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高大身軀站立不穩跌靠在樓梯扶手上,許久,才讓心頭那種翻江倒海平息一些,他收拾起狼狽的心情朝著那邊的兩人走過去。
「大庭廣眾的,連臉都不要了嗎?」
許諾驀地聽到這熟悉的聲音脊背都僵住了。
她抬頭,就對上男人冷冽的目光。
歐陽寒星將許諾小心的放下地,他高大身形擋住身後的嬌小,目視眼前氣勢沉沉的男人,神情已經變冷,「陸總,這麼巧,不會一直盯著我們吧!」
陸擎黑眸里噙著冷意,「歐陽公子還真是高看自已了。」
他說話的時候,一直目未斜視,盯向被男人寬肩闊背擋在身後的人。
歐陽寒星挑了下眉,目光微微朝後,「寶兒,看樣子陸總盯著的人是你。」
許諾到此刻,緊繃的情緒已經慢慢變得淡然,她走過來,神情冷淡,「陸總盯著我做什麼,我又不是你的誰!」
她的手,始終被歐陽寒星牽著,那股力量讓她安穩,讓她有勇氣,和陸擎面對。
她已經不是他的誰了,她怎麼樣,關他什麼事呢?她就是現在和歐陽寒星上了床,他也管不著了啊!
男人的身影逆著光,那張英俊的臉,神情甚至都看不分明,他卻緊緊攥住了指骨,
須臾,他邁開步子離開。
那道高大身影消失在光線的盡頭,稀薄的空氣,才漸漸有了濃郁的氧氣,許諾深呼吸。
她抽開被歐陽寒星牽著的手,垂下目光,「我想回去了。」
歐陽寒星微微斂眉,「我送你。」
「不,我一個人就行了。」
許諾心情不好,想一個人走走。
歐陽寒星什麼也沒說,在她離開一會兒後,抬腿跟了出去。
許諾漫無目的的沿著人行道往前走,身後,男人的身影不遠不近的跟著。近了,怕打擾到她,遠了,怕她一個人不安全。
他打了個電話,聲音放得很低,告訴那幫哥們玩夠了就自行散,他不回去了。
然後繼續不遠不近的跟在許諾身後。
她停下腳步望天的時候,他就點根煙吸著,直到經過一家飯店門口,兩個醉漢出來,攔住許諾。
「妹妹,去哪兒啊?你一個人嗎?哥幾個帶你玩玩?」
許諾心頭一緊,正不知如何應對,身後那人已經擲掉指間的香菸,三步並做兩步的過來,抬手就扼住了說話那人的腕子,一把將那人甩開。
那人本就喝了酒,腳下不穩,踉蹌一下直接摔了。
歐陽寒星就冷麵修羅一般開口:「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已什麼德性,也配跟她玩,滾!」
另一個醉漢被嚇的酒都醒了幾分,看著眼前這個男人不像個好惹的,那人過去扶起同伴,兩人趕緊走了。
許諾有些吃驚地看著歐陽寒星,她不知道他一直跟著她,此刻,她目光盛滿驚訝,「你……」
歐陽寒星搓了搓剛剛甩那人一個跟頭的手腕,回過身來,濃眉微的一挑,「放心,今兒你就是把這京城繞個圈,爺都陪著你!」
許諾就有被暖到。
她目光閃爍了一下,望向別處,無法理喻地嘟濃了一句:「我繞個圈幹嘛,嫌腿不夠疼嗎?」
歐陽寒星唇角彎起,臉上浮現出一種痞子般的吊了啷噹,「哥背你?」
許諾抿抿唇,「我又不是沒腳!」
旁邊一輛豪車開過,經過他們身邊時停了下來。
「你們兩個在這兒幹嘛?」副駕駛處的人降下車窗。
歐陽寒星看了一眼任小非,「沒你事兒,走吧!」
任小非是家裡有事兒提前離場的,車子后座,還坐著他妹妹任小倩,此刻,任小倩就看了一眼歐陽寒星,又看了一眼許諾,嘴唇慢慢抿了起來。
任小非的車子開走了,歐陽寒星走到許諾身邊,漂亮的眼睛裡閃過一抹意味,他身形微微一彎,便將她人打橫抱了起來。
許諾心臟一緊,兩隻手不由緊緊抓住了他的衣服,「歐陽寒星你幹嘛,快放我下去!」
真不明白,他怎麼這麼喜歡抱來抱去的。
她好歹是個人呢,到他手裡,就像抱著個布娃娃,那般輕而易舉。
「上車,送你回家!」
他們的身後,吳助理已經把車子開過來了。
吳助理打開後面的車門,歐陽寒星把許諾放了進雲,高大身形緊跟著坐到她身邊。
「送許小姐回去。」
「是。」吳助理繞到前面去開車。
很快,他們到了許諾的住處。
歐陽寒星跟著一起下了車,他走了幾步,就拉住前面人的手臂 ,迫她轉過身來,他隨即捧起她的臉,吻了過去。
他的嘴唇挨過來的時候,許諾的呼吸被緊緊的屏住了,她緊張到瞪著大大的眼睛,直到他鬆開她。
歐陽寒星沒有沉溺那個吻,他看著氣息不穩的她:
「小丫頭,人是要往前走的,沒必要回頭找一個傷害過你的人,嗯?」他眼尾微挑,唇角勾著一抹意味,說完,高大身影轉身離開。
歐陽寒星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許諾看著那輛勞斯萊斯開進夜色里,消失不見,許久,腦子裡還在迴響著他的話。
轉天
許諾帶著病人去做檢查,聽見有人喊了一句:「嫂子?」
許諾回頭,就見不遠處站著一個短髮幹練,五官精緻的女孩兒。
昨天在包間裡,許諾見過她,好像是歐陽寒星一個朋友妹妹,但許諾忘記名字了。
「你好。」她禮貌開口。
任小倩走過來,一雙圓溜溜的眼眨了眨,她抿了抿嘴唇,「我好像見過你,你是許家的吧?許諾?你可能忘了,我們小時候一起玩過。」
許諾確實記不起了,她的童年大半時間是在書房裡度過的。
出生在醫學世家,有個醫學專家的父親,教授母親,她家的書房比別人家的客廳都要大,裡面裝滿了各種各樣的書,她被父母忽略的童年和少年,都是在書房裡度過的,是那些書籍,慰藉了她孤獨的心靈。
見許諾一臉茫然,任小倩又含笑開口,「你結過婚吧?!」
許諾一頓。
任小倩又笑笑,「我沒別的意思哈,就是好奇。」
任小倩挑挑眉,快步走了。
許諾心上迅速覆了一層看不見的冰渣。不遠處,劉小蕙剛好把任小倩的話聽了去,她勾勾唇,原來是個二手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