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猜。」南媛淡淡道，秀眉緊蹙。
不過，這次徐千柔縱火，幕後的協助者，肯定就是高天翼！
她肯定不會輕饒了這人。
「先不猜了，我之後會調查。」南媛很快轉移話題。
想要查清楚高天翼和徐千柔的關係，其實一點都不難。
眼下她不著急，先照顧靳北哲，讓他早日恢復才是。
三人一起去了醫院的商店，買了一些日用品。
南媛拎了幾個臉盆出來，和喬喬、安妮聊著天。
安妮樂衷於說冷笑話，逗得南媛哭笑不得。
滋滋滋——
這時，南媛的手機忽然震動。
她把東西都換到一隻手上拎，把手機摸了出來。
看到上面備註：斯延，皺了皺眉。
「餵？」接起電話後，她只說了這麼一個字。
「你在哪裡？」電話那頭，男人的聲音很急促。
南媛擰了擰眉。
她說過很多遍，他們要避嫌，所以連朋友都做不成。
「沒什麼事我掛了。」
「別掛。」傅斯延聲音沙啞，低沉中帶著哀求：「我和少敏已經離婚了，咱們還可以做回朋友吧？」
南媛半晌沉默。
她生日的時候，高少敏來大鬧。
甩出嘟嘟和少康的親子鑑定書，想要污衊嘟嘟是跟野男人生的。
後來見污衊不成，又假裝流產，想要嫁禍給她。
當時斯延大發雷霆，說要離婚，她以為是氣話。
「我現在就在奧塞恩醫院裡，住院部左邊，有一把紅色長椅，我在這等你。」
「？」南媛半晌呆怔。
他為什麼會在這裡？
「咦？那不是傅斯延麼？」安妮最先看到紅長椅旁邊站著的男人。
入秋後的賭城，別有一番風味。
紅長椅旁邊是兩排楓樹，楓葉掉落一地，寧靜又蕭瑟。
傅斯延穿了一身灰色的風衣，佇立在這秋色當中，很有偶像劇悲情男主的感覺。
挺帥！
安妮不禁感嘆。
她把南媛手裡的東西接過來，「找你的吧？估計知道你在這邊出了事，所以急著趕過來了。」
「安妮，咱們得當電燈泡，不能走遠，就站旁邊等著。」
「也行。」
於是兩人拎著東西，走到不遠處。
南媛雙手揣在衣兜里，大步走了過去：「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徐千柔幹的事，我都知道了，雖然知道你沒受傷，但心裡還是放不下，想過來親自確認你沒事才放心。」
傅斯延溫聲說著，視線一瞬不瞬地盯著南媛。
似有很多話要說，但又不知道從何開口。
「以後我和高家沒有任何關係了，阿媛，我們還能做朋友，還能回到從前麼？」
「回到咱們在莫斯科時的狀態，我守在你身邊就行，好不好？」
傅斯延眼神裡帶著期盼。
南媛深呼了口氣，「斯延，咱們回不去了。」
「為什麼呢？我現在單身，少敏已經不是咱們關係的阻礙，你放心，我不會奢求你跟我的關係，咱們只做朋友。」
「我要怎麼說你才明白？」南媛抬起眼眸看面前的男人，張了張嘴，好半晌，最終還是選擇什麼都不說。
她和斯延，時過境遷，關係早已不純粹。
如果斯延不愛她，對她沒有幻想，那做回朋友，或許還有可能。
她不可能揣著明白裝糊塗，跟一個對自己有意思的男人以朋友關係自居，如果真這樣做，那就太渣，太不是人了。
「我得上去照顧靳北哲，就這樣吧。」
說罷，她抬步便離開，非常決絕，絲毫不留戀。
安妮和喬喬見狀，趕緊走過來，跟著南媛一起朝住院部走去。
「斯延怎麼會知道我在這邊出事？你倆誰告訴他的？」南媛一邊走一邊問，有些狐疑。
安妮立馬回應：「怎麼可能，我知道你跟他的關係，避嫌還來不及呢，怎麼會說？」
「姐，我更不可能說。」喬喬也道。
南媛的秀眉，不禁就擰成了川。
顧傾和池諺更加不會說。
所以，斯延是怎麼知道的？
「你倆先上去，我還有點事要問清楚。」想到這裡，南媛立刻停下腳步，轉身匆匆回到傅斯延身邊。
傅斯延帶著和煦的笑容，眼睛裡泛著流光：「你回心轉意了？」
「不是。」南媛繃著臉，很冷酷：「你怎麼知道這邊發生的事？誰告訴你的？」
這個問題，把傅斯延直接問住了。
他總不能說，自己跟徐千柔、夏晚晴是一夥的？
但是徐千柔自作主張，居然敢傷害他的摯愛！
這趟賭城之行，最主要是來看南媛，其次，他要找徐千柔算帳！
「說話。」見傅斯延沉默，南媛沉聲催促。
傅斯延勾起嘴角，用笑容來掩飾尷尬：「我現在也算是手眼通天的人物，想要知道你的一舉一動，不難。」
「是麼？」南媛不信，他說的話，她一個字都不信。
「知道我們為什麼回不到從前了麼？」
「為什麼？」
「從前的你像清澈的湖水，我看一眼，就知道湖底里有什麼。現在的你，很渾濁，我看不清你，甚至覺得自己一旦淌進這湖裡，就會溺死，懂了麼？」
「你說的太深奧，我不懂。」傅斯延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
他其實早就聽懂了她的話，但卻不想承認。
「爺爺去世那天，你為什麼會在場，這件事你沒有給我解釋清楚，今天的事也一樣，隨便搪塞，讓我覺得你心裡有鬼。不過，我相信總有一天，我會自己把一切查清楚！」
傅斯延對上南媛的眼神，用力攥緊自己的拳頭。
他怎麼可能讓她查清楚？
要是真被她查清楚了，那他們就連像現在這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了。
「阿媛。」傅斯延苦笑了一下：「咱們真的，做不回朋友？」
「以後，形同陌路吧。」南媛說完這話，轉身離開。
這一次，把手機拿出來，一邊走，一邊把傅斯延的電話號碼刪除。
包括他的其他社交聯絡方式，也一併刪掉。
傅斯延捏著拳頭，指關節發出咔嚓的聲響。
他做這麼多，只是想守在南媛身邊，和她一生一世。
可為什麼，他做了這麼多，事情的結果卻還是事與願違？
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掏出手機，他立刻給夏晚晴打電話：「南媛上去了，可以開始你的表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