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後,南媛把兩個孩子送回靳家。
由於大後天阿諾就要參加入學考試,所以南媛把他扣在房間裡,盯著他做歷屆考試的真題。
為了讓阿諾專心,南媛特地吩咐傭人帶好萌萌,不要來房間打擾。
一樓大廳里,萌萌坐在爬爬墊上玩洋娃娃。
多多剛跟傭人報完名回來,心情很低落。
別的孩子,都有爸爸媽媽陪著去報名。
唯獨他,是傭人帶著去的。
雖說爸爸不管他,但以前大媽和大伯會管他。
可現在呢,大伯不搭理他,大媽還被趕走了。
「來來來,你倆來洗手,吃水果。」顧美玲招呼萌萌和多多。
給兩人洗完手,抱著他們上了餐桌。
小孩子吃水果,大人則在一旁聊正事。
「報名還順利吧?」顧美玲問傭人。
傭人點點頭,但表情挺凝重:「班主任說,得給多多少爺報一些課外培訓班了,明年他就該上小學了,但以目前他的成績,估計不能繼續留在霍格思……」
一般的小學很容易進,但顧美玲是不捨得讓孫子去上這種小學的。
「那就找培訓班吧,這件事交給你來辦。」顧美玲淡淡道。
旁邊其他傭人聞言,輕聲嘀咕起來:「我覺得可以讓大少奶奶教多多少爺。」
「是啊,諾諾少爺已經拿到了准考證,準備小學的入學考試呢。」
顧美玲聞言,愣了一下。
這麼大的事,南媛一個字沒跟她提過。
不過,她還是挺高興的。
有個這麼聰明的孫子,她靳家後繼有望了。
「媛媛她教不了,請別人吧。」
多多是千柔的孩子,她怎麼可能拿多多去膈應媛媛呢?
一旁,多多吃著水果,牙齒卻咬地嘎嘣響。
諾諾比他小了一歲,居然要去念小學?
「奶奶,我也想念小學,我不想上大班了!」
他當即扭頭,表達自己的想法。
顧美玲聞言,摸了摸他的腦袋。
「你才五歲,上不了小學。」
「那為什麼諾諾能上?」多多不服氣。
顧美玲愣住了,笑了笑:「你諾諾弟弟他跳級。」
「那我也要跳!我不管,我要跳!我要上小學!」多多不依,開始胡攪蠻纏。
他慣用的伎倆就是撒潑、耍賴。
顧美玲受不了孩子這樣。
她揉了揉太陽穴:「上小學得考試,要是你考試通過了,才能上,懂嗎?」
「那就考試,要考試,考試。」多多抱住顧美玲,像蛆一樣扭來扭去。
顧美玲嘆了口氣,真的拿他沒辦法。
想到這孩子其實蠻可憐的,也就心軟了:「行行行,給你報名,讓你參加考試。」
反正試試也無妨。
多多得償所願,立馬就安靜下來,乖乖回到座位,繼續吃水果。
「那你去學校給多多把考試的事申請了。」顧美玲吩咐傭人。
-
二樓,阿諾做完了一張試卷,南媛檢查了一番,100分!
阿諾玩著筆,揚起腦袋:「媽咪,還要繼續做麼?」
「繼續。」南媛把前年的試卷找出來,平鋪在阿諾面前。
阿諾不抱怨,點了點頭,拿起筆,便認認真真做著卷子。
南媛在一旁看著,單手托腮。
就在這時,一個陌生的號碼打了進來。
她瞥了一眼,IP是北城。
拿起手機,她沒有開口。
「姐,是我,阿河啊。」
聽到是弟弟南河的聲音,南媛的秀眉不禁緊蹙,流露出了嫌棄。
她這個養家的弟弟,慣愛惹是生非。
以前她沒少給他背黑鍋、善後。
「姐,能來救救我麼?對方說要閹了我。」
南河苦哈哈道,語速很快:「我說我姐是靳家大少奶奶,他們不信。姐,你快來吧,不然南家就要斷子絕孫了啊。」
「小子,我勸你最好別耍花招,不然不止閹了你,還要廢你兩條腿!」
「哥,我說的是真的,我姐她很有錢,真的,你們想要多少,有多少。」南河跟歹人說話的時候,語氣明顯帶著哀求,慫得要死。
南媛冷笑了一聲:「你是死是活,我管不著。」
「姐,你想想姑奶奶吧,要是她知道你對我這個弟弟見死不救,該多傷心啊?」
南媛聽到姑奶奶三個字,恨得咬牙。
姑奶奶叫南燕,是她養父南強的親妹妹。
年輕時遭遇渣男背叛,導致終身不孕。
之後,她一生未嫁。
如今一個人生活在南家村,孤苦無依。
小時候,南家對她最好,給她溫暖最多的,就是這位姑奶奶。
姑奶奶親手給她做新衣裳,過年給她兩顆紅雞蛋。
她結婚的時候,姑奶奶千里迢迢從鄉下跑來,送了一籃土雞蛋,包了200塊錢紅包給她。
在別人笑話姑奶奶的時候,只有她知道,整個南家,只有姑奶奶對她最好。
「南河,很好,等著,我現在就過去!」
看在姑奶奶的面子上,南媛咬牙切齒,還是答應出面,給南河收拾爛攤子。
南媛驅車離開靳家時,靳北哲的車子正好回來。
不過她的車速飆得很快。
「唉?是太太。」靳言一眼就看到了駕駛位的南媛。
靳北哲抬起眼帘時,正好看到南媛從他身邊擦過。
呼嘯一陣風,像是去辦一件特別著急的事。
靳北哲蹙了蹙眉,想到今天是傅斯延和高少敏的訂婚日,該不會,和這事有關吧?
「掉頭,跟上南媛。」
南媛的車技沒話說。
司機一路精神高度緊張。
要不是南媛等了三個紅綠燈,他根本追不上。
不多時,車子跟進一個破舊的巷子裡。
巷子兩邊是各式各樣的小攤,叫賣聲不絕於耳。
這裡的市井氣息很濃,又吵又雜。
「太太來這裡做什麼?」靳言感到奇怪。
靳北哲見前面路不好走,於是道:「停車,我走過去,你們找個空曠的地方等我。」
下車後,他在巷子裡東張西望。
找了好一會兒,才在一個破院子裡看到南媛的紅色瑪莎拉蒂。
這輛豪車和這個環境明顯格格不入。
靳北哲仰頭看了眼面前的筒子樓,沒有電梯,只能爬樓梯。
由於不知道南媛上了幾樓,所以他只能一層一層確認。
很快,到了四樓時,他看到一個露著花臂的粗狂男人為南媛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