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館裡,南媛找了個角落坐下,望著窗外的風景。
如果今天是傅母安排的相親會,那麼斯延必定會來。
只不過,他的手機怎麼一直打不通呢?
想到這裡,南媛重新拿出手機,再試了一次。
這一次,電話通了。
「餵?阿媛?」電話里,傅斯延難掩欣喜,雖然聽得出聲音很疲憊,但卻很高亢。
「靳老爺子那邊怎麼樣了?我這邊自己去食堂吃了早點,你不用特地跑一趟。」
南媛聽到這話,秀眉頓時深擰:「斯延,你現在在醫院?」
傅斯延很詫異:「對啊,剛巡視完病房,待會有個研討會要參加。」
「怎麼了?」停頓了一下,他關切地問道。
南媛剛想開口問他今天相親的事。
話還沒說出口,便聽到電話那頭有人喊他。
「傅醫生,13床病人突然嘔吐!您快過去看一看吧!」
「阿媛,先不跟你說了,回聊。」
「好。」南媛點點頭,把電話掛斷。
聽斯延的語氣,似乎根本不知道今天家裡給他安排了相親?
她從包里把磁碟拿出來,連接好手機後,給不久前備註為『斯延』的號碼撥去電話。
在撥打電話的時候,她打開了磁碟里的一個號碼識別軟體。
如她所料,這個『斯延』的號碼是假的!
在遇到識別軟體後,假號碼立馬現出了原形,露出了它本來的號碼0040 3872##98.
這種號碼,一看就是從境外伺服器終端,經過偽裝,批量生產出來的。
想要查出這種批量號碼的IP,於她來說,一點都不難。
她在外接鍵盤上迅速敲打著代碼。
不一會兒,手機屏幕上便冒出了USA三個字符。
號碼終端的伺服器,居然在米國!
呵呵!
看到這個IP位址,南媛不禁冷笑起來。
假冒斯延的名義,故意把她引到這場相親會上,並把高夫人請來坐鎮。
這幕後的指使者,不是傅家、就是宋家。
為了對付她,這次她們還真是下了血本呢!
隔壁桌,靳北哲悠然地坐下,自顧自地點了一根煙。
修長的手指夾著煙尾,他像是欣賞風景一般,一瞬不瞬地盯著南媛看。
她工作的樣子很專注,一頭酒紅色的波浪卷垂落在耳旁,將她那張嫵媚動人的臉半遮半掩。
陽光從窗子傾斜而下,光亮打在她沒被頭髮遮擋的那半張臉上,明媚至極。
她就像濃墨重彩的油畫,明亮璀璨、賞心悅目。
南媛把磁碟收起來,收拾東西準備離開時,抬眼便看到了不遠處的男人。
她站起身要走,男人居然也優雅地站起來,動作跟她如出一轍!
「還打算一直跟著我?」南媛瞪了他一眼。
「怎麼?用完後,就想過河拆橋?方才,是我幫你澄清的吧?」
「那是事實。」南媛一副『白眼狼』的架勢:「我讓你幫忙,你也可以選擇不幫。」
「呵。」靳北哲氣笑了。
以前他是個渣男,現在,也體會到被渣的感覺了。
有一句話叫舔狗舔狗,舔到最後,一無所有,說的就是他現在的狀態吧?
「爺爺待會辦理出院手續,你不過來?」見南媛真的要走,靳北哲搬出殺手鐧。
他現在恨不得每天24小時,都跟她黏在一起。
只可惜,現實不允許。
南媛怔忪了一下,想了想:「各走各的。」
說畢,她自顧自地來到路邊攔車。
靳北哲上了車,也不強拉她,見她上了計程車,這才徐徐發動車子的引擎。
計程車上,司機師傅從後視鏡里看到一輛邁巴赫跟了一路。
『北A88888』這個亮眼的車牌號,想讓他不注意都難。
「後面是你老公吧?吵架了?」司機師傅忍不住,終於開口詢問。
南媛回過頭,發現靳北哲居然還在跟著她。
「不是老公,一個跟蹤狂而已,師傅,待會你想辦法甩了他。」
「行。」司機師傅笑而不語。
跟蹤狂?
那個車牌號價值千萬,哪個跟蹤狂能這麼有錢?
唉,現在的年輕人,拌了拌嘴,就開始瞎說話了。
怎麼能把自己的老公比作跟蹤狂呢?
很快,司機把車子開進一個小巷,七拐八繞,總算把靳北哲甩開。
南媛中途下車,來到花店,精挑細選了一束鮮花,準備送給爺爺。
她捧著花束,剛走出花店大門,便看到醫院大門外,一抹倩麗的身影。
徐千柔穿著一條白色長裙,裙子的下擺,有一朵朵簇擁的向日葵。
她一頭烏黑的直發垂落,腦袋上別了一枚白色髮夾。
看到這樣打扮的她,南媛有一瞬間恍惚。
此時的徐千柔,太像她剛上大一那會的樣子。
怪不得當時靳北哲會對她『一見鍾情』呢,原來她們真的很像。
南媛只是淡漠地瞥了一眼徐千柔,不想理會她,特地繞遠路,朝醫院住院部的方向走去。
誰知這時,徐千柔朝她沖了過來。
南媛嚇一跳,敏捷地躲開。
「你看到了我這身裝束吧?是不是覺得很熟悉?當年,要不是你這身打扮,你真以為自己入得了北哲的眼?」
徐千柔一上來就挑釁,咬牙切齒。
南媛知道對方的目的,無非就是想找一找存在感。
她白了徐千柔一眼,不理會她,拿著花束擦肩而過。
徐千柔氣死了,雙肩發顫,嘶吼起來:「我敢為北哲去死!你敢麼?你有我愛他麼?你憑什麼從我身邊把他奪走?」
「為靳北哲去死?我有病?」南媛徹底被逗笑了,怎麼到現在,徐千柔還沒明白呢?
靳北哲於她來說,狗屁都不是!
「你不愛北哲,你只是報復他,對不對?」徐千柔的語氣仍舊很激動,她的手緊緊攥著,裡面藏了一支微型的錄音筆。
她要從南媛嘴裡套話,把這支筆拿給北哲。
她要讓北哲醒悟,南媛不愛他,她才是最愛他的人啊!
「對,我就是報復他?有問題?」南媛挑了挑眉。
「南媛,我鬥不過你,真的。你現在讓我一無所有了,算了……算了……我認輸,我認輸總可以了吧?」
「沒、門。」南媛一個字一個字道,嘴角上泛起漣漪,似笑非笑。
這笑容,帶著三分戲謔、七分殺意。
她抬步想走,忽然,想到了什麼一般,扭過頭來:「對了,南千柔,忘了告訴你一件事,靳北哲沒提交離婚書,南媛這個身份,還是靳少奶奶,靳北哲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