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愛,對於許諾來說,有十幾年,都是很奢侈的東西。
時笙想的卻是,等小不點兒生下來,她會把虧欠女兒的一切,都補償在小不點兒身上。
晚飯仍然是歐陽家的廚子做的。許明川電話響不停,都是催他回去的,一頓飯,屁股都沒把凳子捂熱。
「離了我,你們會死,嗯?」
最後,他對著電話那邊的人沒好氣的說。
那邊的人陪著笑,「明川,離了你,我們死不死不知道,但是肯定有人死。」
有些手術,是只有許明川能做的。
許明川哼了一聲,把通話給結束了。
他點了根煙想吸,想起家裡有孕婦,便又做罷,打電話給梅助理:「訂回程的機票。太太不跟著回去!」
許明川可是要走了,歐陽寒星鬆了一口氣,要不然,天天對著頭頂著老岳父頭銜的這麼個大佛,他還真是,渾身發緊,就怕他沒事兒挑出什麼刺來,就不讓他跟許諾複合了。
許諾直接舒出一口氣來,「哦,你要走了啊,我這邊不用惦記,你就不用趕著回來了,哈。」
她一邊說,一邊若無其事的乾飯。
許明川:……
他直視著餐桌旁的身影,深呼吸,心知,是自已一手把他們的父女情給打碎了,所以,想把他們的父女關係修復成十幾年前的樣子,是很難。
只是沒想到,她這麼盼著他離開。
許明川沒說話,只是胸口很悶得慌。
晚飯也沒吃,接完電話就去客臥了。
時笙進來後,那道高大身影正在窗子前,窗子敞著,他對著窗口吸菸,為了怕煙味散出去,客臥的門是關著的。
時笙把房門重新關緊,許明川指間夾著煙回過身來,「你說,諾諾她是有多恨我,她就恨不得我立馬從她眼前消失吧!」
時笙一邊解著衣服,準備換睡衣,一邊說:「這是你自已種的因,十幾年都不聞不問,還天天兒子兒子的噁心她,她現在能接受你這個父親就不錯了!」
許明川眼神閃爍了一下,沉了聲道:「還不是你!」
話落,覺得不對,又改了口:「陳恩錄,哼!」
時笙頓了一下,挑了下眉,沒理他。
許明川去外面透氣了,時笙去洗澡。
許諾在主臥室的床上躺著看書,歐陽寒星捧著一本胎教的書,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用柔和悅耳的聲音念著。
念著念著,就低下身形,把女人的睡衣撩起來,耳朵貼在女人的肚皮上,用極輕柔的聲音說,「寶寶,我是你爸爸,記得這個聲音哦,出來後,可別認錯了!」
許諾:……
歐陽寒星在女人光滑的肚皮上吧唧吻了一下。
孕三個月了,許諾的小腹有微微的凸起,歐陽寒星就盯著那處凸起,想著,屬於他的寶寶就在裡面,和他只隔著一層肚皮,裡面就是另一個世界,他的孩子,在裡面自由的成長著,真是件很奇妙的事。
許諾睡著了,歐陽寒星才走的,
轉天,許明川就回國了,時笙留在這邊辦理新房子的各種手續,歐陽寒星將許諾送到教室外面,才離開。
路上,他打了個電話出去,「想不想改變現在的生活。」
一處廉價的出租房裡,白清清咬了咬唇,「怎麼改變!」
那次攝像頭事件後,白家被歐陽寒星整垮了,她父母知道原因後,讓她滾,滾得遠遠的。
她便來了這裡。
歐陽寒星眯了眯眼,「去色誘陸擎,不管你怎麼弄,只要讓他不舒服。做到了,我自會給白小姐一筆錢,讓白小姐重新過上錦衣玉食的生活。」
白清清咬了咬唇,「你說話算話。
歐陽寒星:「算話。」
昨天在餐館裡的事,他派去保護許諾的手下發了視頻給他。
他反覆看了很多遍,雖然許諾那句:那又怎樣,我願意啊!
讓他心裡痛快了不少,但還是覺得,不能就這麼便宜了陸擎。
不然,他歐陽寒星就太好欺負了。
結束通話,歐陽寒星鬆了松襯衣的領子……
夜裡,酒店
一個打扮暴露妖嬈的女人尾隨著一道頎長的身影,迎面,一位客房服務人員推著服務車走過去,她趁著躲壁的時候,讓自已跌進男人的懷裡,
嘴裡還發出嚶嚀的一聲。
陸擎的腰忽然被人摟住,那人還在他懷裡蹭來蹭去,他厭惡地推了她一把,「滾!」
白清清被推開,嘟嘟嘴唇,又撲了過去。
「阿擎,你不想我的嗎?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們雖然只有那麼幾次,還不太成功,但我還是想著你啊!」
走廊上經過的人,都在向這邊張望。
白清清的話,讓那些人,破功。
不太成功,那就是說,這男人那方面不太行啊!
「你胡說什麼,誰和你有過,滾!」
陸擎看清白清清的臉後,捉著她的手腕骨,一把將她扯開。
白清清坐在地上,嗚嗚哭起來,「阿擎,我不介意的,三秒鐘也沒什麼。人無完人,而且我們感情好,比什麼都重要……」
白清清說的跟真的一樣。
有女人捂著嘴哧哧笑起來。
男人們的臉上都是一副玩味表情。
他們不認識這個英俊又衣著不俗的男人,但看起來,就是一個挺有身份的人,只是想不到,那方面那麼差勁。
而這個女人,也不知道是真愛這個男人,還是故意在這兒寒磣他呢!
陸擎一張俊臉青青紅紅,就想把白清清給撕碎了丟出去,沒有比說一個男人三秒鐘,更侮辱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