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地震影響比較小,零星有人受傷,沒有死亡報告。
小漫:「我也去!」
兩人一起上了樓,很有默契地把所有物品都收進了行李箱,不知道這邊還會不會有餘震,她們不敢再呆下去了。
很遺憾的是這次行程,就這麼結束了。
兩人拉著行李箱出來, 迎面,看到程小溪和胡娜娜。
程小溪一隻腳上纏著紗布,胡娜娜扶著她,腿邊放著兩個行李箱,雙方碰面,程小溪咬了咬嘴唇。
一張臉,似乎比昨晚見到還要白上幾分。
歐陽寒星拉著行李箱從另一個方向過來了。他掃了程小溪一眼,面上沒什麼反應,他伸手拿走了許諾手中的行李箱。
「還愣著幹什麼,不怕還有餘震呀!」歐陽寒星說完,便當先邁下樓梯。
許諾隨後也要走,忽然腳底下有什麼絆了她一下,她毫無防備,直朝著樓梯口栽去。
身後是小漫的驚呼。
歐陽寒星眼疾手快,扔了手中的行李,迅速往上兩步,穩穩接住了她。
「怎麼回事!」
他眉宇間一片疾色。
許諾心跳怦怦,想著一頭栽下樓梯的後果,就渾身發緊。
「不知道,好像有東西絆了我一下。」
胡娜娜站在程小溪的身邊,往後縮了縮腳。
歐陽寒星銳利的目光射過來,「誰幹的!」
胡娜娜就想,自已死活不承認就是了。
但男人眼鋒太過凌厲,模樣太過駭人,胡娜娜心底打著突。
程小溪咬了咬唇,「我乾的。」
胡娜娜鬆了一口氣。
歐陽寒星把許諾扶穩,他邁上樓梯,走到程小溪面前,面容冷清肅靜,他垂眸,落在她臉上,什麼話也沒說,揚手就是一個重重的耳光。
程小溪一下子被打倒在地。
她捂著慘白的面頰,眼睛裡含著淚,望著歐陽寒星,那淚珠噙在眼睛裡,隨時要奪眶而出。
許諾瞅了瞅程小溪纏著紗布的腳,真是這樣的一隻腳絆的她嗎?
胡娜娜早就被歐陽寒星這一個耳光嚇呆了,她渾身發抖的站在那兒,甚至沒敢過去扶程小溪。
歐陽寒星轉身走了,他重新提起墜落在樓梯上的行李箱,邁步下樓去了。
小漫從那一個耳光里回過神來,再看歐陽寒星的背影,心頭都有點兒瑟縮,這男人,是個狠角色啊!
不過也是那個姓程的活該!
好好的絆人一腳,這要是從樓梯上栽下去,不定摔什麼樣呢!
許諾算是第一次見識到歐陽寒星的狠辣無情,剛剛那一耳光,夠程小溪受的。
「剛剛應該不是她!」
到了外面,她說。
歐陽寒星回眸瞅了她一眼,「她該打。」
許諾沒多想,只當著是字面意思,心頭有一股躁鬱煩悶之感,她望向遠處,那邊隱隱可見三塔的輪廊。
「等你有一天膩了,也會這樣對我吧?」
她忽的開口。
男人側過頭來,眉梢斜挑,「你認為我是膩了,才這樣對她?」
許諾挑眉,沒言聲。
而男人亦沒有言聲,只是垂落在她臉上的視線,冰冷冰冷的,帶著戾氣。
此時,剛好一輛計程車停下,歐陽寒星提起自已的行李箱放進去,接著是許諾和小漫的。
他伸手拿小漫的行李時,小漫就瞅著他那隻白皙的大掌身上一個激靈,不過還好,那隻大掌只接過了她的行李,並沒往她臉上招呼。
當晚,他們抵達京城機場。
京城的天氣比大理要冷上好幾個度,而且雪花飄飛。
許諾心頭的躁意又隱隱的浮上來。
一種無法把控的情緒纏繞著她。
歐陽寒星的車子先送了小漫,接著是許諾。
車到樓下,許諾推車門,身旁伸過一雙大手來,捧了她的臉,直接吻上來。
許諾呼吸一滯,歐陽寒星沒有貪戀她的美好,一吻就鬆開了她。
「好好休息。」
他說。
許諾什麼也沒說,打開車門拉著司機遞過來的行李箱上樓去了。
男人一直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那幢樓里,車子才駛離。
許諾從電梯出來,就是一頓。
她的公寓門口,立著一道頎長身影,似乎知道她這個點兒上回來,專門在門口恭候她似的。
陸擎聽見電梯那叮的一聲響,他抬腕看了看表,隨即視線睞過來,「聽說玩的還不錯?」
許諾懶得理他,「陸先生讓開一下,我要回家了!」
陸擎身形往旁邊側了側,許諾用一隻手擋著,在門鎖上輸入密碼。
門鎖咔嗒一聲打開,許諾拉開房門,陸擎還倚在那兒,他抬手,手裡的東西塞進她懷裡,「送你的,不謝。」
那是一個信封,不知道裡面裝了什麼東西,許諾沒接,信封就掉到了地上,從裡面,掉出兩張照片來。
許諾沒撿,只垂眸看著。
兩張照片,一張是歐陽寒星進入某棟公寓樓的照片,一張是,歐陽寒星給程小溪慶生照,程小溪腕子上戴了一條澳白手串,很虔誠的在許著願。歐陽寒星襯衫卷到小臂,指間夾著煙,耐心而愜意。背景,就是在一處公寓裡,或許,就是照片上那處。
兩張照片上顯示的日期是在十一月。
那是她從美國回來後的日子,也是歐陽寒星對她最好的那段日子。
他叫她套娃妹妹,哄著她,寵著她。
「看見了吧?他一邊和你親親我我,一邊睡著別的女人!許諾,這就是你要的愛?」陸擎慢悠悠開口。
許諾閉了閉眼,顫抖的睫毛,顯露了她此刻內心的絕望。
視線里,女人的臉色一點點的失去了血色,纖秀的身軀在微微發抖,陸擎一雙冷目睨著她。
半晌,許諾才睜了眼,她深呼吸,以平復紛亂絕望的心緒,邁進屋去。
防盜門在眼前關上,陸擎皺了皺眉,他知道,她不會讓他進去,他站那兒吸了根煙,然後離開。
許諾夢見了地震,遠比她在那處古城的震級要高,她被壓在垮塌的房梁下,陸擎在遠處遙遙看著她在梁下做垂死的掙扎,他指間燃著一根煙,眉梢眼角莫不是諷刺。
歐陽寒星擁著程小溪,不屑地說,她就是一個調味品。
現在他膩了,不需要這個調味品了。
許諾從夢裡顫抖著醒來,渾身一股一股的冷意,她緊緊地抱住了自已。
這種冷意持續到周一上午,許諾腦袋昏沉,打病歷的時候,電腦屏幕上的字出了重影。
她晃了晃腦袋,讓渙散的神智清明一些,病歷打完,她起身去病房,卻在電梯前,一陣天旋地轉,她後背貼著電梯外面的牆壁,緩緩的滑下去。
暈倒前,她看見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他攬住她的腰,目光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