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
李府。
一輛路虎行政版呼嘯而來。
緊接著急剎停下。
隨著車門打開,一個中年男子臉色沉重,匆匆入了李府。
他直奔中堂的會客廳。
沒一會,李伯言從後院過來。
「正青,什麼事這麼焦急?」
看到男子臉色沉重焦急,李伯言趕緊讓人奉茶,然後關上會客廳的門,轉身問道。
男子正是秦家當代家主,秦正青。
秦家老爺子秦世明的長子,同時也是李伯言老婆的大哥,是李伯言的大舅哥。
「津州那邊出大事了。」
秦正青連茶都不和,急不可耐說道:「總保衛司剛才到武道總盟問責了。」
「什麼!?」
李伯言大驚。
能讓帝都總保衛司親自問責,情況已經很嚴重了。
「津州保衛司上報,李康在津州,竟然為了左家一個小輩,強闖保衛司,行劫獄之事。」
「總保衛司剛才已經勒令,撤掉津州武道分盟。」
「同時追究一干人等的責任。」
「你我一同擔任武道總盟的副盟主,只怕明天也要被傳喚到總保衛司問責。」
秦正青眼神閃爍說道。
李伯言懵了。
這是什麼無妄之災?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李康雖然跋扈狂妄了點,但絕對不是這種沒腦子的人。」
「他貪財好色,但絕對不會傻到去衝擊保衛司啊。」
李伯言聲音沙啞,儼然不相信這是真的。
「我也不清楚,反正總保衛司那邊就是這麼說的。」
秦正青頓了頓,無奈道:「而且,就在前不久,我接到內部消息,李康已經在保衛司牢獄裡畏罪自殺了。」
「欲蓋彌彰!」
李伯言氣勢不受控制爆發。
會客廳都在這股氣勢壓迫下抖了三抖。
超凡宗師恐怖氣場,籠罩了大半個李府。
「我也覺得其中有貓膩。」
「讓人下去查一下吧。」
「最近很不太平,先是南域地區分盟出問題,再然後是香州那邊,香州又輪到津州。」
「我總有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
秦正青越想那種感覺越強烈。
可思來想去,又找不到頭緒。
「讓少爺過來。」
李伯言二話不說,朝門口喊了一聲。
沒一會,會議室的大門推開。
李耀大步而來。
「舅舅...」
「父親。」
他一進門便察覺到氣氛不對勁,走近後低聲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秦正青看著自己這個外甥,眼裡一片寵溺。
感受到李耀身上那股綿長內斂氣息,他不禁露出幾分笑容,答非所問,「小耀,舅舅看你氣息綿長,內勁波動內斂凝練,恐怕用不了多久,就能邁入超凡了吧。」
「舅舅真是洞若觀火,小耀什麼都瞞不住您。」
李耀也不由展露笑容,頗有些得意。
「好好好。」
「你若能今年踏入超凡,就有了進那地方的資格。」
「魚躍龍門啊。」
秦正青難掩臉上的羨慕,忍不住感慨道:「這麼多年來,帝都能進那地方的,屈指可數。李家矗立帝都多年,以前有一個李景裕,現在又出現一個,不像我秦家,都是扶不上牆的爛泥。」
李景裕?
聽到這個名字,李伯言和李耀臉龐同時浮起一抹異色。
「正青,沒事就別提那個孽障了。」
「還是說正事吧。」
李伯言態度明顯淡了幾分。
秦正青當即收起臉上的感慨,簡略的將事情說了一遍。
「其中絕對有隱情。」
李耀當即給出結論。
李伯言點頭說道:「所以讓你過來,便是打算讓你明天去津州一趟,看能不能查出點什麼。」
「好,我明天早上就去一趟。」
李耀毫不猶豫答應下來。
津州距離帝都不過一百多公里。
並不算遠。
翌日清晨,才六點多,李耀便坐上掛著帝都牌照的勞斯萊斯,去往了津州。
在下了高速,進入繞城高速後。
一架飛往雲州的客機從頭頂掠過。
李耀心頭莫名驚悸,忍不住朝窗外看了一眼。
只看到了客機衝上雲霄的影子。
「真是奇怪,我已半步超凡,直覺敏銳。」
「為何一架飛過去的客機,會讓我感受到驚悸不安。」
李耀忍不住眉頭緊鎖。
他並不知道,李川就在這一架客機上。
半個小時後。
勞斯萊斯開進了津州最奢華的一處富人莊園區。
作為帝都第一世家,李家在這裡有不少產業,這個富人莊園區,也是他們控股的。
「少爺,接下來怎麼行動?」
進入壹號莊園後。
司機從車裡下來,畢恭畢敬問道。
「啟用李家在津州的情報網。」
「先把來龍去脈弄清楚,整理一份詳細的資料給我。」
李耀直直走進莊園別墅,頭也不回吩咐道。
「是,少爺。」
司機微微躬身,旋即再度駕車離開。
三個小時後,一沓資料便送到李耀的手中。
「方家。」
「方煊鳴,阮言心,方如煙?」
「我記得,我那個孽種堂弟,他那賤貨母親,好像也姓阮吧。」
捏著方家的詳細資料,李耀冷笑不已。
「少爺,這阮言心,就是那個人母親的妹妹。」
司機小心翼翼回應道。
連李川的名字都不敢提。
「真是命大。」
「當年爺爺和父親怕辱了身份,沒有刻意針對這些小人物。」
「我便讓人隨口敲打一下,讓方家老太把人趕出方家,沒想到方老太比我想的還要狠辣。」
「不僅把這一家子驅逐出家族,還暗地裡讓人製造車禍。」
「可惜沒把那孽種的這一家親人當場撞死。」
李耀鼻孔噴出兩道不屑的氣流。
司機囁嚅著沒敢說話。
他跟了李耀多年,深知這個主子的尿性。
在外人面前,文質彬彬,儒雅隨和,可內里,卻是一個極其陰險惡毒之徒。
他之所以這麼恨李川,是因為,當初年幼的李川展現出比他可怕十倍不止的逆天資質。
把他的風頭搶了,讓他一個李家大少爺,淪為配角。
時至今日,李耀還記恨著。
「方煊鳴一家能絕處逢生,和這個李副統帥有關。」
司機抽出一張薄薄的紙張。
紙張上面只有簡短模糊的資料介紹,連個真實名字都沒有。
「李副統帥?」
「二十五歲上下。」
「名字呢?照片呢?」
李耀接過資料一看,臉色不由一沉。
「少爺,並非是屬下糊弄您。」
「這個人真的查不到。」
「那些監控什麼的,所有和他有關的東西,都被銷毀了。」
「能查到這一點,也是好不容易從一些人口中獲取的。」
「這人是總保衛司的天才統帥,或許是總保衛司暗地裡培養出來的。」
司機口乾舌燥,哆嗦著解釋道。
「帝都總保衛司,什麼時候出了這麼可怕的青年統帥?」
「我們竟然連一點風聲都收不到。」
「保護得可真是好啊。」
「難道怕我們暗地裡讓他夭折不成?」
李耀怒極而笑。
他穩坐帝都第一天才寶座多年,不允許出現跟他平起平坐的天才,更不是允許比他牛比的天才出現。
霎時間,這個李副統帥便成了他的眼中釘肉中刺。
「走,去一趟方家,就什麼都清楚了。」
將『李副統帥』的資料揉作一團,李耀起身就往外走。
司機趕緊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