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
姜家莊園的側門。
殺手扛著同伴的屍體,左顧右盼了一眼,突然昂首發出『咕咕』的奇怪叫聲。
沒一會,側門打開一側,殺手順勢溜了進去。
在側門關上的一瞬間。
李川出現在五十米開外。
看著緊閉的側門,他忍不住輕嘆了一聲。
「姜家。」
「又是這種豪門恩怨。」
眸子閃過一抹無奈,李川有點無語。
琉璃紫玉竹就在姜家。
他來這裡的目標,也是為了治好姜承濤,然後拿走琉璃紫玉竹。
沒想到,今日在機場隨手救的人,竟會牽扯到姜家的豪門爭鬥。
「我只想無風無浪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不管你是誰,今夜就當給你一個教訓,希望你知難而退。」
手掌抬起,一股靈力在李川的掌心流轉。
與此同時。
莊園內。
姜文康的心腹看到殺手一死一傷後,臉色巨變。
「這是怎麼回事?」
他冷聲問道。
「大人,目標是個硬茬,根本不是普通人。」
「我和我大哥按照計劃潛伏進去,本想悄無聲息取他性命,沒想到他早有察覺,反而潛伏到我們身後。」
「只一個照面,我們就完敗。」
殺手放下屍體,強忍著疼痛哆嗦回應。
那心腹瞳孔不住的收縮起來。
這兩兄弟的本事他是知道的。
這些年一直隱藏在暗處,專為他們干一些見不得光的事。
從未失手。
可今夜,竟然失手了,而且還死了一個。
這怎麼可能。
「那小子不過是個二十幾歲的年輕人,有你說得這麼可怕嗎?」
心腹臉色變幻不定。
「事實勝於雄辯,大人,我兄弟都這樣了,還能騙你?」
殺手無奈說道。
他臉上還彌留著餘悸。
想到李川那冰冷的眼神,以及輕描淡寫的出手,他內心就沒來由湧起惶恐。
心腹沉吟了幾秒,緩緩舒出一口氣,「這麼說,那小子很可能是古武者了,也只有古武者,才有這麼靈敏的感知力和實力。」
殺手頗為贊同的點頭。
他也認定李川的古武者,而且還是實力不弱的古武者。
起碼有古武大師的水平。
二十幾歲的古武大師,放眼南城,那也是驚世駭俗的存在啊。
「大人,他還讓我帶一句話。」
殺手這時說道:「他說,不要再去找他的麻煩,不然,死掉的這個就是我們的下場。」
「混帳!」
心腹一聽這話,登時怒極而笑。
「好一個我們的下場。」
「真以為手握內勁,是古武者就能無所顧憚嗎?」
他眼裡浮起幾分陰毒,眼帘下壓,似乎在思索著對付李川的辦法。
突然。
面前的殺手渾身一顫,臉龐唰的一下漲成了豬肝色。
「救...救我....大人,救我!」
他只覺得身體裡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橫衝直撞,劇痛無比。
一雙瞪大的眼睛布滿了血絲,閃爍著求生的欲望。
心腹大驚失色。
沒等他上前探查,殺手體內傳出噼里啪啦的聲音。
而後腦袋一歪,七孔流血而亡。
哪怕見多識廣,心腹也被眼前這詭異駭人的場面給嚇壞了。
過了好久他才敢上前,查探殺手的情況。
「骨骼盡碎,五臟俱裂,好可怕的手段。」
「內勁打入體內,還能控制爆發的時間。」
「這個年輕人,不好惹。」
心腹越查越心驚,不覺間天靈蓋一片冰寒。
他急忙轉身離開,很快便來到姜文康居住的閣樓。
「二爺。」
站在門外輕聲呼喚了幾聲。
沒一會,姜文康便打著哈欠出來。
臉上掛著一抹不悅。
「事情辦完了?」
他不沒好氣問道。
「失敗了。」
心腹沒有支支吾吾,如實告知了一切,而後沉聲說道:「二爺,那年輕人是個古武者,不好招惹,剛才殺手死在我面前,想來是他的一個警告。」
姜文康瞳孔凝縮,臉龐浮現怒火。
在南城,竟然有人敢警告他。
真是無法無天了。
「古武者又如何?我們又不是沒有!」
他冷哼說道:「就算他是宗師,我也有辦法弄死他,敢殺我的人,還敢警告我,簡直狂妄。」
心腹囁嚅了一下,小聲勸道:「二爺,老爺子眼瞅著就快死了,這節骨眼上,我覺得還是不要節外生枝,免得橫生突變啊。」
姜文康頓時冷靜了下來。
細細一想,覺得心腹說得有點道理。
「也罷,這口氣我忍了。」
「這段時間暫時不要去找他麻煩。」
姜文康擺了擺手,旋即話鋒一轉,「查清楚沒有,我大哥離開這幾天都幹嘛去了?」
「去了一趟江州的江海市。」
「據說是去請了一位神醫,在江州挺有名的,好像叫梁祖來著。」
心腹小心翼翼回應道。
「什麼神醫,白費力氣罷了。」姜文康不由的譏笑起來。
父親姜承濤什麼情況,他比誰都清楚。
想要救回來,除非扶桑國的佐藤真葉大發慈悲,解除他身上的手段。
姜家莊園外。
李川並沒有逗留多久,隔空殺掉那個殺手後,便返回了酒店。
一連三天過去。
他一直待在房間內,除了拿外賣的時候偶爾動一下,其餘時間皆是在閉目靜修。
第四天清晨。
一縷縷靈氣縈繞在他的丹田位置。
閃爍的金光比三天前又明顯了一點點。
「果然,想要凝聚金丹,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緩緩起身,李川無奈搖了搖頭,旋即洗涮一番,終於從酒店出來了。
今天是預約治療姜老爺子的時間,他自然沒有忘記。
此時的姜家,氣氛顯得格外凝重。
莊園中庭的別墅三樓。
主臥內,房間擺滿了各種高科技的先進醫療極其。
床上躺著一個骨瘦如柴老人。
正是姜家老爺子姜承濤。
此時他已氣息奄奄,十幾年的臥床不醒,讓他身體的各項機能都走到了崩潰的邊緣。
若非心電圖還有起伏,說是死人也不會有人懷疑。
床榻便坐著一個人,若李川在這裡,定能認出,正是當初被他折服的江州神醫梁祖。
「唉。」
許久之後,梁祖收回手掌,長嘆一聲,退了出去。
焦急等待在外的姜家眾人趕緊圍了上去。
姜文壽也在其中。
他脖子和胸膛都包紮著醫用膠布,看到梁祖出來的一瞬間,便沉聲問道:「梁神醫,我父親情況怎麼樣?」
梁祖看了他一眼,露出幾分歉意。
姜家眾人內心咯噔了一下,臉龐不約而同浮起幾分蒼白。
「姜先生,老夫盡力了。」
梁祖搖了搖頭,「老爺子已經到極限了,老夫也無能為力,你們還是儘早準備後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