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七!阿七!」
此時,洗手間裡,南媛連連打了兩個噴嚏。
她起身走到盥洗台前洗手。
從鏡子裡,她能看到靳北哲。
他靠在浴缸里,臉頰紅得跟柿子一般。
「還賴在浴缸里做什麼?想著涼感冒嗎?」南媛洗著手,一邊說道。
靳北哲驀地從浴缸里站起來,全身濕透,衣服緊緊地貼在身上,把他那健`碩的好身材展露無疑。
「你該不會是剛才幫我那個……著涼了吧?」
他大步走到儲物櫃前,拉開櫃門,從裡面翻出兩條一次性浴巾。
其中一條裹在南媛身上,另一條,披在了自己身上。
南媛搖了搖頭:「之前就感冒了,我這是流感……」
她的話音剛落,男人忽然從身後抱住了她,從側面吻住了她的嘴角。
「你幹嘛?不是已經幫你解決了嗎?」南媛扭了扭,想從他懷裡掙脫出來。
顧傾還在外面呢,她可不想搞出太大動靜。
靳北哲不說話,從鏡子裡看著衣衫整齊的她,內心有一股衝動——想給她扒了。
他的藥效已退。
他很清楚,自己的這種想法,來自於他的理智。
「兩年了……難道,你一點都不想我麼?」
「明知故問。」南媛翻了個白眼。
她公司名那麼直白的叫LJ,還買了他的同款車。
如果這樣都不是想念,那什麼樣的算?
「哪裡想?是這裡?還是……這裡?」靳北哲從身後抱著南媛,手指先在她心口畫了個圈圈,接著,往下移。
南媛頓時就臊了起來:「我……」
她剛想開口,便被男人霸道地吻上,堵住嘴巴,以吻封緘。
「你這樣……會被傳染……感冒的。」南媛別開頭,艱難開口。
男人嘴角卻嗪著笑意,眼裡泛著流光:「沒事,以毒攻毒。」
他話音剛落,忍不住也打了個噴嚏:「阿七!」
南媛哭笑不得。
都說了她這個是流感。
「快去換件乾淨衣服吧,我回家。」
「我都成這樣了,今晚不留下來照顧?」
「讓顧傾照顧你。」南媛說完,瞪了男人一眼,徑直走到洗手間門前,拉開門離開。
顧傾就等在過道上,嘴裡咬著一根煙。
見南媛出來,他愣了一下:「這麼快?才十七八分鐘的樣子唉。」
南媛:「……」
靳北哲也走了出去,直接把手裡的一次性浴巾扔向他:「滾犢子!」
「去換衣服,囉嗦什麼?」南媛微微偏頭,用餘光瞥了眼身後的男人。
「這就去。」靳北哲立馬應聲,抬步便走:「顧傾,你送南媛回家,到了給我發消息。」
「OK。」顧傾打了個手勢,看著對南媛言聽計從的靳北哲,嘖嘖了兩聲。
在姑姑沒有首肯前,南媛確實不好留宿。
「嫂子,我開你的車?」顧傾走在前面,吊兒郎當的樣子,往南媛的邁巴赫上靠了靠。
「不用,你不是也開了車麼?各回各的,不用那麼麻煩。」
「那不行,把你送回家是北哥的命令,我可不敢違背。」說著,他自作主張,拉開了邁巴赫的車門,坐進了駕駛位。
南媛沒多說什麼,正準備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坐進去。
「慢著!」夏晚晴追了出來,喊道。
南媛狐疑地扭頭。
這女人搞出的破事,不找個地縫鑽進去躲起來,還到處招搖?
夏晚晴跑了過來,有些氣喘:「借一步說話,可以嗎?」
「我跟你,似乎沒什麼好說的吧?」南媛冷嗤一聲。
「你對我敵意這麼大?」夏晚晴蹙了蹙眉。
南媛笑得更冷了:「敵意?我對你有什麼敵意?」
「這兩年,陪在向南身邊的人,是我,而不是你。你知不知道,他剛做完手術那會兒,不能吃也不能喝,每天除了躺著,什麼都做不了。我盡心盡力地照顧他,而你呢,你又做了什麼?你只會向他索取,這就是為什麼伯母不想你倆複合的原因。我就想問你,你為他做過什麼?憑什麼這麼心安理得地接受他對你的好?」
夏晚晴一口氣長篇大論,說這番話的時候,肩膀激動地顫抖。
和她的激動情緒截然相反,南媛卻異常平靜,平靜到甚至有些恐怖。
「憑什麼?憑他當年負了我,憑我因此差點葬身火海,一屍三命,憑我做了無數次植皮手術,生生剝下全身的皮肉,換上一副新皮囊。這些,夠不夠?」
夏晚晴聞言,緊攥雙拳,狠狠咬牙:「……你根本不愛向南,只是報復他對吧?」
「我愛他與否,跟你有半毛錢關係?」南媛心裡發笑。
這個女人,到底以什麼立場,以什麼身份跟她說這些?
靳北哲的正牌女友?還是顧美玲認定的準兒媳?
「向南不愛我,我會離開他,但請你不要傷害他,否則,我不會原諒你!」
「你給靳北哲使下三濫的手段,還口口聲聲說愛他?愛不是占有,而是成全,懂嗎?」
南媛搖了搖頭,懶得再多費唇舌。
上了車,很乾脆利落:「開車,走人!」
「唉,得令!」顧傾點點頭,一腳油門踩下去。
一團烏黑的尾氣噴在夏晚晴臉上,熏得她眼睛都睜不開。
愛不是占有,而是成全?
呵呵。
這樣的愛,根本就不是真的!
愛是自私的,愛就是占有!
-
翌日。
一大早,靳家便雞飛狗跳。
顧美玲靠在客廳的沙發上,雙手抱臂,氣得不停喘氣:「你給我一個合理解釋,為什麼要走?」
「是啊大嫂,怎麼回事?」徐千柔坐在一旁,虛情假意地詢問。
夏晚晴搖了搖頭,淚眼婆娑:「伯母,向南他心裡沒有我,我留下來只會招他厭煩。晚晴真的很喜歡您,想給您養老,伺候您,但我這名不正言不順,確實沒資格繼續再待在靳家了。」
「你不准走!等北哲下來,我親自質問他!」顧美玲氣呼呼道,示意管家去把人喊下來。
靳北哲下樓時,肩膀上扛著萌萌,身邊跟著阿諾。
看到孩子們,顧美玲的怒氣瞬間收斂,對管家道:「你帶諾諾和萌萌去花園裡玩一會兒,待會再開早飯。」
「好的,夫人。」
鍾叔點點頭,把兩個孩子牽走。
靳北哲皺了皺眉,瞥了眼跪在地上的夏晚晴,頓時心裡厭煩的不行。
她還有臉跟母親告狀?
看來,今天是時候把她掃地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