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我信雲蘇

  第七十七章 我信雲蘇

  拳館裡。

  沈羨之第七次被許洲遠過肩摔之後,他終於受不了了,直接躺在毯子上挺屍裝死。

  許洲遠跟沈羨之練了一會兒,中午的鬱結終於散了許多。

  他也不想再繼續待下去了,嫌棄地看了一眼沈羨之,下了場地去淋浴清洗。

  沈羨之看著許洲遠的背影,怔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哎,就這樣走了?」

  回應他的,只有許洲遠冷漠無情的背影。

  沈羨之罵了一句粗口,雙手撐著一個鯉魚打挺躍了起來,拿起一旁的毛巾和水,一邊喝著一邊往淋浴室那邊走。

  沈羨之怕許洲遠不等自己,隨便沖了一下就跑出來了。

  如他所料,他出來的時候,許洲遠已經把外套穿好,戴好手錶,他再晚出來一秒,人就走了。

  「說吧,今天又是哪個這麼厲害,把你氣成這樣?」

  喝著水的許洲遠動作微微一頓,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沒挨夠?」

  「我當了一晚上出氣筒,你好歹讓我知道是替誰受的氣吧?」

  他就推了個門進許洲遠辦公室,結果就挨揍了一個多小時,他難道連這點知情權都沒有了嗎?

  「知道了又能怎麼樣?」

  許洲遠把飲料瓶扔進垃圾桶,徑直往外走。

  雖然發泄了一場,但心情依舊好不到哪兒去。

  「我看看是何方神聖啊!不過這個世界上能把你氣成這樣的,說實話,除了雲蘇,我還真的想不出別人來。」

  「……」

  許洲遠緩和了沒幾分鐘的臉色頓時就沉了下來,沈羨之驚了一下:「不是吧,這是雲蘇啊?」

  「這還真的是個神仙啊!」

  兩人腿長,幾步就走到了停車場,許洲遠拉開車門,毫不客氣地給了沈羨之一個「滾」字。

  「別啊許總,跟我吃個晚飯,我順便幫你好好分析一下啊!」

  「你知道什麼?」

  許洲遠十分嫌棄,沈羨之蒙誰呢,自己還是個母胎單身狗。

  沈羨之嗤了一聲:「不就是雲蘇拒絕你的事情麼?」

  許洲遠頓了一下,皺了皺眉,有些惱,又有些好奇:「你怎麼知道的?」

  「你臉上不都寫著了麼?」

  許洲遠直接坐進了車裡面把車門關上,沈羨之蹭許洲遠車過來的,哪能讓他這麼走了啊!

  沈羨之什麼都有,就是沒有臉,許洲遠剛關了車門,他就繞到一旁飛快地上了車。

  許洲遠忍住踹他下車的衝動,開了車子去了附近的餐廳。

  沈羨之一坐下就忍不住八卦了:「快,你給我說說,雲蘇怎麼拒絕你的?」

  「沈羨之?

  !」

  沈羨之摸了一下鼻子:「不是,我就是想先聽聽事情,然後深入分析一下。」

  許洲遠哪裡不知道他典型就是想笑話他,但他確實找不到傾訴的人,冷著臉把事情簡單地說了個遍。

  他話音剛落,沈羨之就幸災樂禍地笑了起來:「說實話,阿遠,我覺得雲蘇幹得是真的漂亮!」

  許洲遠臉色肉眼可見地黑了下來,沈羨之連忙趕在他開口之前解釋道:「你別著急生氣啊,先聽我說啊!」

  「說吧,我聽著。」

  許洲遠冷哼了一聲,往後一靠,等著他胡扯。

  沈羨之喝了口熱茶:「上次秦家的事情我跟你說了吧?

  其實上次的事情之後,我後來反思了一下,雲蘇嫁給你的那三年,確實挺慘的。」

  「哎,你別急著否認啊!你仔細想想,因為你不待見她,哪回聚會她不是被我們圈子裡面的人笑話的,秦湘跟你那妹妹就沒少干欺負人家的事情。

  你不要以為他們欺負雲蘇,真的就是因為她出身低,說到底,還不是因為你對她不重視,以至於圈子裡面的人都像看笑話一樣看她。」

  「我們總說她心機拜金,雖然沒動手打人也沒直接罵人,可哪回言語間沒輕視她的?

  你自己回頭想想,當初你們結婚了,她作為你妻子,你搬到外面去住,她有權利要求你跟她同住啊,結果你就問了人家一句配嗎?

  你現在聽到都覺得難受,當時雲蘇會是什麼感受?」

  沈羨之原本還嬉皮笑臉的,說到這裡,確實有幾分縱容:「阿遠,我們不得不承認,當初是我們先入為主,偏見認知。

  不管是我還是你,都缺雲蘇一句對不起,當然,最缺的人是你。

  畢竟傷她最深的人,唯一能真正傷她的人,也就你了。」

  許洲遠以為沈羨之會胡說八道,沒想到他居然能說出這麼一番話來。

  聽完這些話,許洲遠整個人更加不好了。

  心頭像是被什麼悶住了一樣,特別的難受。

  沈羨之難得見許洲遠這個表情,忍不住多說了一句:「說實話,人家都跟你離婚了,你還轉頭去追人家,這行為真的有點噁心人。」

  「你哪邊的人?」

  「正義的一邊!」

  許洲遠嗤了一聲:「不管你怎麼說,我都是要追她,她也只能是我的人。

  你說得很對,我們以前確實都欠她一句道歉,那就從你開始,明天你去給我找雲蘇道歉。」

  沈羨之聽到這話,被嗆了一下:「不是吧,你來真的?」

  就雲蘇那記仇的性格,他去給她道歉,被她笑還是小事,怕就怕整得跟現在秦家的事情一樣。

  想到雲蘇居然讓人送三萬塊去直接打他姨媽的臉,沈羨之整個人都顫了一下。

  惹不起惹不起。

  許洲遠欣賞著沈羨之變臉似的表情,食指點了點桌面「,淡聲道:你也可以不去,你在法國的那個養子的事情……」

  「阿遠,玩歸玩,鬧歸鬧,這個真的不能開玩笑!」

  他抬了一下眉,「誰跟你開玩笑?」

  「……」

  他這是搬起石頭來砸自己的腳啊?

  !

  沈羨之忍不住抬手打了一下自己的嘴,「讓你嘴賤!」

  許洲遠對他賣慘的小動作視若無睹:「秦家花瓶是怎麼一回事?

  沈羨之今天來找許洲遠就是說這事情的,說實話,他也不是很相信那花瓶是假的,可是雲蘇也不像是喜歡吹牛逼的人。

  聽說了秦湘跟她打賭的事情,沈羨之自己也是迷茫得很:「……所以,你覺得花瓶是真的還是假的?」

  「假的。」

  「為什麼?」

  「我信雲蘇。」

  沈羨之抽了口氣:「許洲遠,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這人都沒追到手就這樣了,要是追到手了,那還讓不讓人活了?

  傳說中老婆打人丈夫遞棍的,就是許洲遠這樣的人吧?

  「哦,那是你不了解我。」

  沈羨之覺得牙酸,「認真的,你覺得這件事情怎麼樣?」

  「你但凡歷史好一點,也不至於問出這樣的問題。」

  許洲遠嫌棄地看了他一眼:「應該是假的,那花瓶是一對。」

  「我姑父可是個發燒友,他當年也找了不少人鑑定!」

  「三百萬演幾天的戲,不虧。」

  沈羨之頓時就瞭然了,「那我得趕緊跟姨夫說這件事情!」

  許洲遠沒管他:「明天記得給雲蘇道歉。」

  「……」

  絕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