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延驚詫地抬眼,當看見妹妹所說的人居然是南媛時,他臉上的光澤頓時消失殆盡:「這其中,怕是有誤會吧?」
南媛從電梯走出來,尷尬地抿了抿嘴。
看來,她確實跟傅家八字有些不合。
思忖了片刻,她苦笑了一下:「斯延,今晚的飯局,我看還是算了吧,我先走了。」
說完,她轉身走進電梯,十分的堅決。
見電梯門要關上,傅斯延想也沒想,直接伸手去攔。
他闖了進來。
傅如婷沒好氣,也跟著走進來,並用力地戳關門鍵。
等電梯來到6層,南媛默不吭聲走出去。
她在忍,考慮到傅斯延夾在中間難辦,所以沒像平時那樣反擊。
可傅如婷向來刁蠻任性,現在有哥哥撐腰,便有恃無恐起來。
「哥,這個女人她可不簡單,千柔跟我說,她在勾搭靳北哲。哦對了,不止勾搭靳北哲,她還跟王中君有一腿,SJ舞蹈工作室,就是王……」
「閉嘴!」傅如婷話還沒說完,便被傅斯延生氣地打斷。
傅如婷傻眼了。
從小到大,最寵愛她的人就是哥哥。
哥哥從來沒對她急過眼。
可現在,哥哥卻一副凶神惡煞,要將她吃了的模樣。
「給你嫂嫂道歉!」傅斯延嚴厲道。
溫潤如斯的他,難得會這樣氣急敗壞。
傅如婷更委屈了,氣得跺腳,眼睛瞬間就紅了:「什麼嫂嫂?反正我不會認!」
「婷兒不認這個大嫂,我也不會認這個兒媳!」
這時,傅太從包間裡走了出來。
她手上挎著包包,看樣子要離開。
「這個女人沒教養,我是不會讓她進我們傅家門的!」
-
此時,香格里拉酒店門口的一輛邁巴赫內。
靳北哲手裡夾著一根煙,正眯著眼睛看手機。
風挺大,男人領口被風吹動,額前的頭髮也被吹地略顯凌亂。
他鼻樑上戴了一副銀色邊框的眼鏡,鏡片擋住他的眸子,讓人看不見裡面的顏色。
路燈下,他的側臉被打上陰影,俊美、像個斯文敗類。
他在看聊天群。
群里兩個朋友在聊怎麼哄女友。
顧傾:@池諺,幫我帶一些南街的『TiAmo』點心過來。
池諺:???
顧傾:哄媳婦兒,我家小祖宗每回生氣,吃這家點心立馬順氣。
靳北哲看到這條內容,挑了挑眉。
他扯了扯領子,動作看似漫不經心,另一隻手打字的速度卻飛快。
靳北哲:這招管用?
顧傾:稀罕,你還用這麼哄女人?頭一回見啊。
靳北哲:需要,地址。
他言簡意賅。
很快,顧傾把地址甩到了群里。
靳北哲想也不想,沉聲開口:「靳言,你去這家TiAmo買些點心過來。」
「是。」靳言心裡犯嘀咕,BOSS從不吃甜食。
該不會,這些東西,是用來哄葉醫生的吧?
靳言下車後,靳北哲抬手看了看腕錶。
終於,他等不及了,給母親撥去一通電話。
顧美玲接起電話,狐疑地問他:「北哲?」
「媽,你跟幾個阿姨在打麻將對吧?我今晚有空,過個手癮。」
「好啊!」顧美玲說話的時候,旁邊阿諾和萌萌的小奶音也傳了過來。
「哥哥,介個四什麼?」
「麼雞。」
「外婆,介個捏?」
「這個是二萬,外婆教你啊,二三四是一組……」
伴隨著兩個小傢伙的聲音,葉芬的聲音也傳進了靳北哲的耳里。
「媽,你旁邊有孩子?」
「是啊,葉醫生的兩個孩子,現在在我這呢。」
「恩,不說了,我上去。」靳北哲找到了合理的藉口,便絲毫不耽擱,直接掛斷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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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層的走廊上,傅太和傅如婷沆瀣一氣,一唱一和。
「斯延,你看看我身上,現在還殘留牛奶的印記呢。」
「媽,這女人居然拿牛奶潑你?」傅如婷不敢相信。
傅太不解釋,她料定南媛不會說是靳太潑的。
「媽,娜娜她不是這種人,她不可能會用牛奶潑你。」傅斯延揉了揉眉心,把南媛護在身後。
傅太急了,不禁抬高了音量:「難不成,你懷疑自己親媽撒謊?」
「媽,你跟如婷先回去吧,我不想在這裡跟你們吵。」傅斯延繃著臉,態度很堅決。
傅太氣得臉色鐵青:「斯延,你這有了女朋友就忘了娘?」
她喋喋不休的時候,傅如婷抬步,去到大廳的酒水櫃前,隨手拿了一紮熱水,氣急敗壞地便朝南媛走來。
趁著大家都沒注意到她的時候,將熱水朝南媛身上潑去——
等南媛感覺有什麼東西朝她襲來時,一個身影擋在了她前面。
熱水直愣愣的,潑了男人一身。
靳北哲用自己的身體護著懷裡的人,偉岸的身軀包裹住她。
「……沒燙到你吧?」
他的聲音低沉、沙啞,可眼神里,卻充滿了關切。
南媛驚愕地抬頭,不可置信地看著這個為她挺身而出的男人。
居然不是傅斯延,而是……靳北哲?
傅如婷傻眼了,手上的玻璃瓶碎裂在地。
她居然用開水潑了靳北哲?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想潑這個女人,不是……不是靳少。」
傅如婷嚇得快哭出聲了。
傅太見狀,立馬擋在了女兒面前。
傅斯延下意識地靠近南媛,詢問她:「熱水沒燙到你吧?」
「沒。」南媛搖了搖頭,卻沒看傅斯延。
她直勾勾地盯著眼前的男人看,想不通他為什麼會這麼義無反顧。
她的眼神凝聚,可眸光里全是狐疑。
甚至在短暫的一剎那,有過動搖。
靳北哲揉了揉她的肩膀,很快轉身。
鏡片下遮擋的眼睛,頓時迸發出凜冽的寒光:「傅如婷,你、找、死!」
他一個字一個字道,鏗鏘有力,殺氣十足。
傅如婷嚇哭了,委屈巴巴地藏在傅太身後。
傅太見女兒闖了禍,再硬剛下去不是辦法,於是態度立馬軟了下來:「靳少,你快些去醫院吧,燙傷可大可小。你放心,我保證,以後婷兒絕不會再找葉列娜麻煩。」
「來人。」靳北哲充耳不聞,眸子猩紅:「把她的手打斷!」
他話音剛落,幾名人高馬大的保鏢便闖了過來。
黑壓壓地將傅如婷和傅太包圍。
母女二人嚇懵了。
靳北哲是出了名的瘋批,整個北城,就沒有他不敢弄的人。
以前他們靳傅兩家井水不犯河水。
沒想到,現在居然會因為一個離過婚、帶著兩個拖油瓶的女人而結下這麼大的梁子。
「斯延……」
「哥哥,救命啊!」
母女倆朝傅斯延遞去求救信號。
傅斯延畢竟是孝順兒子、好哥哥。
母親和妹妹被人欺負,他當然不能坐視不管。
他紮起衣袖,直奔三名保鏢身後。
而這時,靳北哲拽著南媛,朝電梯間方向走去。
南媛想甩開他。
「我脖子被燙傷了,你不打算給我看看?」靳北哲沒有阻攔她,而是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南媛瞄了一眼他的後脖頸,果然被開水燙傷,紅了一大片。
「我的人不會傷到你男人,我說折斷傅如婷的手,那肯定只針對她一個。」
南媛聽著靳北哲的承諾,咬了咬唇。
她現在睚眥必報,可不是什麼聖母。
要是剛才靳北哲沒替她擋下那瓶熱水,現在毀容的,就是她。
「走吧,去買燙傷膏,我給你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