邁巴赫里,靳北哲坐在後排。
車門是敞開著的,靳言站在外面,將公文包里的牛皮紙袋拿出來。
「爺……」
靳言有些猶豫,BOSS要是知道結果了,會很失落吧?
畢竟這四年,BOSS從來沒有忘記過太太。
恰好老天又讓他遇到一個跟他長得那麼像的孩子。
這些天,BOSS真的很高興,很快樂。
可這些快樂,馬上就要被剝奪,真的挺殘忍的。
「愣著做什麼?」靳北哲冷冷的,直接從靳言手裡把文件袋拿過來。
他的指尖落在文件袋的盤扣上,深呼了口氣。
最後,像是鼓足了莫大的勇氣,把盤扣上纏繞的線扯開,將裡面的結果拿出來。
他直接跳過前面的內容,來到最後一行。
紅字、加粗,上面清楚地寫著:父女關係不成立!
看到這觸目的幾個字,靳北哲覺得自己的心窩像是被刀子捅了一般,心莫名絞在了一起,疼得讓他無法呼吸。
「爺,葉醫生不是太太。」靳言小聲道。
靳北哲攥緊拳頭,憤怒地把鑑定書揉成紙團。
他不說話,臉上的表情陰鶩至極,像是隨時都要殺人一般。
葉列娜不是南媛?
那兩個孩子不是他的?
南媛真的在四年前,就已經死了?
「呵呵。」靳北哲忽然自嘲地笑了起來。
他這是對南媛太愧疚了,所以才把葉列娜母子當做彌補過錯的寄託了?
可笑,真是太可笑了。
「爺,您別太難過啊,珍惜眼前人,太太和她腹中骨肉已經沒了,眼下,就好好對徐小姐吧。」靳言嘆了口氣。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為了徐小姐,失去了太太。
現在太太沒了,BOSS又冷落徐小姐。
惡性循環,BOSS這樣是在跟自己過不去,折磨自己呀。
「我難過?我怎麼會為一個跟我毫不相干的女人難過?」靳北哲冷笑了一聲。
既然葉列娜不是南媛,那以後,兩人橋歸橋、路歸路,形同陌路吧。
-
另一邊。
徐千柔帶著多多回到靳家。
小傢伙氣性很大,這會兒還氣鼓鼓的。
徐千柔蹲了下來,跟小傢伙保持平視的距離,輕撫他的小腦袋:「記得大媽怎麼叮囑的?」
「記得!」多多雙拳緊攥。
「恩。」徐千柔摸了摸小傢伙的腦袋,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多多,想不想狠狠教訓葉一諾和葉一萌?」
「想!我要讓太爺爺打死他們!」
「那好,你去花園台階上摔一跤,把膝蓋磕破,到時候就跟太爺爺說,是在學校被葉一諾推倒摔傷的。」
小傢伙一聽要自己摔自己,頓時皺著眉表示抗拒。
膝蓋磕破,很痛的。
徐千柔知道多多嬌氣,可她跟這小子朝夕相處了四年,早就把他拿捏住了。
「你不是一直想吃超大甜筒麼?你摔一跤,大媽就給你買,口味隨你挑,怎麼樣?」
「……恩,好吧。」聽到甜筒,多多饞得流口水。
他一直很愛吃冰激凌、甜筒這類的東西。
可平時大媽管得嚴,不讓他吃。
「那我要香草、草莓、巧克力和芒果混合味的。」
「沒問題!」
十幾分鐘後,小孩子的哭聲震天,從廊道一路朝靳老太爺的書房逼近。
聽到自己的小曾孫哭得這麼慘,老爺子拄著拐杖,立馬站了起來。
「怎麼回事?」
「老太爺,是大少奶奶帶著小少爺回來了。」老管家從外面走進來。
不多時,多多揉著眼睛,哭唧唧地也走了進來。
他膝蓋上的傷,觸目驚心。
褲子破了一個洞不說,還流了不少血。
雖然老太爺對二兒子有意見,可對小曾孫,他還是寵愛有加的。
「千柔,你沒看好孩子?怎麼讓他磕碰了這麼大一跤?」老爺子嚴厲地敲了敲拐杖,怒視著徐千柔。
徐千柔委屈巴巴,不反駁:「是我的錯,爺爺,是我沒照顧好孩子。」
「你啊!不是你親生的,就不上心?」老爺子繼續指責。
「來,孩子,到太爺爺這邊來。管家,去把葉醫生叫過來。」老爺子彎下腰,朝多多招了招手。
多多便小跑著衝進老爺子的懷裡,吸了吸鼻子:「太爺爺,幼兒園的小朋友欺負我,是他把我推倒的,他推我,還讓我學狗爬。」
「被小朋友欺負了?豈有此理!」老爺子氣得吹鬍子瞪眼,抬頭看徐千柔:「到底怎麼回事?」
「是一個叫葉一諾的小孩,把多多推倒了,還在全班同學面前,讓多多學狗爬。關鍵那孩子家長也在場,挺仗勢欺人的……」說著說著,徐千柔委屈的也帶了點哭腔。
「爺爺,我畢竟沒過門,我是護著這個小侄子的,可被別人諷刺,說我憑什麼多管閒事。我也無力,也委屈呀。」
「沒過門怎麼了?你跟北哲談了這麼多年戀愛,他們不清楚你是我們靳家未來兒媳?」老爺子氣呼呼地吼道。
徐千柔吸了吸鼻子,眼眸一抬,滿眼的流光溢彩:「爺爺,你同意我進家門了?你接受我了?」
她真的不敢相信。
在靳家做小伏低這四年,她沒少看老爺子的臉色。
老爺子也從沒維護過她。
這一次,儘管是因為多多,但她還是挺受寵若驚的。
「你跟了北哲四年,進家門是遲早的事。媛媛走了這麼多年,他身邊也該有個女人給他操持家業。」老爺子嘆了口氣,拉著多多,來到沙發前坐下。
管家這時已經去請醫生了。
老爺子安撫多多,給他遞了塊巧克力。
「說說,兩個孩子怎麼鬧的矛盾?」
「爺爺,說來話長,那孩子要跟多多搶北哲,這才推搡了起來。」徐千柔輕聲細語,一副弱勢群體的模樣。
「搶北哲?」老爺子有些雲裡霧裡了。
徐千柔咬了咬唇瓣:「興許是孩子媽媽慫恿的吧,她最近跟北哲走得有些近,許多公開場合,跟北哲都很親密,有些場合,我也在。」
老爺子不傻,瞬間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北哲在外面搞三搞四?」
「爺爺,不是,是這個女人纏著北哲,您也知道,北哲什麼身份和地位,多少女人想進靳家門,當靳家大少奶奶。」
「呵呵!」老爺子聞言,冷笑起來:「這群不安分的女人,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身份!你跟我說,這次,這個女人姓甚名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