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初月接到宋佳的電話,就一刻不停地火速趕來。
電話里,宋佳只說小王總和楚浩發生衝突。
這讓王初月的心弦,一下子緊繃起來。
王巡自幼養尊處優,養成了囂張跋扈的性格,但也因其性格上的缺陷,這些年只能經營一些家族邊緣產業。
當初王初月安排王巡,到分公司當副總,本意也是讓他跟在楚浩身邊,磨練個幾年,把那股子桀驁磨乾淨。
至於共事中,二人難免會發生摩擦,這也早在王初月的預期之內。
只是沒想到,兩人這麼快就對上了。
她現在只希望,事情別鬧到不可調和的地步。
然而當王初月趕到。
看到辦公室內的景象時,內心霎時一緊,直罵王巡就是個蠢貨。
見王初月趕來,王巡似找到靠山,立即底氣十足起來,「姐,你來得正好,這個姓楚的狗東西,他竟敢對我動手!」
然而,王初月卻是略過他,徑直來到楚浩面前。
當著眾人的面,恭敬喊道:「楚先生!」
楚浩面色冷淡,只點頭嗯了聲。
王初月見狀,知道楚浩很生氣,心頭頓時一顫。
不顧身份,直接低頭道歉:「楚先生,王巡不懂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請您饒了他這回!」
「不懂事?」楚浩冷笑:「王小姐你維護自家人,這點無可厚非,但用這種拙劣的藉口,連你都說服不了自己吧?」
王初月立時語噎。
王巡並非三歲小孩,用『不懂事』當作藉口,明顯說不過去。
不等王初月繼續開口,一旁王巡卻先忍不了,不爽道:「姐,就算這小子僥倖治好了老爺子,你也用不著對他這麼低聲下氣吧?」
「說到底,他不過就是咱們王家豢養的一條狗,至於對他這麼客氣嗎?」
啪!
伴著王巡話音落下。
一道清脆的巴掌聲接踵響起。
王初月狠狠一巴掌打在王巡臉上,臉色陰冷無比,「那你又是誰的狗!」
「姐,我可是你的堂弟,你、你不幫我就算了,怎麼還反過來打我?」王巡捂著被打的臉頰,滿腹怨氣地質問。
但下個瞬間,就迎上王初月那冰寒不帶一絲感情的眼神,王巡頓時如墜冰窟,渾身僵硬且寒冷。
王初月瞪著他,冷冷道:「混帳東西!」
「我安排你到分公司,是為了磨練你的性子,好早日重回家族核心,沒想到你竟然這麼不思進取,枉費我一片苦心!」
「現在,馬上跪下向楚先生道歉,他若不原諒你,非但你這個副總保不住,我還會讓家族凍結你名下的一切車產房產,逐出家族!」
「什麼?!」
王巡失聲驚呼,面無人色。
以他對王初月的了解,自己這位堂姐,從來說到做到,絕不玩笑。
王巡桀驁不馴的資本,無非就是王家子弟的身份,還有名下那些家族資產。
一旦這些被收回,他就真是落魄鳳凰不如雞了。
念及此處,王巡終於怕了。
不情不願地說道:「對、對不起。」
「跪下!」王初月冷聲喝斥。
王巡雙膝一軟,撲通跪了下來,咬著牙道:「我錯了,楚先生!」
雖然嘴上服軟,但王巡心裡已經徹底恨死楚浩。
今天丟的場子,他日一定要找回來!
王初月趁機道:「楚先生,若您不滿意,我現在就向爺爺請示,剝奪王巡的王家子弟身份,逐出家族!」
「大可不必。」楚浩道:「認錯了就好。」
又補充了一句:「下不為例!」
以王初月在王家的地位,她若想將誰逐出家族,何需向老爺子請示,更不需要詢問楚浩的意思。
之所以多此一舉,無非是在暗示,她有心維護王巡。
楚浩對此心如明鏡,也樂意給王初月一個面子。
「多謝楚先生高抬貴手!」
王初月投來感激的眼神。
若楚浩不依不饒,她還真會為難。
既然楚浩給面子,她也投桃報李,當眾道:「我在此鄭重澄清一件事,楚先生並非受聘於我王家,而是我王家的生意夥伴。」
「所以,今後誰敢對楚先生不敬,休怪我不留情面!」
王初月這話,主要還是說給王巡聽的。
王巡聞言,根本不以為然,他現在滿腹怨氣。
連同王初月也一併怨恨上。
「什麼狗屁生意夥伴,明明就是你王初月,和這姓楚的有一腿!」
「枉你還是王家嫡長女,吃裡爬外,我呸!」
王巡心中暗罵,表面上卻沒表露絲毫。
楚浩忽然盯著孫恩慧,道:「你不是說,我開除不了你嗎?那現在,我開除你第二次!你又當如何?」
孫恩慧如遭雷擊,臉色蒼白如紙。
向王巡投去求助的眼神,「小王總,我是您的秘書,他當著您的面開除我,就是在打您的臉啊!」
王巡捏著拳頭,額頭青筋凸起。
他當然知道,楚浩在打他的臉。
可他現在自身難保,哪還顧得上小小一個秘書?
盛怒之下,王巡將全部怨氣,一併撒到孫恩慧身上。
一腳踹在孫恩慧肚子上,厲聲痛罵道:「去尼媽的!」
王初月也注意到孫恩慧,以她的聰明,立即覺察到一些端倪。
當即命令道:「把這個挑撥上司關係的女人,給我拉出去,狠狠掌嘴!」
「是,王總!」
兩名保安上前,一左一右架著孫恩慧,拖死狗一般拖了出去。
接著,啪啪的耳光聲,就從外面傳來,響徹整個辦公區。
外面那些員工,看到孫恩慧被保安輪流掌嘴,紛紛心驚不已。
不過也就此記住一件事。
新來的楚總,不能得罪!
處理完王巡的事,王初月便離開了分公司。
王初月前腳剛走,後腳王巡就惡狠狠瞪著楚浩,咬牙切齒道:「姓楚的,別以為仗著我堂姐給你撐腰,你就可以爬到我頭上!」
「只要本少一天姓王,你就一頭別想出頭!」
說完,憤憤離開。
這梁子,算是徹底結下了!
「哥,這下咱們算是把小王總徹底得罪了。」楚遠忌憚道。
沈紅菱深以為然地點頭:「這王巡性格乖戾,必定不會善罷甘休,今後與他共事,得多留一個心眼。」
宋佳沒有發話的資格。
她就是個小人物,兩邊都得罪不起。
但她也認為,楚浩和小王總撕破臉,不是什麼好事。
殊不知。
楚浩根本不在乎王巡的記恨。
更無懼王巡的報復!
莫說一個王巡,就是整個王家,他都不放在眼裡!
這,便是一位宗師的傲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