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媛和傅斯延回到家時,便看到了玄關處赫然出現的兩雙男士皮鞋。
大廳里很熱鬧,萌萌歡快地追著小貓四處狂奔,發出咯咯咯的笑聲。
靳言陪著她,玩起了追逐小貓咪的遊戲。
而另一邊,靳北哲轉著四階魔方,手速非常快,一分鐘不到,單手就把魔方復原了。
饒是阿諾天資聰穎,卻還是被渣爹這個舉動給帥到了。
靳北哲勾起嘴角,深邃的眼眸泛起一絲星光。
聰明如他,很會察言觀色,也知道怎麼投其所好。
阿諾這孩子聰明,那想要吸引他的注意,就得靠技術流的東西。
阿諾很傲嬌,哼了哼。
靳北哲卻一把將他摟進懷裡,握住他的雙手:「我教你。」
起初小傢伙很抗拒,說什麼都不用他教。
可當雙手被他握著,自己的一雙手猶如變戲法一般將魔方復原,他又動搖了。
南媛和傅斯延走進屋的時候,便看到一邊雞飛狗跳,一邊歲月靜好。
喬喬站在雞飛狗跳的那邊,一個勁地嚷嚷:「萌寶,慢點啊,小心摔著。我說你啊,別陪孩子瘋了,成不成啊?」
「什麼情況?」南媛的臉,頓時成了豬肝色。
屋內瞬間安靜下來,萌萌見媽咪回來了,立馬奔了過去:「麻麻……肚肚餓餓,要七飯飯。」
「媛……」喬喬見南媛回來了,剛想脫口而出,意識到什麼,立馬改了稱呼:「娜姐,這是隔壁的鄰居,諾寶和萌寶帶過來的。」
說到這裡,她走近南媛:「兩個人過來蹭飯的。」
南媛和傅斯延聞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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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後,六人位的餐桌坐的滿噹噹的。
多出來的靳言,搬了個板凳,坐在靳北哲身邊埋頭乾飯。
餐桌上,總共四菜一湯,完美地避開了靳北哲的喜好,做的都是他不愛吃的菜。
香煎臭桂魚,他嫌太臭。
菠蘿咕咾肉,他嫌太甜。
清炒苦瓜,他嫌太苦。
清炒蝦仁,蛤蜊豆腐湯,他對海鮮過敏。
「靳先生怎麼不動筷,是我家的菜不合你胃口?」南媛拿起傅斯延為她自製的奶茶喝了一口,似笑非笑地看著靳北哲。
靳北哲扯了扯嘴角。
世上會有這麼巧的事?
除了母親、靳言,就剩南媛最了解他的飲食好惡了。
偏偏這一桌的菜,全是他討厭的,這證明葉列娜很了解他。
他笑了笑,遲早他會找到她是南媛的確切證據!
中途,靳言離開小板凳,悄咪咪地爬上二樓,摸尋到南媛的臥室,在她枕頭上找到幾根掉落的頭髮。
將頭髮標本小心翼翼地放進事先準備好的透明塑封袋裡,便佯裝什麼事都沒發生,重新回到小板凳上。
靳北哲之所以死皮賴臉地糾纏南媛,還要厚著臉皮來蹭飯,為的就是拿到她的活體標本。
「多謝葉醫生的款待,我吃飽了,就不打擾你們,告辭了。」
確定靳言得手後,靳北哲猝然起身,解釋了一番,抬步便離開。
喬喬看著他動都沒動過的碗,一臉詫異:「吃飽?他一口都沒吃吧?」
南媛以為他是被自己氣飽的,哼了哼:「做的都是他不愛吃的菜,所以他吃不下。」
「啊?」喬喬愣住了。
好半晌,才猛地反應過來:「難道,他就是那個渣男?」
起初見到他的時候,見兩個寶寶跟他長得有些像,她還不敢確認。
可剛才媛姐的一番話,點醒了她。
「媛姐,你居然還記得他討厭吃什麼?」喬喬不可思議道。
說完這話,意識到傅斯延聽了會不舒服,於是急忙擺手:「也對,如果討厭一個人,他喜歡什麼,討厭什麼,肯定也要記得清清楚楚,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嘛,嘿嘿。」
喬喬尬笑起來,恨不得打自己嘴巴。
傅斯延看了眼南媛,卻沒開口。
希望真的如喬喬所說,是因為夠討厭,所以才記得靳北哲的點點滴滴。
「喬喬,以後不准他倆進門。」南媛也擔心傅斯延會不開心,於是當場就表態。
喬喬立即如搗蒜泥般點頭:「好的好的。」
「還有你們,以後也別去找他!」南媛又把目光轉向阿諾和萌萌。
萌萌扁了扁小嘴:「可四,貓貓在他辣里,想看貓貓。」
「你們要是想養貓,回頭讓傅叔叔帶你們去挑一隻。」南媛繼續板著臉,嚴肅道。
萌萌委屈死了,不敢吱聲。
見小奶團都快要哭出來了,傅斯延急忙把她抱到了大腿上:「媛媛,小孩子不懂事。再說了,他畢竟是孩子們的生父,我其實不介意他們接觸。」
他這話讓南媛一愣。
喬喬也傻眼了。
天底下怎麼會有這麼大度,這麼好的男人啊?
「以後,我會更加疼愛他們,與其讓他們不見靳北哲,倒不如讓他們更喜歡我一點,萌萌,你說是不是?」傅斯延低下頭,笑盈盈地問小奶團。
小奶團小雞啄米般點頭:「四四四哦。」
「五五五。」傅斯延回應她。
「咯咯咯。」萌萌被他逗得樂呵呵的。
南媛看著這有愛的一幕,心裡像是有暖流涌過。
此刻的傅斯延,在暖白色的日光燈照耀下,整張臉泛著詩意的光澤。
他坐得很直,像是白楊樹一般挺拔。
他就像優雅入畫的男子,光亮溫柔的氣息,徹徹底底感染了周圍的萬事萬物。
南媛看入迷了,她忽然覺得,這樣的傅斯延,美好得不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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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靳氏集團大廈。
南父和南母坐著一輛豪華的奔馳,來到大樓門口。
兩人揚起腦袋,打量著聳入雲天的大樓,不禁嘖嘖起來。
「老公,你說靳少喊我們過來幹嘛?」
「我哪知道?」
「不過,他還挺有良心的。媛媛死了這麼多年,他還一直幫著咱們家。」
這四年,他們的兒子四處闖禍,都是靳少幫忙擺平的。
兒子嗜賭成性,欠下的債務,也都是靳少幫忙還清的。
可以說,要沒有靳北哲,他們一家三口,早被債主砍死了。
夫妻倆像劉姥姥進大觀園一般,東張西望,恨不得這個瞅瞅,那個也看看。
等他們來到靳氏集團最高層,總裁辦公室的時候,看到落地窗外整座北城匍匐在腳下,兩人眼睛放光,激動地恨不得跳下去。
「咳咳,二位,我家爺來了。」
看到兩人這麼沒出息的樣子,靳言眉頭一直緊蹙著。
夫妻二人見金龜婿來了,立馬轉身,殷勤地迎了上去:「靳少,你找我們什麼事?」
靳北哲結冰的眼眸不含任何人類的感情,邁著大步走進來,氣質冷漠又疏離:「你倆各自剃一撮頭髮給我。」
「啊?要頭髮?」要頭髮幹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