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每一秒對柳初雪來說,都是莫大的煎熬。
在她心中,李川就是她生命中的太陽,在她最絕望最黑暗的時候,驅散了黑暗,給予了她溫暖,指引了她前進的道路。
她可以為李川奉獻一切,哪怕是生命。
但唯獨不能接受,被李川趕走。
柳初雪越想越害怕,以至於曼妙的身體都不受控制的出現了顫動。
李川眼神淡漠,靜靜看了她一會,內心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看著她惶恐不安的樣子,他更是於心不忍。
「我不怪你。」
「起來吧。」
李川輕聲說道。
「不...主人,初雪不起來,我知道主母在您心中的重要性。」
「初雪不該擅離職守,本該時刻守護在這裡,可這些年,卻偶有離開,疏於守護。」
「這是初雪的錯。」
「您一定要責罰我,怎麼責罰都行,不要趕初雪走。」
柳初雪一字一頓,說得切切在心。
「誰說要趕你走了?」
「我不會趕你走,你再不起來,我可就真的要生氣了。」
李川一臉無奈。
說著抬手揮出靈力,直接把柳初雪托扶起來。
「主人,您...您真的不怪初雪?」
柳初雪驚喜萬分。
她發現,現在的李川,和以前她剛遇到的李川,好像有了很大的出入。
不像以前那樣敏感冷漠了,似乎變得,有溫情,有人情味了。
他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那時候的李川,冷酷無情,對事物敏感至極,對任何人都抱有極強的敵意和警惕性。
甚至有過幾次,她犯點小錯誤,都會遭到驅趕。
幾年不見,主人真的變了,不再那麼冷酷無情了。
柳初雪戰戰兢兢的重新落座,內心又驚又喜。
「這些年,辛苦你了。」
突然。
李川目露柔和,輕聲開口。
聽得這話,柳初雪明顯愣了一下,而後眼眶驀然泛紅。
心中種種委屈,多年壓抑的思念,讓她差點控制不住落淚。
有主人這句話,一切都值得了!
「不辛苦。」
「為了主人,為了主母,初雪甘願奉獻一切。」
柳初雪紅著眼睛搖頭,臉上還洋溢著一抹幸福的笑容。
就好像一個長期得不到認可的孩子,突然有一天,得到了父母,得到了眾人的認可和肯定。
那種複雜的情緒,無法用言語形容。
李川心中也是五味陳雜。
他挪動了一下位置,靠近柳初雪坐下,伸手摸了摸她的頭。
柳初雪嬌軀僵住,反應過來後,主動的伸了伸脖子,用秀髮和臉蛋蹭了蹭李川溫暖的大手。
「等處理完我的事,我們就去北疆,去處理你的事。」
「我會站在你身後,做你強有力的後盾,讓你得償所願。」
李川鏗鏘有力的保證道。
「嗯嗯。」
柳初雪點頭如搗蒜。
經過多年分別的僵硬對話後,兩人漸漸都放開了。
秉燭夜談。
翌日清晨。
李川站了起來,推開窗戶,看著外面升起的朝陽,臉龐浮起一抹堅定。
柳初雪默默站在他身後,束手彎腰,一言不發。
「走吧,我該去見見我母親了。」
他整理了一下衣服,轉頭笑道。
柳初雪二話不說,立刻躬身在前引路。
兩人順著越過小院,來到了後山,緊接著又往裡走了許久,終於在一處小瀑布前停了下來。
瀑布看上去沒有任何異樣,一切都保留著天然形成的原始狀態。
「開。」
李川突然抬手,五指張開,隔空一扣。
緊接著,他左手也抬起,迅速掐出幾個奇異的手印,朝瀑布推了過去。
「嗡~」
虛空震盪。
那飛流直下的水流,竟然兩面散開。
一圈圈氣浪漣漪,猶如碧波蕩漾,在半空層層堆疊盪開。
一個山洞入口,在瀑布的中間呈現出來。
李川緊緊盯著這個山洞入口,向來淡漠的臉龐,此刻浮起了一抹激動的潮紅。
他眼裡,情緒翻湧得十分厲害。
以至於身旁的柳初雪都感受到了,粉拳也不由緊握,跟著激動起來。
這麼多年了,主母終於要醒了。
「走。」
李川打開陣法後,腳尖輕點地面,整個人化作殘影,朝閃動掠去。
柳初雪也運轉內勁,縱身跟上。
就在前腳踏入山洞的一瞬間。
李川突然頓身於半空,旋即凌空轉身,瞳孔殺意翻騰。
「給我滾出來!」
一聲爆喝,震盪八方。
整個山林為之一顫。
山林中無論是食草動物還是猛獸,皆在這一聲爆喝下,嗚咽起來,然後匍匐在地,瑟瑟發抖。
柳初雪臉色驟變。
沒等她反應過來,李川手掌豁然探出,朝著西面方向,一株蒼天大樹的樹冠隔空一握。
「大滅空!」
「轟隆隆~」
虛空爆鳴,恐怖的靈力席捲八方,猶如天神大手,猛地握住了那樹冠,狠狠一捏。
「砰砰砰~」
音爆聲震動山林。
「殿主!」
「殿主,是我,是我!」
就在大滅空殺傷力爆發的剎那,一道悽厲的嚎叫響起。
柳初雪臉色再變。
聲音她很熟悉,是副殿主關騰的!
這該死的混蛋,竟然敢偷窺跟蹤他們?
「滾過來。」
李川眼裡閃爍著怒火,變握為抓。
「呼~」
狂風呼過,靈力升騰而起,化作大手,咔嚓一聲捏住隱藏在樹冠里的關騰,將他隔空抓到瀑布下。
李川一步跨出,便已來到了關騰面前。
那殺意騰騰的冰冷麵孔,讓關騰幾近魂飛魄散,通體發涼。
「殿主,請聽我解釋。」
他顫顫巍巍跪俯在地上,滿臉驚恐的喊道。
「說。」
李川惜字如金,卻殺意滿滿。
若給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他會毫不猶豫捏死此人。
「是....是神龍殿,有....有緊急事件。」
關騰支支吾吾的說道:「我找不到柳殿主,就找這邊來了,因為以往,柳殿主會經常在這邊靜修,我絕對沒有窺探秘密的意思。」
李川眼睛頓時眯了起來。
「那你躲藏幹什麼?」
他冷笑一聲。
「沒有,沒有。」
「屬下只是想登高尋找柳殿主的蹤跡,殿主明鑑啊。」
關騰嚇得肝膽俱裂,匍匐著說道:「關騰忠心耿耿,絕對沒有非分之想,殿主,對不起,對不起。」
此時此刻,他已沒了昨晚那倨傲的模樣。
因為剛才李川那一手,讓他見識到了什麼叫恐怖。
一手抓來,簡直像是把空間都捏爆一樣。
這他嗎絕對是超凡宗師,實力不弱於柳初雪的超凡宗師。
遠不是他一個初入超凡能比的。
這個青年殿主,可怕,恐怖!
只怕,殺自己如殺雞!
李川聞言,側目看向柳初雪,冷冽的眼眸,在向她索要一個合理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