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上的事。」南媛隨口搪塞道。
「工作狂。」靳北哲吐槽了一聲,倒也沒多想。
南媛立馬換了語氣,「明晚給你驚喜。」
「恩?什麼驚喜?該不會,要讓我不穿衣服跪鍵盤吧?」
「臭流氓,不跟你說了。」南媛嬌羞地說了一句,把電話直接掛斷。
沒了徐千柔和夏晚晴,她和靳北哲相處起來,越來越有初見時的感覺了。
相敬如賓,恩愛有加。
-
入夜。
南媛提前二十分鐘來到喜來登酒店。
101包間的門是關著的,她敲了敲。
「請進。」裡面傳來一道男聲。
南媛推開門,一眼就看到了包間裡坐著的男人。
寬敞的圓桌前,就坐了他一個人。
男人四十剛出頭的樣子,西裝革領,舉止很斯文。
見南媛進來,他站起身,自我介紹:「世達律所於向前。」
南媛蹙了蹙眉,有些莫名。
律所找她,所為何事?
於向前看出她的疑惑,笑了笑:「當年礦難有一名死者叫於建國,他是我父親。」
聽到這話,南媛猛地停頓,瞳孔猛地收縮。
於向前仍舊笑盈盈的:「南小姐,坐下說。」
「你找我,到底什麼目的。」南媛沒有坐,語氣很冷酷。
於向前保持著微笑,拿起面前的白酒,往酒杯里倒了一點,又拿起紅酒,倒了一半。
最後,又往裡面摻了一半啤酒。
三種酒混在一起,這種酒,很容易把人喝醉。
「南小姐不坐下,我們怎麼聊?」於向前風度翩翩,做了個請的手勢。
南媛攥了攥拳頭,和他隔了一張椅子坐下。
於向前餘光掃了眼,笑而不語,把酒杯推了過去:「先把這杯酒幹了,我就把目的告訴你。」
南媛抬起眼帘,眼神鋒利,帶著殺意。
於向前很鎮定,好像見慣了這種場合。
「南小姐若沒誠意,那今天的見面就到此結束……」
他的話還沒說完,南媛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於向前見狀,高興地拍手:「給力!不愧是女強人,做事果決,有魄力!」
「別廢話,說吧,什麼目的。」南媛很不客氣。
於向前勾了勾嘴角:「徐家這次遇到了麻煩,要想這事到此為止,也不是不可以。」
「繼續。」南媛雙手抱臂,一副冷傲的姿態。
「我是遇難者家屬,又是律師,如果我提起上訴,你覺得結果會怎樣?就算過了追訴期,我也可以把事情鬧大,回頭這事拖個一年半載,徐氏也就涼了。」
「就憑你?」南媛譏誚一笑。
於向前淺笑盈盈:「只靠我,當然不行,我背後,肯定有人。」
「所以呢?」
「只要你能陪我家大老闆一晚,我可以當27年前,什麼事都沒發生,反正當時我家拿到了一筆不錯的補償款,我父親走了這麼多年,就算我搞垮徐氏,他也活不過來。」
於向前說畢,眼睛亮亮的:「怎麼樣?這筆交易划算吧?用你一晚,換徐氏太平。」
南媛冷嗤了一聲:「哦?我的一晚,這麼值錢?」
「值不值錢,我說了不算,我家老闆說了算。」
「做夢!」南媛騰身而起,不想再按捺脾氣了。
以她的能力,加上靳北哲,以及顧傾的助力,還怕徐氏挺不過去這一關?
「南小姐,這麼說,咱們談崩了?」於向前繼續笑著,像個斯文敗類。
南媛不理會他,一腳踢開椅子,轉身就想離開。
可她剛走了兩步,便覺得腦袋發昏,搖搖欲墜。
她撫著旁邊椅子,好不讓自己摔倒時,一個身影閃了過來,將她摟住。
男人一直待在洗手間裡,聽到外面談崩了,所以第一時間走出來。
「出去!」他對於向前冷冷吩咐。
於向前很聽話,匆匆離開,將門關好。
南媛用力抬了抬眼帘,視線里,男人的面容時而模糊,時而清晰。
她聚焦了好一會兒,才看清楚男人的長相。
「……斯延?」
「是我。」傅斯延把她摟得很緊。
「所以,他幕後的老闆,是你?」
「是。」
「呵呵!」南媛譏笑起來。
她怎麼覺得,一切都像是個提前設計好的陰謀?
「別的男人給你的酒,你怎麼敢隨便亂喝?如果今天出現的人不是我,你知道後果是什麼麼?」
傅斯延溫聲道,滿眼心疼。
南媛用力推開他,可身上像被抽光了力氣一般。
她親眼看著於向前開瓶的,酒肯定沒問題。
那就是杯子有問題了。
呵呵!
枉她死過一次的人,居然還這麼不長教訓!
「楊副局,是你檢舉的吧?一切都是你早就設計好的,對吧?就像你給夏晚晴、靳北哲設計假結婚一樣。」
「是我。」傅斯延全都承認,絲毫不避諱。
南媛瞪著他,眼神裡帶著恨意,一個字、一個字問:「為、什、麼?」
「因為你。」傅斯延深情地看著南媛:「如果最開始,你就跟我結婚,就不會有後面所有的事。」
「我愛你,就算飲鴆止渴,也甘之如飴!」
「瘋子!」南媛把椅子推開。
嗙——
椅子摔倒在地。
傅斯延見狀,巋然不動,猿臂很用力,牢牢地禁錮住懷裡的人。
「是,我瘋了,從我答應跟高少敏結婚那一刻開始,我就已經瘋了。」
傅斯延抱著懷裡的人,看著她緋紅的面頰,喉結滾動了一下:「你現在很難受對不對?你放心,我不會強迫你,只要你開口,我就幫你解決。」
「卑鄙!無恥!傅斯延,放我走!」
「不放,強取豪奪,在所不惜!只要你答應今晚陪我,令尊便會度過這次危機。」
「傅斯延,看來你不了解我!」
南媛說畢,摸到自己的髮髻上。
她今天盤了個頭髮,簪子就是隱藏的救命武器。
當她一頭烏黑的長髮散落下來時,她握緊簪子,滑動開關,便狠狠朝著傅斯延的胸口扎去。
傅斯延很震驚,他沒有想到,南媛居然想殺他?
兩人都是醫生,很懂人體構造。
她扎的這一下,距離心臟只有兩公分的距離。
這是無聲的威脅!
傅斯延當場疼到無力,捂著胸口。
鮮紅的血液從指縫間流淌下來,弄髒了他身上的白襯衣。
南媛站直起來,握緊簪子,踉踉蹌蹌,走到門前,擰開門出去。
門外站崗的保鏢看了眼裡面,見傅斯延滿身是血,嚇了一跳。
兩人剛要抓住南媛,傅斯延便低吼起來:「放她走。」
「可是……」
「放!」
保鏢聞言,這才把人鬆開。
「快,趕緊打120!」
南媛跌跌撞撞,逃離魔掌的第一時間,便掏出手機,給靳北哲打電話。
「喂,老婆,忙完了?我在你公司樓下,給你帶了夜宵。」
「靳北哲……喜來登酒店……救我……」
-
酒店外,幾名記者潛伏了許久。
他們是傅斯延雇來的。
原本約好了時間,晚上八點半,喜來登酒店門前,會給他們爆炸性新聞。
可眼看著時間快到了,酒店門前卻毫無動靜。
「怎麼回事?說好的爆炸性新聞呢?」
「不清楚啊,再等等。」
「唉?那輛車,不是陸向南的嗎?」
有人眼尖,認出了靳北哲的車子以及車牌號。
莫非,爆炸性新聞在他身上?
「悄悄跟上!」
邁巴赫停下後,靳北哲便馬不停蹄地朝酒店走去。
他一直保持通話,好確定電話那頭南媛一直安全著。
「……我現在沒事,就是全身沒力氣,心跳有些快。」
「我快到了!等我!」
兩分鐘後,靳北哲推開安全通道的大門。
當看到一抹身影坐在台階上,身體無力地靠在牆上,他心疼不已。
一個箭步走過去,把女人公主抱了起來。
南媛努力睜了睜眼,看到是他,嘴角揚了揚:「總算可以放心了。」
方才她一直神經緊繃,生怕傅斯延的人會找到這裡來。
靳北哲看著南媛緋紅的面頰,身體碰觸到她,發現她全身滾燙,便猜到是怎麼回事了。
他不廢話,抱著南媛離開安全通道,吩咐靳言:「去,開一間房間去!」
「已經開好了。」靳言跟了靳北哲這麼多年,早就成了他肚子裡的蛔蟲。
他趕緊走向電梯間,去按按鈕。
他們等的電梯沒到,其他電梯卻在這層停下。
幾名記者涌了出來,拿著攝像機,便一頓亂拍。
標題他們都想好了——陸向南夜會女郎,兩人酒店過夜。
可當他們看清楚女人的面容時,頓時都尷尬了。
還以為陸向南在外面找小姐呢,原來是跟前妻約會?
靳北哲看到這群狗仔,眼神驀地就犀利起來。
這群人不會無緣無故來這裡蹲點。
一切肯定早就設計好了!
不過,他現在沒空顧及太多。
他只想把南媛帶走,讓她身體好受一些。
「抱歉抱歉,陸總,拍錯人了。」狗仔們趕緊解釋,生怕惹惱了這位爺,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南媛雖然全身無力,可意識還是有的。
這群記者,估計是斯延請來的吧?
她靈機一動,佯裝自己是喝醉了。
雙手環住靳北哲的脖子,『醉醺醺』的模樣:「靳北哲,我沒醉,我還能喝。」
靳北哲秒懂,配合起來:「還說自己沒醉?你是不是想,酒後亂性?」
南媛有些無語。
這傢伙,又開車了。
礙於記者們在,南媛只能笑嘻嘻地配合:「不喝了,不喝了,困,睡覺,睡覺。」
「好,這就送你回房間。」說完這番話,他狠狠瞪了記者們一眼。
記者們縮了縮腦袋。
電梯來了後,靳北哲抱著南媛進電梯,靳言把房卡交給靳北哲,停在外面沒上去。
待電梯門關上後,才轉過身,詢問這群記者。
「各位,今天出現在這裡,不是巧合吧?說吧,蹲點拍誰呢?」
狗仔們面面相覷,立馬笑呵呵起來:「拍一個明星,你不認識,不過,他貌似換酒店了。」
「對對對。」
其他狗仔紛紛附和。
靳言笑了笑,「你們覺得,這些話能忽悠得了我?一人十萬,說吧,怎麼回事?」
狗仔們互相對視,各自盤算。
傅斯延和陸向南,他們都得罪不起。
不過,誰也不會跟錢過不去。
「也不是什麼大事,是傅少請我們過來,說有爆炸性新聞。想必,他說的新聞,就是剛才那一幕?陸總終於追妻成功,修成正果啦?」
「如果真是那樣,那就恭喜了!」
「是啊,恭喜。」
聽到狗仔們這番話,靳言忽然有了主意,「每人十萬,一分錢不會少你們,這樣,剛才的一幕,你們大肆渲染報導,不用我教你們怎麼寫吧?」
「不用不用,我們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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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言把事情處理好之後,又去前台給自己開了一間房間,隨時聽候靳北哲的差遣。
不過,看太太的情況,今晚BOSS應該不會差遣他。
總統套房裡,靳北哲把南媛放到床上。
「我來幫你。」他站起身,去洗手間洗了個手。
這種情況他有經驗。
上回夏晚晴對他使用這招時,南媛給他用手解決了。
他現在打算用同樣的方法。
就在他專心致志,準備上手時,被南媛一把握住了手。
「……靳北哲,你還是不是男人?」南媛有些氣惱。
她都這樣了,都給他打電話了,意思還不夠明白嗎?
「我當然是男人。」靳北哲認真道。
正因為是真男人,才不能趁人之危。
「三個娃都有了,還問這麼傻的問題。」他一邊說著,一邊摸她的腦袋:「你身上哪裡我沒看過?別不好意思。」
南媛要嘔血了。
這男人,是鋼鐵做的麼?這麼直?
平常那麼嘴花,像個流氓似的,關鍵時候怎麼掉鏈子?
「靳、北、哲!」南媛氣壞了。
原本就緋紅的面頰,這下更加紅了,像是能滴出血一般。
靳北哲挑了挑眉,沒明白她為什麼生氣。
就在這時,南媛抱住他,直接將他撲倒。
靳北哲一下子懵了。
平時都是他主動調戲,南媛每次都是抗拒、嫌棄他的姿態。
他一直以為,是自己做的還不夠好,所以她不答應。
這突如其來的主動,讓他受寵若驚。
南媛不廢話,粗魯地扯開他的腰帶。
用腰帶綁住他的手腕。
靳北哲哭笑不得:「老婆,幹嘛?」
「閉嘴!」南媛很認真,幹什麼?這不是明知故問?
「今晚,總裁大人在下,我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