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不如吳麗雅的好看

  下了樓,坐在車子裡,許明川無力的捏著眉心,「太太現在跟我要當初吳麗雅拍下的那枚簪子,你說我要怎麼做!」

  去找吳麗雅問那枚簪子的下落,有損他男人的尊嚴,不找,時笙那一關不好過。

  梅助理:「女人心海底針,太太未必就真的要那枚簪子,只是心裡有氣罷了。」

  許明川垂著眸沒說話。

  這還真是個死結。

  「那你說我要怎麼做,她才能放下那些心結。」

  梅助理蹙蹙眉,他也不知道怎麼做,只能道:「事在人為吧!先生,古人不都有話說,只要功夫深,鐵棒磨成針嗎?您現在開始,對太太十倍、百倍的好,投其所好,處處哄著,讓著,相信時間久了,太太就放下心結了。」

  許明川覺得梅助理說的有理,「回清瀾居。」

  半路上又說:「停一下。」

  司機把車子靠邊停,許明川下了車,往路邊的珠寶店走去。在裡面轉了半天,也看到了幾款金質或玉質的簪子,但無論材質或工藝都不如那枚,而且,最貴也就幾百萬。

  而那枚,整整五千萬。

  站在珠寶店裡,許明川平生第一次,有了喪氣的感覺。

  正好,他看到了港城一則拍賣會的消息,心裡便有了主意。

  回到清瀾居時,時笙剛下班,一身素淨的家居服,擺弄客廳里的鮮插花。

  許明川走過去,「三天後,港城有一場拍賣,我們倆過去看看。」

  時笙知道他什麼意思,無非是吳麗雅那枚簪子弄不回來了,想重拍一件給她。

  時笙挑了下眉,「許先生,待拍品是待拍品,吳麗雅那枚是吳麗雅那枚,不是同一個。而且,你和梅助理都是男人,我是不是可以把梅助理當成你。」

  正好進來給許明川送資料的梅助理:……

  站在門口,梅助理就想原地消失。

  許明川的警告又陰鷙的眼神投過來時,梅助理雙腿一抖。

  許明川:「你想當太太的男人?」

  梅助理腦袋搖的像個撥浪鼓,「不不不!太太的男人,非許先生莫屬。我哪配得上!」

  許明川哼了一聲,收回寒涼的視線。

  梅助理放下資料,就腳底抹油趕緊走了。

  許明川拿著那些資料上了樓,一邊往書房走,一邊在尋思,這一關要怎麼過。

  她話里擺明了,是不要新的簪子了。

  樓下,時笙沒事人一樣的插花,用餐,然後去自已的書房看書,那邊,許明川的頭皮都要想破了。

  晚飯都沒下去吃。

  梅助理進來拿資料的時候,見他愁眉不展的,便說道:「三天後,港城的拍賣,您走一趟,聽說也有一枚玉簪拍賣。到時候,找人拱拱價,一個億拿下來,再當場說明,是送太太的生日禮物,說不定太太的心結就解開了。女人嘛,總是有那麼幾分虛榮心的。太太不是俗人,可她是女人。見著您拍的簪子比吳麗雅拍的貴,覺著您心裡頭,她是吳麗雅不能比的,說不定就消火了。」

  許明川就覺著似乎可行。

  於是,轉天,他飛港城了。

  叫了幾個托,將一枚一千萬就能拍下來的簪子生生抬價到一個億,並且當場說明,那是送給他太太的生日禮物。

  他太太,時笙。

  並說,他以前做過很多錯事,真心求太太原諒。

  時笙被要好的同事叫過來,看到鏡頭前的許明川,就深呼吸。這是生怕她不夠出名,給她點了一把火呢!

  能想像,這段採訪一出,該是多麼轟動。

  時笙這個名字,最近耳熟能詳,現在,怕是熱搜跑不了了。

  時笙嘆了口氣,回到宿舍,還是找來了許明川拍下的那枚簪子的資料圖片,憑她多年對古物的經驗,那東西,至多值五百萬。

  這冤大頭當的!

  時笙深度無語。

  許明川回家的當晚,她找了個藉口住在學校的宿舍。

  許明川興沖沖回了清瀾居,他以為,時笙看到那段採訪視頻,心裡一定會有變化,但他連時笙人都沒見著。

  「太太呢?」

  他問李嫂。

  李嫂道:「太太今晚有工作,住在宿舍了。」

  許明川便馬不停蹄,去了京大。

  時笙並不在宿舍,他給她一名學生打電話,學生說,時教授可能在辦公室批改論文,說半個小時前在教研樓看見她了。

  許明川又去了教研樓。果見,那間熟悉的辦公室里亮著燈光。

  他走過去叩了叩門。

  裡面傳來溫和的女聲:「誰?」

  許明川推門而進時,時笙正從燈下側過頭來,看到進來的人,她頓了頓。

  許明川眉目柔和,「這麼晚了還工作。」

  時笙向上推了推近視鏡,不工作的時候,她是不戴鏡子的。

  「學生等著畢業呢!」

  「又不急於這一時。」

  許明川在沙發上坐下,閉著眼睛抬手揉了揉眉心。

  時笙:「今天有今天的工作,明天有明天的,今天的都推到明天,那不就亂了。」

  她眉目平和,看不出激動或者興奮等任何異常,仿佛那段採訪並沒有發生。

  「那你工作吧。」

  他不想惹她不高興,以後都哄著她。

  他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慢慢就睡著了。睡了不知道有多久,他微微挑開眼皮,看見女人還在燈下工作。

  他就問了一句:「還要多久?」

  時笙視線專注在論文上,「不知道,你回去睡吧,我今晚可能打通宵了,明天要出差。」

  她這一句出差,許明川的困意一下子沒了。

  「去哪兒!」

  時笙:「甘區」

  那是國內有名的貧困區。

  「去那兒做什麼!」

  許明川問。

  時笙:「捐贈一些物資。」

  許明川擰起眉心,「這事兒要你這個堂堂京大考古系教授來做嗎?而且那地方,條件那麼差!」

  時笙將論文翻頁,「教授又怎麼了,教授就該不解人間疾苦嗎?」

  許明川:「我不是那意思。」

  他只是捨不得她跑那麼遠,條件又落後的地方,而且,他三天沒見她了。

  他們還沒有團聚一下,她就要走。

  時笙不再說話,專心批改論文,改完一份就發微信給那位學生,告訴他哪些地方需要改動,哪裡有不足,回頭重修一下。

  許明川離開辦公室,一個人步到樓下去吸菸。

  快半夜了,除了對面的圖書館還燈火通明,宿舍的燈都關了。

  偶有經過的小情侶,嘻嘻哈哈摟摟抱抱的,毫不避諱人。

  「哎你聽說沒有,許明川從港城用一個億拍下一枚古簪,說是送給時教授的生日禮物。」

  女生說。

  男生:「聽說了。怎麼,你也想要簪子呀,回頭我給你買個,一個億的買不起,一百塊咱還是有的。」

  女生嘁了一聲,「誰說簪子了!我意思是,那簪子我看了,不如吳麗雅那個好看。你說許明川他是不是有病,前腳還跟吳麗雅高調秀恩愛,後腳,又求妻子原涼,要我是時教授,除非他能讓時間重來,那些事都沒有發生過,否則八個億的簪子,我也不原諒他!」

  女生的聲音憤憤不平。

  許明川忽然覺得渾身像生了刺,哪哪都不舒服起來。

  連帶著,對那枚一個億的簪子,都膈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