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明川將女人放在床上,側身坐在床邊,握住女人被扭到的腳踝,手法適中的揉捏。
時笙嘶了一聲。
許明川也不說話,顧自幫她揉捏了一陣,
而後起身離開。
到了外面,他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出去,「那個陳恩錄,讓他安分一點兒,再聯繫時笙,他的病就不用看了!直接滾回老家去吧!」
許明川氣場陰冷,掛了電話。
低頭,看到茶几上,從醫院拿回來的藥,他又面目陰沉,把藥連同一杯水拿進了屋。
按著說明,挑出合適的藥量,許明川把藥粒放在掌心遞給女人,時笙一頓,接藥的手有點兒顫。
瞅著她把藥吃了,許明川在對面的沙發上坐下,擱在茶几上的女人的手機上有電話打進來,來電顯示「諾諾」。
許明川接起。
許諾急切的喚了一聲:「媽,你在哪兒?」
許明川:「青瀾居!」
男人低沉的聲音傳過來時,許諾怔了怔。
繼而憤怒的開口:「許明川,你把我媽怎麼樣了!」
許明川長腿交疊在沙發上,「許諾,是不是需要我提醒你一下,我是你爸爸,嗯?」
許諾頓了頓,「我寧願你不是!」
許明川一張英俊的臉變成很明顯的鐵青色,「抱歉,這個你沒得選!」
男人說完,便直接結束了通話,把手機扔回茶几。
電話再打,他就直接按斷了。
「你女兒想認陳恩錄當爸爸呢!」
他挑了下修眉,指尖的煙明明滅滅,映著男人譏誚的神情。
時笙濕潤的眼睛看著他,
他就故意氣她吧!
時笙吸了下鼻子,「你哪能生得出來這麼好的女兒!」
男人的視線傾刻變得陰凜,冷刀子一般射過去,時笙視如不見,挪到床下,拾起茶几上的手機,找到許諾的號碼回撥過去。
「諾諾?」
「媽,你怎麼樣了?他有沒有欺負你?」
許諾擔心的問,眼睛都紅了。
時笙抿了抿唇,「沒有的,是我自己想回來看看,不用擔心我。我很好。」
許諾還是不太放心,眼睛裡紅紅的,「他真的沒有欺負你嗎?」
時笙:「嗯。」
許諾那邊掛了電話,時笙就感覺到對面的鋒芒似乎更重了幾分,她下意識的望向他。
「你很想跟陳恩錄生個孩子?」
那道鋒銳又收了回去,許明川換了一條長腿疊起,悠然的吸了一口煙問。
時笙不知道他什麼意思,也不想理他,這個男人,你越是理他,他越是邪妄得沒邊兒。
時笙躺下拉上被子,休息去了。
「早幾年可能還行。」
許明川彈了下菸灰,「聽說這幾年,男性功能有問題了。」
他不疾不徐的一句,直接讓時笙忍無可忍的掀開被子坐了起來。她憤怒的瞪著許明川,「你是不是太過份了!」
他竟然連人家的隱私都拿出來說笑。
一向心靜如竹的女人,這幾天屢次因為陳恩錄跟他發火了,許明川挑了下眉,「OK,我過份!」
他把菸頭碾在水晶煙缸里,高大身形起身逕自走了。
沒一會兒,窗外,一輛小轎車就開出了別墅的院子。
時笙瞅著那輛子車子消失在夜色里,一顆心,倏忽之間就悶悶鈍鈍起來。
一個多小時後,時笙的手機上有個陌生的號碼打來電話,時笙接起。
吳麗雅很得意,「時笙,你回京大也沒用啊!明川他在我這兒!沒辦法,他就是離不開我,這麼多年了還總像剛在一起那時候,要不夠!」
時笙胃裡一陣泛噁心,同時心臟一陣刺疼。
她臉色白了白,「那就請吳小姐看好他吧!」
時笙結束了這個電話。
吳麗雅一愣。
看好他是什麼意思!
是說,許明川總是去找她嗎?
賤人!
一把年紀了,還勾引男人!
吳麗雅恨的牙根痒痒。
許明川洗了澡,身上裹著浴袍出來了,四十歲剛過的男人,身材一點兒都不輸二十多歲的小鮮肉,而且還有一種成熟的迷死人的男性魅力。
呈麗雅早換成了差不多透明的絲質睡袍,她扭著細腰俏臀走過去,雙手攀住男人的脖頸,柔軟的身軀貼上男人的胸口,「明川……」
嬌滴滴的聲音,帶出無數的風情。
男人的眼睛,依然三分溫和,兩分寵溺,五分的漫不經心。
他握住女人的手臂將她從身上摘下來,「手術多久了?可以同房了?」
吳麗雅懷孕六個月的時候不明原因的胎死腹中了,之後一直淋漓不盡的。
許明川一句話,就讓她喪氣起來。
她蹙著眉,嘟著唇,一副懊惱的樣子坐到床上。
許明川走過去,握握她的肩,「別著急,慢慢治。」
吳麗雅就要哭了,她是想慢慢治呢,可是她哪放心她的男人,每天腦子裡惦記著另外一個女人。
許明川將一杯牛奶遞給吳麗雅。
吳麗雅捧著牛奶杯,眼睛裡濕盈盈的,就盤算著,這樣難得的夜晚,可不能就這麼浪費了,她一邊盤算一邊小口喝著牛奶,慢慢的卻困意來襲,牛奶杯放在旁邊,她就躺下了。
男人垂落在女人身上的視線里,哪還有半分暖意,他冷峭的勾了下唇,抬腿去了隔壁的臥室。
許諾還是不太放心時笙的,最終她還是驅車去了青瀾居,不過那時候,許明川已經走了。
時笙怕許諾發現她受傷,只說自己困了,就沒起來,許諾怕打擾到時笙休息,看到她真的沒事,才又離開。
轉天照樣醫院工作,晚上,劉小蕙打電話叫許諾去雲端餐廳,說阿哲請客。
雲端餐廳,顧名思議,矗立在雲端的飯店。
一百層的頂層,連雲彩都在腳下。
許諾進了電梯後,身後又進來一人。許諾轉身,正看到那人筆直的長腿。
視線往上,看到一張帥到人神共憤的面容。
歐陽寒星一如往常的散慢二世祖樣,他抬起手指,在電梯按鈕的數字上按了一下。
「許醫生也來吃飯啊,真是巧!」
歐陽寒星雙手插進兜里。
「巧。」
許諾扯了下唇,目不斜視看著電梯不斷上行的數字。心裡很鄙視這樣的二視祖。
忽的,電梯咔咔了兩下,停了。
許諾一驚,頓時汗毛直豎。
她走過去,快速的按了電梯上面所有的數字鍵,可是電梯紋絲未動。就連求救按鈕,按下去都沒反應。
許諾驚慌之下,打開手包,找出手機,要撥打求救電話,可是天殺的,手機只剩下了微弱的2%電量,她一個電話還沒撥完,手機自動關機了。
許諾瞅著黑了屏的手機,臉色都嚇白了。
歐陽寒星慢悠悠掏出手機,手指在上面輕觸。
許諾以為他在打求助電話,可是等了半天根本沒動靜。她惦腳瞅了一眼,才發現男人在玩遊戲。
許諾就無語。
「歐陽先生,能麻煩打個求救電話嗎?」她眼巴巴地望著他。
歐陽寒星方才從手機屏上抬起那雙琉璃色漂亮的眼睛,「求救?這樣不是挺好?」
五十層,剛好是整棟大廈的半腰處,電梯圓弧形的透明玻璃鋼部分,提供了遼闊的視野,下面的懸空感,沒有一定的心理素質,都受不了。
當然,也足夠讓一個女孩兒崩潰的。
許諾無語了,她捂著腦袋,崩潰的蹲到牆角,嗚嗚哭起來。
歐陽寒星:……
他走過去,高大的身形蹲下,骨節分明的手指拈起女孩兒的下頜,「就這點兒膽子,還戲弄爺?」
許諾抬起淚朦朦的眼睛望著男人薄涼的面龐,鼻音:
「我什麼時候戲弄你了!」
歐陽寒星勾了下唇,「不記得了?」他骨節分明的手指拍拍女孩兒的臉,手感滑膩膩的,就又拍了幾下,「要不要我幫你回憶回憶,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