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媛沒有開口回應,只是餘光一瞥,朝她微微一笑。
這笑容在比爾看來,那簡直就是傾國傾城。
坐在比爾後排的靳北哲,目睹這一切,眉頭不禁就擰成了一個川字。
男人是最懂男人的,就剛剛這個金毛男人看南媛的眼神,就足以對他產生威脅。
金毛跟南媛認識,而是還很喜歡南媛!
他抬起頭,餘光瞥向一旁佇立的靳言身上,朝他招了招手。
「爺,什麼吩咐?」
「查一下前面這個金毛,我只給你十分鐘。」
「啊?好……」
靳言硬著頭皮回答,轉身便急匆匆地去打電話。
BOSS這也太容易吃醋了吧?
人家評委先生只是跟太太打了聲招呼,就要調查人祖宗十八代?
可BOSS的命令,他不敢不從,所以只能爭分奪秒地去辦。
此刻,南媛已經來到了舞台上,健步如飛,站到了徐千柔面前,從她手裡把麥克風拿了過來。
徐千柔瞪了她一眼,可敢怒不敢言。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SJ工作室的老闆,也就是肖璐和舒七七的老闆。
剛剛我聽到了一些爭議,說肖璐晉級有內幕,徐千柔應該拿高分。
這樣,我穿上徐千柔的舞裙,坐在輪椅上也給大家跳一段。
事先聲明,我不是什麼大舞蹈家,但剛才徐千柔跳的那一段,確實不怎麼樣。」
南媛輕描淡寫道,臉上的表情波瀾不驚。
聽到她這番話,觀眾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懵。
這明顯是來踢館的啊!
不過,略顯囂張,有些大言不慚了。
「她是舞蹈工作室的老闆,那肯定有舞蹈功底。」
「有舞蹈功底又怎麼樣?對手可是徐千柔唉,曾經被稱為舞蹈界公主的存在,就她,還想跟千柔比?」
「她自己給自己挖坑,咱們反正是吃瓜群眾,就看戲嘍。」
觀眾們對南媛打敗徐千柔這事,基本上都不看好。
就比如,開電影公司的老闆,他不一定演技很好,也不一定是演員。
所以南媛是舞蹈工作室的老闆,那也不一定就證明她的舞技好。
「導演,這……」
南媛提出的這個要求,把主持人給整懵了。
台詞本上,可沒有寫這一幕。
「讓她繼續。」導演對著主持人的耳麥吩咐。
一個節目,最重要的就是話題討論度。
爭議越大,關注的人就越多,那熱度自然就越高。
無疑,南媛的出現,可以給節目帶來很多討論,不管正面也好,負面也罷,反正受益的,最終肯定是節目組。
主持人點頭示意,接收到了導演傳遞過來的信息。
她開始控場,對觀眾道:「咱們舞台是個海納百川的地方,秉承公平公正的原則。
既然大家都對評委的評分存疑,而這位女士又稱能解答大家的疑慮,那不妨咱們給她一個機會證明。」
「行唄。」
「贊同,那就等她表演嘍。」
-
因為這個插曲,第1組的10名選手,除了徐千柔,全都留在了候場區,等待最終結果。
徐千柔推著輪椅下台,來到化妝間。
南媛在後面款步跟著,不疾不徐。
方姨和cheery沒有買現場觀眾的門票,所以等在化妝間。
當徐千柔進來時,兩人同時站了起來。
「怎麼樣?拿到第1名了麼?」
方姨還沒問完,就看到後面走進來的南媛。
南媛笑了笑,眼神犀利:「徐千柔,脫衣服吧,我這邊趕時間。」
聽到讓徐千柔脫衣服,方姨和cheery都一臉莫名。
尤其是cheery,做賊心虛,以為是自己剽竊來的設計被發現了,於是忍不住問道:「為什麼要讓徐小姐脫衣服?」
她問出這話,南媛才注意到了她。
穿著一身黑色的裙子,染了一頭金髮,艷麗的口紅給她添了幾分風塵的味道。
南媛扯了扯嘴角,眼睛微微一眯:「借用而已,放心,不會據為己有。」
她話裡有話。
cheery聽得迷迷糊糊,但不知道為什麼,對上南媛那雙明亮又犀利的眼神,心裡莫名就犯怵。
衣服又不是姓葉的設計的,她害怕什麼啊?
「徐小姐要是沒意見,那我也沒什麼意見……」
半晌後,cheery才尷尬地扯了扯嘴角。
徐千柔咬著唇瓣,從台上開始,她就在忍。
一直忍到現在,已經繃不住了。
「方姨,cheery,你們先出去一下。」
兩人聞言,面面相覷,但都沒多說什麼,抬步離開。
當化妝間只剩下徐千柔和南媛兩個人,徐千柔終於抑制不住,壓低聲音咆哮起來:
「南媛,你什麼意思啊?我已經改邪歸正,對你畢恭畢敬了,你還想怎樣?」
「喲呵,這就惱羞成怒了?」南媛雙手交疊,環抱自己,笑得諷刺而又狡黠:「四年前你派人縱火殺我的時候,怎麼沒想過惡有惡報這事?改邪歸正?笑死!殺人者,償命!」
說到最後五個字的時候,南媛臉上的笑容猛地收住。
眼神就像一把犀利的刀子,瞪著徐千柔。
徐千柔害怕地哆嗦了一下,已經被這接二連三的打壓給整得抑鬱了。
她很壓抑,壓抑到雙拳緊握,全身都在顫抖。
南媛斜睨著她,一點都不同情,而是冷冷道:「脫衣服,我耐心有限!」
徐千柔咬著牙,扶著輪椅,想去更衣室脫。
南媛一腳抵住輪椅:「就在這裡脫,速度!」
「……你欺人太甚!」徐千柔狠狠地抬眼,眼淚在眼眶打轉。
但她知道,不能跟南媛硬剛。
於是乖乖妥協,當著南媛的面,把身上的舞裙脫了下來。
南媛直接把舞裙套在身上,快速地綁好腰帶。
臨走時,停頓了一下:「不到台側看一看我的表演?你不是一直說,我是贗品,是你的替身麼?那就看看,到底是你這個正品受大家青睞,還是我這個贗品更強!」
徐千柔緊握成拳,指甲陷阱掌心的肉里。
呵呵!
什麼贗品?什么正品?
她這個正品,現在連個贗品都不如,這才是最諷刺的!
「好啊!」她咬緊後槽牙回應。
輪椅上跳舞,她學了將近五年。
她就不信,南媛四肢健全,真的能跳得比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