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們是真的完了,他把那張銀行卡扔在床上,跟她說,他們到此為止了的時候,她都沒有此刻的絕望和難過。
車子裡
女生回頭望了一眼,女孩兒的身影已經越來越遠,漸漸地就看不見了,她回頭對旁邊的人道:「哥啊,她這樣,你不心疼嗎?她都流眼淚了啊!」
沒錯,這女孩兒,是歐陽寒星的表妹,劉佳。
「那件事,真的那麼重要嗎?」
劉佳問。
男人咔的按動打火機,點燃了一根煙,吸了一口,然後把頭偏向窗外,吐出煙氣,他低聲開口:「我不在意她和陸擎上沒上床。」
劉佳不解,「那你還這樣對她?」
歐陽寒星又吸了一口煙,他沒說話,只在吸了這一口後,把香菸掐滅了。
下午,許諾做解剖的時候,心神猶自恍惚,刀子切到了手指,刀子劃下去的那一刻,鮮紅的血頓時湧出來,許諾低聲「啊」,刀子扔下,緊緊捏住受傷的手指。
那位美國的大鬍子男教授驚訝的看著她,然後讓孫麗麗送她去醫院處理。
許諾的手指縫了五針,從醫院出來的時候,臉色蒼白。
孫麗麗道:「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呀,還好力氣不夠大,要不然,整根手指切下來了。」
許諾沒說話,這樣也挺好,手指疼,心就不疼了。
感覺不到了。
夜裡,劉佳回到那處熟悉的別墅,她放下手包就對沙發上捧著手機回微信的人說道:「哥,今天許諾做解剖的時候,切到手指了,聽說縫了五針呢,那麼細的手指,也不知道切成個什麼樣子。」
她一邊說,一邊換著拖鞋,話音落,就穿著拖鞋上樓去了。
沙發上的人,肉眼可見的身形一顫。
從實驗室出來的時候,已經晚上八點了,許諾低頭瞅了一眼受傷的手指,還是疼的,但痛感小了一些。
她上了車,試著握了下方向盤,小心一點兒,開車應該問題不大。
她啟動車子,緩緩駛向校園門口。
外面一輛豪車開進來,是中午時看見的那一輛,許諾呼吸一屏,視線就不由自主的去追隨那輛豪車。
直到豪車從旁邊開了過去,她還猶自出神。
砰的一聲
她自已的車子偏離了方向,與身後開過來的跑車撞在一起。
嘎吱吱的刺耳聲響,豪車硬生生剎住了車子,車子裡的人,一雙琉璃色的眼瞳射向那輛被迫停下的白色轎車,呼吸捏緊。
跑車車門向上揚起,下來一個長得很帥氣的美國男學生,男學生抬手叩了叩許諾的車門。
用英文說著,餵。
有那麼好半晌的時間,許諾是找不到自已的心跳的,她一隻手緊緊的覆在小腹處,寶寶,你還好嗎?
「喂!」
美國男生又叩了叩車門,用英文表露著他的不滿和煩躁。
許諾確定身體沒什麼異樣,才從車子裡鑽了出來。
「抱歉撞了你的車子,我是醫學院的許諾,我給你我的聯繫方式,你車子的維修我會負責,你看這樣好嗎?」
美國男生看著這個漂亮的東方女孩兒,藍眼睛將她上下打量了一遍,不知道是因為女孩兒眼睛裡的真誠,還是她長的太過漂亮耀眼,還是紳士風度,或者骨子裡的教養作祟,男生心頭的鬱悶和煩躁奇怪的消散了,他擺擺手道:「算了算了,下次注意!」
男生轉身又上了跑車,離開了。
許諾深吸一口氣,回身,她凝視著燈光昏暗處那輛熟悉的豪車,隔著一道車窗,不知道他有沒有向她凝視著他這樣,也在看著她。
她又覺得自已是多想了。
他已經有了新的愛人了。
豈還會再看她?
心頭湧起重重的蕭瑟,許諾鑽進車子裡。
一直到看著那輛白色轎車開走,豪車裡的人那隻握在門把手上的手,才無聲的鬆開,他收回幽沉的視線,
剛剛那一撞,驚回了許諾所有的神智,她不敢再有片刻的失神,全神貫注的開著車子,車速保持在50邁。
終於到了住處。
然而,一進屋,那種失落無助的情緒又上來了。
準備晚餐的時候,她打碎了一整瓶自然鮮,玻璃碎片扎到了另一隻手的手指,她用那隻縫過針的手,給自已吃力的做了清理包紮,然後,就坐在沙發上,發呆。
轉天早上,瞅著自已包著紗布的兩隻手指,許諾嘆了口氣,去外面的餐廳填肚子。
或者是,福不雙至,禍不單行,更許者,是她自已總是不由自主的心神不屬,總之,許諾就是倒霉他媽給倒霉開門,倒霉到家了,吃完飯,離開時,步行的她直接和一輛剛剛啟動的車子撞上。
許諾毫無防備,被撞的跌倒在地上。好在,車子是剛啟動,速度還沒起來,許諾的驚嚇大過身體上的不適。
開車的是個韓國籍男子,見狀趕緊下車查看。
嘴裡冒出一連串的韓國話。
許諾只聽的耳邊嘰哩呱啦,身上早已潮潮出了一層汗。
寶寶,對不起,又驚到你了。
許諾無聲的在心裡說。手掌很輕地在小腹處撫過。
韓國男子扶著她起了身,緊跟著又是一頓英文加著韓文的輸出。大意是問她有沒有受傷,要不要看醫生之類的。
許諾擺擺手,「我沒事,你走吧。」
剛剛那一撞,她負一半的責任。
男子似乎還不放心,又反覆確認許諾是讓他走,方才離開。
似乎是感知到了什麼,許諾抬頭,就看到不遠處,筆挺而站的男人,歐陽寒星身後跟著個保鏢,他雙手抄著兜,一張英俊的臉上,攏著一團寒氣,也在注視著她。
許諾心弦一顫,她睫毛顫動,有種濕漉漉就打在上面,她轉身,一聲不吭的走了。
沒開車,站在路邊打了輛出租。
歐陽寒星進了餐廳,一言不發的端起保鏢端過來的咖啡,抿著。
「寒少,許小姐兩隻手好像都受傷了。還有剛那一下,她確定真沒事嗎?」
歐陽寒星眉宇間聚攏著一團惱意,「你很關心她!」
保鏢,「屬下是替寒少把沒說的話說出來了。」
歐陽寒星陰鬱的眼神頓時射過去。
保鏢看著他,嘴吧閉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