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敢打我?」
衛仁捂著臉,鮮血從手指縫隙中溢出,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挨了耳光。
作為衛家的老爺子,他無論到哪都是眾人追捧的存在。
省會各大世家,就沒有幾個敢不給他薄面的。
可現在,竟然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醫生抽了耳光。
奇恥大辱,奇恥大辱。
李川邁步走到他面前,低頭冷冷俯視著他。
「你這叫不識好歹,自討苦吃。」
李川微笑著說道。
衛仁氣得渾身哆嗦,卻又無可奈何。
本想用武力來威脅李川,卻沒想到,自己反而被武力威脅了。
他正要怒斥,卻見沈夢雲風風火火跑了進來。
「李川哥哥,怎麼回事。」
「我怎麼在外面聽到了慘叫聲。」
沈夢雲俏臉掛著擔憂。
可看到眼前的場景時,整個人都驚呆了。
衛家好幾十個保鏢,橫陳在院子裡,發出微弱的哀嚎。
衛元武躺在地上翻滾,衛遠見臉龐紅腫,所在涼亭角落瑟瑟發抖,一臉驚怕。
更恐怖的是。
衛家的老爺子,竟然躺在李川腳邊,一臉羞憤的模樣。
「沈小姐,你怎麼進來了?」
李川扭頭問道。
「我.....」
沈夢雲悚然驚醒,只覺得口乾舌燥,手腳冰涼,「李川哥哥,這是怎麼回事?」
「沒什麼,和衛老爺子商量點事。」
李川笑了笑。
這話差點把沈夢雲噎死。
衛家老爺子滿臉是血的躺在你腳下,這叫商量點事?
「沈夢雲,你來得正好。」
「我衛家自問對你沈家向來以禮相待,你帶來的人,肆意妄為,你就這樣對待我衛家?」
「當我衛家好欺辱嗎?」
衛仁趁勢怒斥道。
李川光腳的不怕穿鞋,但沈家家大業大,肯定不想和衛家你死我活。
他想給沈夢雲施加壓力,從而讓李川退讓。
「老傢伙,這是我和你衛家之間的恩怨,別扯這些有的沒的。」
李川眉宇微皺,抬腳一腳踩住他的胸膛。
「你!!」
衛仁怒得眼珠通紅,又吐出一口老血。
沈夢雲看得心驚肉跳。
她急忙靠近,有些驚魂的問道:「李川哥哥,到底怎麼回事?」
李川想了想,哼道:「這衛家出爾反爾,給我一株青龍玄藤的根須。」
沈夢雲聞言,眸子立刻浮起怒火。
「好你個衛仁,老而不死是為賊,說的就是你。」
「李川把你孫子治好,你竟然過河拆橋。」
「我告訴你,李川對我沈家有恩,你欺負他就是欺負我沈家。」
「你最好把青龍玄藤交出來,不然回頭我讓我爺爺以沈家的名義發布公告,把你們無恥的公諸於世。」
沈夢雲沒有絲毫遲疑,立刻站在了李川這一邊。
「你!?」
衛仁瞪大了眼睛。
如果只是李川揭發他們,自然動搖不了衛家的聲譽。
但若是沈家下場,他衛家的名聲肯定受損。
「我不想跟你囉嗦,東西拿來,我轉身就走,今天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李川等了少許,臉色浮起幾分不耐煩。
他腳下用力碾了碾,冷聲開口。
「李先生,那就是青龍玄藤啊。」
「我一直以為那東西就是青龍玄藤,根本不知道它只是青龍玄藤的根莖。」
「這一切都是誤會,造成現在這樣的局面,是我衛家的錯。」
「我衛家願意補償,您要什麼,儘管提,我一定會盡力滿足您。」
權衡少許,衛仁還是決定嘴硬到底。
畢竟青龍玄藤太重要了。
這是他衛家一躍成為古武世家的根本,就算李川殺了他,他也絕對不會交出去的。
「老東西,你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李川真的生氣了,附身一手捏住他的喉嚨。
沈夢雲急忙拉住他的手。
「李川哥哥,不要衝動。」
「衛家在省會根深蒂固,他們的人脈遍布政商兩界。」
「特別是衛仁的二兒子衛遠航,在警衛廳供職多年,能量不小。」
「你如果殺了他,後果很嚴重的。」
「而且,這裡衛家人不少,說不定已經通知衛遠航了。」
沈夢雲沉聲告誡道。
李川抬眉一掃,發現不少衛家人,已經聚集到這邊了,個個怒目而視。
「那我的青龍玄藤,就這樣算了?」
李川言語冰冷道。
「你放心,我讓我爺爺和他交涉。」
「無論如何,哪怕沈家和衛家開戰,也會幫你把青龍玄藤索要回來。」
沈夢雲認真說道。
李川臉色稍緩。
他瞥了眼衛仁,突然冷笑道:「我暫且相信你是因為錯誤認知才導致的誤會,但我告訴你,我不管你偷也好,搶也罷,三天內,若不把青龍玄藤送到我手裡,後果自負。」
衛仁內心不由鬆了口氣。
他苦澀道:「李先生,青龍玄藤極其珍貴,這根須都是衛家花了極大的代價才弄來的,我不敢保證一定能搞到真的青龍玄藤啊。」
「要不,我給您賠償啊。」
「盤龍灣壹號,還有這一千萬,我再額外給您一億的賠償。」
李川哂笑不已。
他快步走進涼亭。
衛遠見還以為李川要弄他,嚇得尖叫一聲,不住的往角落躲。
李川懶得看他一眼,將桌面的別墅合約、鑰匙以及那張支票取走。
衛仁見狀,還以為李川鬆口了,慶幸的同時,眸子深處閃過一抹狠毒。
他衛家的東西,不是那麼好拿的。
今日之辱,他要百倍的還回去。
「房子、錢、青龍玄藤,我全都要。」
「記住,三天內。」
「到時候我拿不到青龍玄藤,你孫子之前是什麼狀態,我就把他變回什麼狀態。」
拿上東西,李川朝沈夢雲使了個眼色,轉身瀟灑離去。
沈夢雲呆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急忙跟上。
不得不說,李川在這一刻,實在是太霸氣了。
這可是衛家啊。
比他沈家不遑多讓的大家族。
敢在衛家如此行事,說這樣的話的人,整個省會屈指可數。
太帥了吧。
二人一路走出衛家,無人敢阻攔。
「混蛋啊。」
「馬上讓遠航回來。」
「我要他死,我要這小子死啊。」
許久之後,庭院內響起衛仁憤怒的咆哮。
十幾分鐘。
只見數輛硬派越野呼嘯而來。
一個身若標槍,身穿警衛廳服飾的男子,龍行虎步走進庭院。
正是衛仁的二兒子,供職警衛廳多年的衛遠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