時候,能請沈老師來我家嗎?」
歐陽夫人討厭沈英,卻不想讓孫女失望,於是道:「笑笑,沈老師不一定有時間呢!」
笑笑道:「我問過了,沈老師說有時間噠,她還說,要送我生日禮物呢!」
歐陽夫人抿了唇。
這個沈英,還真是無孔不入啊,竟然又想通過笑笑生日,打入他們家了!
歐陽夫人沒回話,她在想對策呢,怎樣既不讓沈英到歐陽家來,又能不讓笑笑失望。
就這麼到了大宅。
笑笑還在等著歐陽夫人的回答,下了車,她拉著歐陽夫人的胳膊問她,「奶奶,你還沒說行不行呢!」
「什麼行不行呀!」
許諾從屋裡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