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寒星回來的時候,司機還在門外,像個門衛似的給許諾站崗。見到主子回來,他打了聲招呼,「寒少。」
歐陽寒星俊臉上寒意猶在,他一顆顆解開了大衣的扣子,讓司機回去,他獨自進了屋。
許諾夢見了醫院停車場的一幕,她尖叫著爬起來,身子立刻落入一個懷抱里。
「別怕,我在呢!」
耳邊響起一聲男子溫和關切的聲音。
許諾睜眼,就看到眼前一張放大的帥臉。歐陽寒星抱著她,床頭黯淡的小夜燈模糊了他臉上的稜角,他眉眼關切而溫柔。
許諾激靈靈一下子睡意全沒了。
她從他懷裡移開身形,臉色緋紅,「我以為,你走了。」
歐陽寒星懷裡一空,他雙臂僵了一下,彎了好看的唇角,一雙眼睛奕奕精神,「你沒讓我走,我哪敢走啊!」
男人穿著一件藏藍色的高領毛衣,深色長褲,修長,乾淨。他原本,就坐在她床邊的,這時候,就徑直在她床上躺下了,雙臂枕在頭下。
許諾鼻端都是好聞的冷木香。
這個夜,讓她心情有點亂。
「歐陽,我現在不害怕了,你走吧!」她小聲懇求。
雖然他這人,確實挺好的,但孤男寡女的,總是不自在,而且,萬一,他想些別的怎麼辦?
她一雙美目隱隱透著一種緊張和不安,歐陽寒星看在眼裡,唇角的弧度更深,他一隻手臂支起腦袋,「你叫我歐陽?」
許諾點頭,她現在只想送走這尊大佛。
「再叫個,叫好聽點兒.」
歐陽寒星耳邊響著一個婉轉的,軟軟的懇求的聲音,他想讓這個聲音在他耳邊真實的響一遍。
許諾一臉窘迫,「你想聽什麼?」
「就叫歐陽。」
他漂亮的眼睛裡含滿了興味睨著她。
「歐……歐陽!」
許諾重複了一遍。
但完全不是男人想像中的那種旖旎的味道。
他不滿,「重新叫!」
他雙手枕在腦後在她床上躺著,翹著一條大長腿,優哉游哉的。
許諾想了想,兩個字碾過唇齒之間,「哥哥!」
她推了推他,「你可以走了。」
聲音很軟,歐陽寒星覺得自已快要被女孩兒脫口而出的兩個字送走了。心上一片酥麻,好像連尾椎骨都跟著酥麻了。
他看看推在他身上的一雙白皙小手,坐起身形,他一手握著她的後頸,溫熱的氣息吹拂而來,在她眼前覆下一片陰影,「叫這麼好聽,我捨不得走了,怎麼辦!」
說話時,他手指一下一下的撫娑著她耳側的皮膚,空氣曖昧,氣溫也在上升。
許諾嘴角一抽,也同時真實感受到了一種來自於男性的危險。
「我明天要跟手術的,再不睡覺,十個小時就撐不住了。」她軟聲開口。
歐陽寒星一聽,當即就收回身形,
「我回去,你好好睡,明天下班我接你。」
歐陽寒星拾起椅子背上搭著的大衣穿上,又系上圍巾,離開了。
許諾聽到房門被帶上的聲音,她輕舒一口氣,去把房門反鎖了,躺回床上,然而睡不著了。
腦子裡總是在回味,歐陽寒星把她從李甲的車上抱下來之後的事。
轉天,許諾在電梯裡碰見了許明川和他的助理,許明川一如既往冷肅筆挺。許諾貼著電梯壁站著,也沒準備說話。
「我說的東西都理解了嗎?」許明川開口。
他指的是手術中的講解。
許諾沒想到他會問, 「理解了。」
或許是從小耳濡目染,也或許是基因裡帶的,許諾對醫學知識,比她的同學要領悟的快的多。
許明川目光銳利,「今天的手術會更複雜,用心記!」
許諾:「嗯。」
說話間電梯停下,許明川和他的助理當先邁了出去。許諾在隨後出去。劉小蕙看到今天跟手術的名單沒有她,卻有許諾,心裡正不舒服著,就見許諾和許明川一起從電梯裡出來。
兩人好像還說什麼了。
劉小蕙就想,一定是許諾又去勾搭許明川了。
要不然,憑什麼許明川總叫她跟台?
「許專家!」
她喚了一聲,快步往前面那道筆挺身影走去。
許明川停下腳步,看著劉小蕙,皺皺濃眉,「有事?」
劉小蕙看看四下無人,這才低聲說道:「許專家,許諾給了您什麼,我也可以給的。」
許明川眸光異樣,「她給了我什麼?」
劉小蕙咬了咬唇,「她屢次跟台您的手術,您也專門給她講解了,不是她給了您什麼嗎?我比她乾淨,我沒離過婚,沒搞過花花公子,許專家,我比她乾淨!」
許明川的助理不可思議的瞅瞅劉小蕙,又瞅瞅許明川,心說,這哪來的瘋子。
許明川眸中泛過一絲冷意,上下打量了一遍劉小蕙,「你哪學校的!!」
劉小蕙:「京大,我是許諾的同學,對她再了解不過了!」
許明川目光里透出一絲輕嘲,「京大,還真是出好學生!」
他一雙眼睛似耐人尋味,說完,高大身影就轉身逕自走了。
劉小蕙心裡正不甘的想要追上去,就聽男人冷漠的聲音傳來,「這樣的學生,京大可以不要了,聯繫一下他們系主任!」
劉小蕙的身子傾刻被冰凍。
又是一台長達十個小時的手術,許諾全神貫注,差不多連眼睛都不敢眨,看著許明川操作。她認真記下了每一步細節,同時也深深的佩服許明川高超的醫術。
她想,如果許明川有足夠的道德,對婚姻能夠忠誠一些,多好!
手術結束,許明川先行離開,換回自已的衣服,在手術室外面遇到許諾,他停下腳步。
「到這兒來是來學知識的,不是鬧緋聞的,許諾,注意你自已的言行!」
許諾不可思議地望他,「我鬧什麼緋聞了!許專家,論緋聞誰有你的多啊!」
許明川那雙漂亮的眼睛,明顯的冷竣下去了。
梅助理趕緊道:「許小姐,剛剛是有人跑到許先生這裡來說了一些話,這事不怪許先生的。」
許諾側頭,「誰?說什麼了!」
梅助理:「一個女的,京大的。說了什麼您就別問了,總之不是好話。」
這時,許明川冷冷的聲音又傳來,「自已好自為之!」
說完,他就拔腿離開了。
許諾在想,京大,一個女的,誰?
鬱悶著回到辦公室,遲醫生還在。
遲醫生將一份盒飯給她,「餓了吧,這是我給你帶的飯。」
許諾很意外的接過,「謝謝遲醫生。」
遲醫生有些不好意思,「昨天的事,還沒有謝謝你呢!我準備跟他離婚了。」
許諾笑了笑,「那恭喜你早日脫離苦海。」
遲醫生:「嗯!」
「對了,你們一起來的那個叫劉小蕙的學生,被停課了,你知道為什麼嗎?」
遲醫生忽然問。
許諾有些茫然的搖搖腦袋,「不知道。」
劉小蕙被停課了嗎?什麼時候的事!
這時,外面氣沖衝進來一人。
劉小蕙眼睛裡含著淚,滿臉氣憤,「許諾,你滿意了!」
許諾不可思議地看著她,「我怎麼你了!」
劉小蕙:「你讓許專家停我的課,還在這兒裝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