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宜個子高大,長相粗獷,男人見了很難引起憐惜,陳心珠就不同了,她長的像一株小白花,看起來溫軟可人,我見猶憐,所以,你不會因為我故意推了溫宜一把怪我,如果那個人換成是陳心珠,你怕是當場就跟我翻臉了吧!
許諾眉眼之間,是濃濃如骨的諷刺。
男人看出了她在想什麼,他深呼吸,「不是你想的那樣。溫宜換成陳心珠的模樣,我也不會跟你翻臉了,以後都不會。」
他已經錯過了不會再錯,往後餘生,他都會對她好好的。
「哈哈哈……」
許諾笑的像風拂過枝頭,落下一地的海棠花瓣,笑過,神情又變得冷冽,「陸先生你信嗎!」
陸擎心頭一梗。
他微微蹙眉,垂眸注視著她,神情複雜無比。
許諾轉回身,走到溫宜面前。
那姑娘完全不明白這兩人在拿她比什麼,她五年前就脫離陳家了,她的男朋友,那時候還是鄰家哥哥,他看不過她被陳家人虐待,某一一天,帶著她逃離了那個村子。
兩個人身上沒錢,也沒什麼文化,到了這個城市,什麼活都干,髒的累的。後來到了這家火鍋店,她做服務生,男的做幫廚,他們每天辛苦的工作,他們沒時間上網,也沒有任何娛樂,所以,陳心珠和陸擎怎麼回事,她完全不知道。
她不知所措的看著那兩人,看著他們爭吵,中間還提到她的名字。
許諾走到溫宜面前,對著溫宜鞠了一個躬,「對不起,溫小姐!」
說完,她就轉身走了。
「誒,許醫生……」
溫宜喚她,想告訴她,她不會破壞他們的感情,可是後面的話沒說出來,許諾已經上車走了。
陸擎看著那道高挑的身影上了白色速騰,他無聲的嘆了一口氣,回頭看了溫宜一眼,也邁步離開了。
許諾回到市區時,已經快中午了,天空飄起雪花,她就近在一家西餐廳用餐。
鄰座的男人有些微醉,他正喝著酒,一眼看到旁邊位子有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兒在默默用餐,當時就彎起眼睛,「妹子,怎麼稱呼啊?」
男人走過來,拿著手機,「加個微信,認識認識?」
許諾蹙蹙眉,眉眼未抬,「抱歉我沒有微信。」
男人笑眯眯的,「那要不然留個電話!」
男人一邊說一邊就要在許諾對面的位子坐下。
後脖頸子被人給拎住了,男人被迫又直起身形,頭往後仰,李甲扯著他,將他從座位處扯開,「哪來的王八羔子,想認識我嫂子,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已什麼德性!」
李甲將男人丟開。
男人後腰撞上另一張桌角,或許是心虛,什麼都沒說,又回了自已的位子,一邊還偷眼觀察著這邊。
許諾放下刀叉,用紙巾擦乾淨了嘴,她起身,對李甲露出涼浸浸的笑意,「你嫂子太多了吧!以後叫我許諾!」
她抬腿要走,卻在看到對面走過來的男人時頓住。
歐陽寒星深咖色風衣,身量頎長挺拔,脖子上圍著許諾織的那條圍巾,一張臉帥氣奪人。
他走過來,斂眉看著她,「還生氣呢?」
許諾拾起剛剛放下的餐刀,刀柄在手裡轉了轉,低垂的眼睛裡似有笑意,然而很涼。
「歐陽公子知道為什麼不能惹女醫生嗎?」
刀子在手裡轉了個個兒,「因為女醫生可以捅你幾十刀,還讓你死不了,刀刀是輕傷!」
最後一句話時,她衝著他彎起眉眼,比春日海棠花還燦爛耀眼的笑臉,一雙美目里卻威脅感實足。
許諾看到了男人臉上的僵硬,她丟下了餐刀,拿起手包要走,下一刻,手臂被人握住。
歐陽寒星不改 散漫的神情,做了個清場的手勢。李甲便去執行命令了,餐廳,是歐陽寒星的。
店裡的客人雖然不滿,但不用花錢,就飽餐了一頓,都痛痛快快的走了,店門關閉,所有的員工都在片刻消失了個乾淨,李甲也走了。
歐陽寒星握著許諾的手臂 ,他灼熱的氣息炙烤在她耳窩處,姿容慵懶,認真,「她真的只是一個妹妹,我對她沒有別的感情」
許諾只覺得好笑,原來,也可以叫妹妹寶兒。
她眉目間的笑意越發涼浸浸,她注視著男人英俊的臉,「歐陽寒星,我承認,我對你有過心動,但現在沒有了,我們從今以後,橋歸橋路歸路,就當不認識吧!」
歐陽寒星斂緊了眉心,調子懶散的開口,「怎麼可能,是你先撩的我,那天你要是沒把我認成阿哲,我就不會記得你這張臉,也就不會在你救那個小朋友的時候,動了心。所以,你不能就這麼跑了!」
他指腹輕輕撩起她臉側的頭髮,放到耳後,許諾皺了下眉,他對她,不是沒有過親昵的小動作,但現在,她只覺得厭惡。
她別開頭,下一刻,重新抬起那把餐刀,刀尖抵著男人的喉骨,「放手嗎?」
她眼睛裡都是清凌凌的冷意。
男人皺了皺眉,鬆開她。
許諾順手,又扯下了男人的圍巾隨手拋進垃圾桶,然後放下刀子,抬腿走了。
只是當她走到門口,抬手推門的時候才發現根本推不開,她又試著往裡拽了一下,餐廳的門還是紋絲未動。
身後,歐陽寒星低頭看了一眼被丟在垃圾桶中的圍巾,他抬腿向著門口的人走過去。
在她身後不遠處,他停下了。
男人的雙手抄在兜里,面容少有的冷竣,只是冷竣中仍然透著一絲慣有的慵懶。
「諾諾,除非你原諒我,否則出不去的!」
許諾胸口急劇起伏著,她回身,難掩胸口冰涼的怒火,「歐陽寒星,你到底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