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終於知道,陳心珠不是那個人的妹妹

  他出去吸了一根煙,再回來時,陸擎已經在整理衣服,他看起來是要出去,穿的衣服是自已的。

  「要是不喜歡人家,就別拖著人家,大家好聚好散,不然,我現在的下場,就是你的。」陸擎給了陸朝一句忠告,就和於助理一起離開病房。

  陸朝蹙了蹙眉,心頭有所覺,又如沒所覺,他也隨後邁步離開。

  藍淼離開醫院後給許諾打了個電話,「姐 ,我沒事兒,你別擔心,我就做了個普通檢查。」

  許諾道:「那就好。」

  藍淼默了一下,低聲問:「姐,你現在一個人,過的好嗎?」

  許諾一頓,聽藍淼的語氣,怕不是只問她過的好不好這麼簡單,「你是不是有什麼事?」

  藍淼在電話那端沉默,她愛的那個男子,早在他們大學的時候,就被一場意外帶走了,她的心,也跟著死了。所以,父母給她安排和陸朝的婚事時,她雖然從沒見過陸朝,和他也並無接觸,還是應了。

  因為她早晚都會嫁,可是愛的那個人不在了,嫁給誰都是一樣的。

  但沒想到,新婚夜,陸朝並沒有碰她,她聽到他給那邊的女人打電話,說他明天一早就會離開,帶著那個女人去美國。

  她雖然有些吃驚,但很快就接受了。

  這樣不是更好?

  她有婚姻了,不用再被父母催著嫁人了,而這份婚姻,又給家裡帶來了一定的利益,她還不用和不愛的人上床。就這麼的,她一個人很知足的過了一年,陸朝回來了。

  回來後又相安無事的過了一年,

  如果陸朝不碰她,她沒有經歷過昨晚,這份婚姻還是可以繼續下去的,但現在,她不想了。

  她一想到陸朝昨晚的樣子就害怕,而且,她也覺得髒。

  「我,想和陸朝離婚。」

  她終於說出那句悶在心裡一夜的話。

  許諾短暫的驚訝過後,想想,這也是必然的。沒有人可以在那樣的婚姻下過一輩子。

  除非那個女人腦子有問題。

  「藍淼,我支持你。如果有什麼需要,你可以找我。」

  藍淼:「嗯。」

  通話結束,許諾深吸一口氣,跑腿小哥捧著一束花進來,「許醫生,您的花。」

  跑腿小哥都認識許諾了,客客氣氣的把一大捧鮮花放在許諾面前就走了。

  這次是真正的鮮花,大束的粉玫瑰和其它花種的結合,看起來很夢幻。許諾給歐陽寒星打了個電話,「花是你送的啊?」

  歐陽寒星聲音好聽又慵懶:「喜歡嗎?」

  許諾挺冷淡的,「一般。」

  歐陽寒星:「扎心。」

  許諾不理會他的話,繼續道:「以後別再送了啊,我不喜歡這些花里胡哨的東西!」

  她和歐陽寒星不會有結果的,因為她再不會相信男人了。

  歐陽寒星:……

  許諾手機還連著線就對同科室的人們說:「大家喜歡的話,一人一枝分了吧!」

  電話那邊歐陽寒星:……

  許諾一直到一捧花被分完,才對歐陽寒星說:「掛了啊!」

  歐陽寒星:……

  別提多扎心了。

  通話結束,連連剛剛開會提到的是什麼內容他都忘了。

  「你剛才說的什麼,再說一遍!」

  ……

  陸擎從醫院出來的時候,剛好一輛救護車開進來,幾個醫護人員推著一個臉上被燙傷的人快步進了急診,隨著移動床跑過來的,還有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孩兒。

  女孩兒穿著火鍋店的工作裝,個子很高,骨架大,方臉,短髮,五官不像尋常女子那般或柔和或艷麗,有些……粗獷,陸擎看著那張臉,心頭定了定,是誰有這麼一張相似的臉來著?

  直到女孩兒的臉與記憶中那個人的臉重合,陸擎一顆心臟莫名的跳了跳。

  真的有那種,那個人復活,變成了女孩子的模樣。

  陸擎不由的視線追過去,就見那女孩兒站在搶救室門口,眼淚正從眼睛裡滾落。

  陸擎腦海里有個聲音在響著:有沒有想過,陳心珠,或許根本不是那個人的妹妹!

  陸擎耳根又跳了跳,腦海里那個聲音還在迴響:我的感覺是,他們兩個長的並不像,像你和陸雨,陸朝,你們雖然是堂兄妹,五官之間,還隱隱相似呢!可是陳心珠和那個人,一點兒都不像。

  接著,耳邊又換成另一個聲音:也許,他們一個長的像父,一個像母!

  陸擎心頭激靈靈的,開始不安寧,

  就像某種認知,要被打破那種,強烈的不安。

  他轉頭吩咐於助理:「去調查一下急救室門口那個女孩兒!「

  於助理轉頭看過去,那個女孩兒,如果換成男人的衣服,真的可以當做男人來看。

  不知這女孩兒怎麼就引起陸總的注意了,於助理對著女孩兒拍了張照,手機吩咐下去,讓人去查。

  陸擎轉身往外走,越走,心臟跳得越厲害,越是不能安生。

  真的會錯嗎?

  他又想起女孩兒那張似曾相識的臉,他回頭望去,女孩兒還在低聲哭泣,他心思越發沉了幾分,他往嘴裡擱了根煙,咬住,心事沉沉的往外走去。

  許諾是在午休用餐時,聽說那件事的,火鍋店的大廚因為飯菜問題和客人發生口角,客人將滾燙的湯底潑到大廚臉上,大廚重度燙傷,而客人有些勢力,對此拒不認帳,更不支付大廚的治療費用,

  而包間裡,沒有監控。

  火鍋店在支付了兩萬塊的治療費用後,也不管了,說這是大廚個人行為,他們已經仁至義盡。

  許諾看見那個長相粗獷的女子,流著眼淚,打電話,為愛人四處借錢,生活本不易,又遇上這樣的事,心頭很是憐惜,她去交費處,替那個病人交了五萬塊的住院費用,沒寫名字。

  晃眼到了傍晚,許諾下班了。

  她從門診大樓出來,就看到一輛黑色轎車開過來。

  車窗敞開處,傳來男子低沉的聲音,「諾諾,上車。」

  許諾皺皺眉,看著車子裡的人,見陸擎神色幽黯,面色也不好,她就走了過去。

  「你要是不舒服,最好在醫院呆著。」

  陸擎心臟一陣陣在發顫,那個調查出來的結果,雖然還沒得到正式機構的覽定,但他心裡已經大抵確定了。

  「你上車,我有話跟你說。」

  他聲音發顫。

  許諾坐了進去,蹙眉向著他,而在這個地方,是不是能停車的,於助理把車子向前轉彎,開出醫院。

  「諾諾,」

  陸擎聲音堅澀,「可能,我真的錯了,陳心珠,她不是那個人的妹妹。」

  許諾心頭被激盪了一下,她半晌才開口,「怎麼這麼說,不是做過鑑定的嗎?」

  她把一雙視線向著男人望過去。

  深秋的傍晚,天色已經黯下來,男人垂著目光,看不清眼底神色,但卻是經過很沉重打擊的模樣。

  「我今天看到一個長的和那個人很像的女子,便去質問陳心珠了。她起初堅稱她的身份沒錯,後來,」

  他停頓了一下,後來,他是用了一些手段的,「她就承認了,她那條象徵身份的生肖項鍊,並不是她的,是她母親二十年前拐賣的一個小女孩兒的。那小女孩兒被她母親賣掉後,沒多久,買家又反悔,想要男孩兒,於是把女孩兒給退了回去,後來,那女孩兒就成了她妹妹了。」

  每天幹著最苦最累的活,吃最少最破的飯,沒讀過書,陳心珠用來鑑定的血樣,也是出自那個女孩兒的。

  而陳心珠的母親,就是那個李媽。

  這一串的陰謀,騙的他團團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