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又讓許諾心頭驀地一陣害怕,她猛的推開了歐陽寒星,轉身往來路跑去。
男人眼睛裡冉冉升起的迷亂,漸漸的消彌無形,他邁開步子,往女人離開的方向走去。
歐陽寒星回到那幢大廈前時,已經沒有了許諾的身影,他雙手抄在大衣的兜里站在大廈的光亮處,濃濃的劍眉擰起,有點兒負氣的嘆了口氣,是他太過心急了,她一定是嚇到了。
而在另一邊
時笙從餐廳出來,進了電梯,身後一道黑色筆挺的身影也隨後踏入。時笙回身,看到那張熟悉的英俊面容,當時眼瞳一縮。
電梯門在男人的身後緩緩合攏,許明川挑了下濃黑的眉,聲音邪妄,「怎麼,受不了?
「時教授心屬陳恩錄,我許明川和別的女人怎麼樣,跟你有什麼關係,嗯?」
他白皙修長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看著她蒼白的臉,目光里不乏玩味。
時笙抬起手,捏住那人的手指,拿開,她側過身去,視線向著電梯壁,心頭晦澀,聲音卻平靜:「許先生是不願意長大,還是害怕長大呢?」
許明川擰了擰眉,看著她骨相優越的側臉,他手指捏住她的下頜,將她的臉扳了回來,迫她重新向著他,「你說我長不大,嗯?」
「還真是慣得你!」
他鬆開她的下頜,又恢復了他一貫不苟言笑的傲慢模樣,「明天,陳恩錄就會從這個城市消失,我許明川看著他不爽!」
「你!」
瞅著他那副自以為是的樣子,時笙心口發堵,她揚起手臂 。
密閉的空間裡,響起一聲脆響。
是她第一次扇了他的耳光。
許明川一張稜角分明的俊臉,迅速變得青白,他對著那張沉靜如玉的臉,冷冷地掀動唇角,「我改主意了,陳恩錄今天晚上就會消失!」
他說罷,轉身按了電梯的開門按扭,抬腿就要邁出去。
時笙情急之下,直接從後面抱住了他的勁腰。
「許明川,不要!」
他總是知道怎麼拿捏她,怎麼讓她害怕,怎麼讓她所有的情緒,一瞬間潰敗。
男人的身形微僵,那抬起的腳步又慢慢落了回去,他拉過她的手臂,轉回身去,捧起她的臉,狠狠吻了過去。
吳麗雅覺著男人這趟衛生間去的有點兒久,她心頭起了疑竇,正要去找,手機就響了,來電顯示,是個陌生號碼。
她接聽。
對方:「你好,我是西城派出所,有個叫阿正的是你弟弟吧?他PC,麻煩你過來一下!」
吳麗雅就覺得自已呼吸都粗了。
她咒罵了一句,快步往電梯那邊走去,一邊走,一邊撥打許明川的手機號,那邊顯示占線中,他便打給他的司機,告訴司機,她有事,得先離開一會兒,讓他一會兒轉告許明川。
司機望了一眼後視鏡,川流不息的霓虹映著後面人的臉。
「啊,好的好的,吳小姐。」
他回。
吳麗雅匆匆去了西城派出所,把阿正帶出來後,她狠狠一耳光錮在那顆光溜溜的腦袋上。
「你就不能消停一會兒!」吳麗雅氣的臉色鐵青,這一耳光打的極重。
阿正嘶了一聲,手捂住被打的臉,不以為然地說:「還不是你不讓我碰!」
「你給我閉嘴!」
吳麗雅憤怒開口,又神情緊張的四下瞅了一眼,見沒人注意這邊,才恨恨的轉身離開。
她才上了車,阿正就雙手纏上她的腰,手往她的小腹碰去,「有了?我的他的!」
吳麗雅狠狠推開他,「你給我住嘴,自然是他的!」
吳麗雅整理了一下頭髮,一雙眼睛又往著出租司機那邊瞄去,見司機專心的在開車,應該沒聽到他們的話,不過聽到,應該也不知道她是誰。
吳麗雅心頭稍松。
許明川那方面的欲望不像別的男人,他好像更專注於他的手術刀,他們一個月頂多一次。所以,她受不住的時候,會和阿正。
這個孩子,也大概率不是他的,但她必須,讓這孩子是他的。
時笙又回到了清瀾居,男人筆挺的身形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向她招了招手,時笙識趣的走了過去,橫坐在他的膝上。
許明川一隻手臂握著她的細腰,一隻手拿著她的手機,把陳恩錄的號碼調了出來,「告訴他,你不會過去,飯,他愛吃不吃,他死了和你也沒關係。」
時笙接過手機,把那個號碼撥了出去。
那邊,是陳恩錄的保姆接的。
「時小姐呀,你找陳先生吧?你等一下,我叫他!」
保姆溫和的聲音傳來。
時笙眼底平靜無波,「不用叫他,麻煩你告訴陳恩錄,飯他愛吃不吃,他死了和我也沒關係,就這樣。」
時笙結束了那個通話。
男人眼底浮動起淺淺的意味,他拈著她的下頜,迫她向著他,「這才乖!」
他指腹摩挲著她的耳垂,「去洗個澡,等著我。」
男人低而好聽的聲音,卻有如惡魔之音滑過耳膜,時笙人都激靈靈了一下。
看到她望過來的驚恐目光,男人眉梢眼角都寫著滿意。
「放心,這次保證溫柔。」
「你對她也是這樣的嗎?」當時笙被男人壓在那張柔軟的大床上,和他一起沉淪時,她迷茫的問。
「我沒有睡過她。」
他吻著她的耳廓。
……
很快又是新的一天,遲醫生依舊繃著一張臉,一看就氣不順,給病人看診的時候,也極為不耐,三言兩語就打發了一位外地千里迢迢過來看病的老人。
老人的兒子也是那種老實巴交的山裡人,明顯想問什麼,但卻在遲醫生不耐煩的言語下,話都不敢說了。
許諾替那對父子跟遲醫生懇求:「遲老師,他們好像沒聽明白,您再給他們講講吧,坐了兩天火車過來的,怪不易的。」
遲醫生一下子就惱了,騰的站了起來,「許諾,你是等不及要替人看診了是吧?好啊,你來呀!你來坐這個位子,你來給他們講,你不是看不過去嗎?你來講呀?」
許諾看著遲醫生的氣勢,真是無語之極,她耐著性子,「遲醫生,我沒那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