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東青此話一出,全場驚愕!
趙志成和李鴻儒,更是表情凝固。
片刻後,李鴻儒才呵呵笑道:「蔡老定是開玩笑。」
趙志成也是笑道:「蔡老,您這玩笑可嚇人啊,您要別的東西我都可以滿足,唯獨這個不行。」
二人都這麼說,其他人也只當蔡東青在說笑,活躍氣氛呢。
畢竟,人頭怎麼能借呢?
然而,蔡東青卻無半點開玩笑的意思,依舊嚴肅道:「老朽沒有開玩笑。」
「老朽受人所託,要取趙總你的項上人頭!」
「你是來殺我的?!」
看出對方不似在開玩笑,趙志成臉上笑意全無,身體瞬間緊繃,如臨大敵!
兩側的保鏢,反應不可謂不迅速。
一人護住趙志成,另一人掏出手槍,抵住蔡東青後腦勺,眨眼間控制住局勢!
然而不等趙志成放鬆警惕,就見蔡東青神情淡然,口中倒數三個數。
撲通!
用槍抵著他後腦勺的保鏢,毫無預兆地口吐白沫,率先軟綿綿倒下去。
接著,是第二個、第三個……
撲通!撲通!
短短几秒,趙志成身邊的保鏢,盡數倒地!
李鴻儒只覺氣血上涌,接著渾身發軟,軟綿綿癱坐下來。
他絕望地回頭環視,發現全場的人都中招,無一倖免!
「蔡老,您這是何為?」
李鴻儒強撐著,說道:「您可想過這麼做的後果!」
今日到場,幾乎是海城商政兩界的高層,蔡東青此舉,無疑是得罪了半個海城的權勢人物。
今日之後,海城將無他的立足之地!
面對李鴻儒的質問,蔡東青仍是神情淡然,明顯早有準備。
只見他先對著李鴻儒深鞠一躬,「蔡某辜負市尊厚望,此事過後,蔡某任憑市尊發落。」
接著轉過身,對著全場權貴拱手。
「今晚老朽只針對趙志成一人,與其他人無關,待老朽處理完私事,自會給諸位解毒賠罪。」
座下眾人,雖心有怨言,但都不敢有任何表露。
畢竟,現在自己性命還握在蔡東青手上呢。
趙志成聽到蔡東青這番話,心瞬間涼了半截。
蔡東青是沖他一人來的!
這時他才猛然想到什麼,立即瞪大眼睛瞪著蔡東青,「你剛才給我吃的藥貼,有毒?!」
蔡東青卻是搖頭,「無毒。」
「老朽從不在藥貼中下毒,自砸招牌的事,老朽從不會做。」
趙志成想不明白,「那你是怎麼給所有人下毒的?」
蔡東青撫須道:「老朽渾身上下都是毒。」
「世人只知我藥道第一,卻不知暗榜第四十位的毒王,便是我蔡東青。」
「嚴格說起來,蔡某使毒的手段,要遠強過醫藥之道。」
包括趙志成在內,全場權貴,都聽得一陣咋舌。
誰能想到。
神醫榜第五十位的藥王。
暗榜第四十位的毒王。
竟是同一人!
李鴻儒早已經心神狂震,難以置信地看著蔡東青,「三年前,北沙某小國王儲,一夜之間被人神秘毒殺,傳聞就是暗榜上那位毒王的手筆。」
「沒想到,這位臭名昭著的毒王,竟然就是蔡老您!」
「不錯,正是老朽。」蔡東青神情傲然。
趙志成在聽聞蔡東青的『戰績』後,也是如墜冰窟,渾身發涼,再也顧不上什麼顏面尊嚴。
撲通跪下來,哀聲求饒道:「蔡老,求求您放我趙志成一馬!」
「只要您肯給我活路,我願奉上現有的一切,金錢、權勢、地位,通通都可以獻給您老人家!」
只可惜。
即便趙志成搬出這些。
蔡東青仍是搖頭,道:「趙總別誤會,你我之間並無恩怨,老朽也是受人之託,你求我沒用。」
趙志成神情緊張,急聲問道:「蔡老,您能不能告訴我,是誰讓您殺我的?」
「是我!」
不等蔡東青開口。
伴著一道中氣十足的男聲。
一位臉上有疤,梟雄氣十足的男人緩步進來。
看到來人,趙志成如遭雷擊,身體猛震。
死死盯著男人,難以置信道:「徐天?!你、你沒死?!這不可能!」
徐天徑直來到主位。
雙手負後,居高臨下俯視著趙志成,獰笑道:「趙志成,你沒想到,我會活著回來吧?」
「十年前,你為了爭權,設計車禍害死我妻女,我更是被你挑斷手腳筋,活活沉入江底!」
「還好我徐天命大,江水把我衝到岸邊,被路過的漁民救下!」
「這十年來,我一直在海外隱忍,只為有一天,親手割下你的頭顱,祭奠我死去的妻女!」
徐天說著,流下悲憤的淚水。
李鴻儒為首的一眾海城權貴,此刻終於恍然大悟。
敢情,這是尋仇來了!
同時也大為震驚。
趙志成崛起的背後,竟隱藏著此等血腥史。
殺人妻女、將人挑斷手腳沉江,此等惡行,駭人聽聞!
得知原委後,李鴻儒義正言辭道:「徐先生,我是海城市尊,你若信得過我,我來為你討回一個公道。」
「趙總再有罪,也該交由法律審判,你現在殺了他,一樣是犯法!」
原以為搬出身份,徐天會有所忌憚。
然而後者卻是說道:「李市尊應該許久沒和唐老聯繫了吧?」
李鴻儒一時間緊張起來,「你認識家師?」
徐天笑而不語,只是在等。
果然片刻之後。
李鴻儒電話響起。
看到來電之人,李鴻儒立即繃直身體,恭恭敬敬地接起電話:「老師!」
電話里,李鴻儒那位遠在中樞的老師,只交代了一句:徐天的事,你不用管。
掛斷電話後,李鴻儒難以置信地看著徐天。
此人究竟什麼來頭?
竟有門路能直接找到老師那種大人物!
「能讓老師親自打招呼,徐先生的背景,著實恐怖啊!」李鴻儒感概道,臉上閃過一絲無力,「既如此,此事我不插手了。」
「多謝李市尊高抬貴手!」
徐天對著李鴻儒鞠躬。
轉而對蔡東青說道:「蔡老,有勞您為李市尊解毒。」
「老朽領命!」
蔡東青點頭,上前為李鴻儒解了毒。
李鴻儒看看蔡東青,又看看滿座權貴,最終只能無可奈何地偏過頭,不再插手此事。
「嗯?」
李鴻儒眼神一掃,突然視線停住,接著臉上露出驚愕之色。
居然有人沒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