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飛機上偶遇

  「恩?」南媛放下筷子,頓時緊張起來。

  她起身準備去關心婆婆怎麼回事時,被靳北哲拉住了手:「你吃飯,我去看看。」

  南媛點了點頭,坐回椅子上。

  靳北哲起身離開,保持著笑容。

  轉身的時候,臉上的笑容消失。

  「媽,擦一擦眼淚。」靳北哲從口袋裡掏出一包紙巾,遞給顧美玲。

  「媽,穩定情緒。」

  「恩。」顧美玲點著頭,用紙巾擦乾淨臉上的淚痕。

  站在二樓過道上,她往下看了一眼。

  兩個孩子很乖,自己吃著飯,而且吃得很好。

  多多一向要人餵飯的,這會兒也不嬌氣了,學著弟弟妹妹。

  家裡的一切,明明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可老天為什麼這麼殘忍,要讓北哲得這樣嚴重的病?

  -

  此時,南家。

  一家三口圍在破舊的小木桌上吃早飯。

  桌上只擺了兩碟鹹菜。

  蘿蔔乾、雪裡紅。

  而三人手裡端著的粥,水多米少。

  家裡很明顯有點揭不開鍋了。

  南河隔三差五就在外面鬼混,只有錢花光的時候才知道回來。

  他用筷子攪著碗裡的米粥,眼珠子卻在亂瞟。

  「爸、媽,我最近跟朋友談了個項目。直播帶貨你們知道吧?現在這個可賺錢了!成本10塊錢的面膜,經過主播的三寸不爛之舌,賣到五六十,消費者還真以為自己撿到了便宜。」

  南河滔滔不絕,嘴角上揚起笑意。

  南媽點了點頭:「知道,我玩手機的時候刷到過。」

  「就你們女人的錢好賺!」南爸不以為然,哼了哼。

  南河順勢放下碗筷,拍了拍手:「爸,你說的太對了!」

  「是這樣的,我有個朋友,他開化妝品工廠的,我打算從他那進一批貨,他給我出廠價。拿到貨後,我到網上賣,你們覺得怎麼樣?」

  「好啊!」南媽喜出望外。

  畢竟兒子一直遊手好閒,現在肯主動找事干,她真的很開心。

  「不過嘛,我手頭有些緊張……」南河嘿嘿笑著,做了個手勢。

  南爸南媽一聽兒子是來要錢的,頓時都緊張起來。

  尤其是南爸,暴脾氣立馬就上來了:「你個小兔崽子!家裡都被你掏空了,你還敢問我們要錢?棺材板都給你了,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強哥……你這……」南媽拽了拽丈夫的衣角。

  南河尷尬地撓了撓頭:「爸,我那姐姐不是起死回生了嗎?她現在在靳家吃香的喝辣的,你們找找她唄。」

  「找她?我們上次找她,被靳北哲狠狠教訓了一頓!」

  「你們對她有養育之恩,她要是不給錢,咱們就把事情鬧大,鬧得滿城風雨!我就不信,靳北哲光天化日之下,還敢殺了咱們不成?」南河一臉無畏,眼裡心裡,只想搞錢。

  為了搞錢,他可以不折手段!

  「我不是還有個親姐姐,被南媛搞得挺慘麼?你們去找找她,咱們聯手!」

  -

  時間如白駒過隙,稍縱即逝。

  很快,周六就到了。

  喬喬訂的是早班機,所以一大清早,兩人就來到機場匯合。

  由於是短期出差,所以兩人都沒帶太多東西。

  一人一個小包,帶了點旅行套裝。

  不用辦託運,直接走VIP通道登機。

  「姐,咱們的位置是2A和2B。」喬喬看著手機,說道。

  兩人剛走進頭等艙,便看到了熟人。

  傅斯延和他的秘書坐在2C、2D上。

  他手裡拿著平板,正在看今天的股市情況。

  「小楊,待會通知風投那邊,這支股給我繼續加倉。」

  傅斯延偏頭對秘書道。

  餘光一瞥,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喬喬很尷尬,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

  早知道,就訂半個小時後飛往倫敦的那趟班機了。

  南媛也看到了傅斯延。

  她沒有打招呼,直接坐到了靠窗的位置。

  喬喬便硬著頭皮,在過道的位置上坐下。

  更尷尬的是,整個頭等艙,就他們四個人。

  飛機起飛後,空姐給他們送來甜品和飲品。

  喬喬低頭乾飯,掩飾自己的不自在。

  「現在插播一條緊急消息,請問本航班有沒有醫務人員,速到37號座位,這裡有一位乘客暈倒,急需您的救助。」

  廣播裡用雙語說道,語氣很急,聽得出情況不妙。

  南媛沒等廣播裡說英文,已經站了起來。

  「我是醫生!」

  空姐聞言,趕緊在前面帶路。

  經濟艙的37排,有一名中年男子倒在過道上。

  南媛疾步過去,進行快速的檢查。

  病人瞳孔已經開始擴散了,如果不立刻救治,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

  「病人家屬在麼?他有什麼過往病史?」

  南媛抬起頭,高聲詢問四周。

  四周的乘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人回應。

  「乘客估計是一個人。」空姐立即回答道。

  不知道既往病史,又沒有檢查儀器,這給救治增加了不少難度。

  幸好南媛中西醫均可。

  她搭上病人的脈搏,仔細聆聽他的脈象。

  他的皮膚干而彈性差,眼球下陷,神疲氣短,舌紅或絳,苔干,脈細數無力。

  他昨晚應該腹瀉不止、盜汗多夢。

  沒休息好,又來趕早班機所致。

  「他什麼情況?」

  南媛正診治的時候,身後傅斯延也趕了過來。

  「他體內津液大量急劇耗失,以致陰虧脈陷,氣陰欲脫。

  口渴無尿,膚燥脈微,血壓顯著降低。

  也就是西醫學所說的脫水、失液性休克。」

  南媛用中醫和西醫兩種說法解釋。

  「你好,麻煩準備一些鹽水過來。另外,通知機長,在附近的機場迫降。聯繫就近醫院。」

  「唉,好!」空姐愣了一下。

  她們沒想到,眼前這位穿著時髦,打扮靚麗的女人,居然是一名醫生。

  並且在遇到這樣緊急的狀況時,居然能這麼沉著,這麼冷靜!

  南媛吩咐完,便開始給病人做心肺復甦。

  傅斯延見狀,伸出手:「我來。」

  男人的力氣本就比女人大。

  做心肺復甦,很需要體力。

  南媛沒說什麼,人命關天的情況下,她和傅斯延之間的尷尬暫時拋開。

  再經過他兩分鐘的按壓後,病人悠悠轉醒。

  補充了一些鹽水後,兩名空少把人抬去了頭等艙。

  由於這個突發的小插曲,飛機在莫斯科迫降。

  南媛和傅斯延一起把病人送去了就近醫院,把病人的情況跟當地的醫生們詳細介紹完後才離開。

  回機場的專車上,傅斯延一直盯著南媛看。

  清晨的太陽明媚,已經升至地平線。

  看著一輪紅日從機場上慢慢升起,他感慨萬千,想起了他和南媛在莫斯科的種種。

  如果,如果南媛不回來復仇,是不是他們就能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