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
傅斯延走進辦公室,助理便抱著一個大紙箱走過來。
看到郵寄人是葉列娜,助理還高興了一陣子。
她跟著傅醫生的時間很長,是最了解他這段感情經歷的。
傅醫生愛葉醫生,兩人志同道合。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談了四年,怎麼說分手就分了呢?
「是葉醫生送來的東西!」助理笑盈盈道。
傅斯延看到箱子,臉色驀地就陰沉下來,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他怎麼高興得了?
送出去的東西,被原封不動地退回來了?
他不信邪,抱走箱子,拿起美工刀,把紙箱子拆開。
當看到裡面的東西時,他自嘲地笑了笑。
果然,就連寫的卡片也在。
「啊這……」助理看到箱子裡的東西,有些狐疑。
但能肯定的是,這一定不是葉醫生送給傅醫生的東西。
「這裡沒你的事了,出去吧。」傅斯延的聲音有氣無力,但卻有種不容人抗拒的威嚴。
助理抿了抿唇,默不作聲地轉身。
剛準備拉開門離開時,身後又傳來一聲:「把這個扔了。」
「唉,好。」助理把東西抱走。
她從辦公室出來,打算去安全通道扔東西的時候,剛好跟迎面走來的高少敏碰到。
「高醫生,早。」
「早。」高少敏風風火火。
雖然只是一名實習醫生,可誰不知道她是司令千金?
在軍總醫院裡,不管誰見到她,都要客氣幾分。
高少敏自然走路帶風,不可一世。
助理抱著箱子,故意藏了藏。
正是因為她這個心虛的舉動,引起了高少敏的懷疑。
「箱子裡是什麼?」高少敏問道,表情嚴肅,高高在上。
助理擰了擰眉:「我給自己買的東西……」
高醫生就算再狂,也不可能翻看別人的隱私吧?
「抱歉。」高少敏扯了扯嘴角,尷尬道。
助理點了點頭,急匆匆地朝安全通道走去。
高少敏沒急著離開,假裝去旁邊的開水房打水。
直到助理折返,她才朝著安全通道的方向走去。
高高的垃圾箱裡,一個完整的紙箱非常惹眼。
她看了眼紙箱上的快遞信息,當看到『葉列娜』三個字的時候,瞬間什麼都明白過來了。
指尖勾起箱子的一角,她瞥了眼裡面。
塞入式棉棒、小罐紅糖、以及愛心形狀的暖寶寶。
呵呵!
看到這些,她禁不住冷笑。
這種小罐紅糖可不便宜,古代宮廷秘方,據說是慈禧御用的東西。
就這麼一小瓶,一萬多。
還有這個心形暖寶寶,那就更諷刺了。
幾分鐘後,她來到傅斯延的辦公室敲門。
推開門走進去,便看到男人一臉抑鬱的樣子。
「什麼時候去查房?」高少敏淡淡地問道。
傅斯延這才站起身:「現在。」
「我看你現在沒什麼心情吧?」高少敏哼了哼,似笑非笑:「求婚戒指都給你扔了,你還舔著臉給人送東西?」
「斯延,我現在越來越看不起你了!」
「我就是這樣,所以,你別來招惹我。」傅斯延壓低語氣,自暴自棄,整個人都透著一股『喪』。
「行,我不管你!那你這輩子都別想把南媛搶回來!」高少敏氣沖沖道,說完這話,轉身便走。
傅斯延佇立在原地,手捏成拳,整個人備受煎熬。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而他的內心,正在經歷複雜的爭鬥。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於想通了,拉開門追了出去,一把拽住了高少敏的手腕。
像是把她當做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眼神帶著期盼:「你真的能幫我?」
「可以,但是有條件。」
-
此時,靳家。
南媛由於來例假,這會兒還沒起來。
迷迷糊糊做著噩夢,整個人感覺非常沉重。
夢裡,她被養父母追到一個漆黑的巷子裡。
養父拿著皮帶,拼命地往地上甩,下一鞭,似乎就要甩到她身上。
「女孩就是賠錢貨!你吃我的喝我的,怎麼?讓你陪你王叔喝個酒都不行?」
「就是,要沒你王叔,能有你吃的喝的?」
「不准跑!再跑我就打斷你的腿!」
南媛無助地看向漆黑的巷子深處,可往前一邁,卻發現自己一腳踩空,天旋地轉。
她嚇得全身哆嗦。
不過,養父母沒再追來,而她,似乎跌進了一個溫柔的懷抱。
男人沁涼的唇吻上她的額頭,接著是鼻子、臉頰……直到唇瓣。
原本冰涼的唇,在和她親吻後,溫度慢慢攀升。
南媛這會兒是知道自己在做夢的。
她想從這個香艷的夢裡醒過來。
可不知道為什麼,就是醒不了。
而且,她被摸得好舒服。
這四年,她守身如玉,要說身體上沒那方面的渴望,那是不可能的。
只不過因為孩子,一直克制、一直壓抑。
算了,這只是個夢。
那就醉生夢死,暫時忘記一切吧。
想到這裡,南媛放鬆下來。
這種迷迷糊糊,半夢半醒的感覺,真的非常神奇。
她感覺男人烙在她身上的手掌非常火熱。
男人熟悉的氣息,以及那呼吸的頻率,都跟真的似的。
唔……
南媛秀眉緊蹙,忽然疼得咬了咬嘴。
好痛,夢裡的這個男人,居然咬她!
咬一下不夠,居然連續咬了好幾下。
當血腥味在嘴裡蔓延,南媛一下子就從夢裡驚醒過來。
做夢是不會有痛覺的。
所以……
果然,她睜開眼,便看到近在咫尺的男人。
男人五官就像造物者按照黃金比例打造出來的般,劍眉星目、硬朗冷峻。
此刻他的眼神里暗藏鋒芒,用舌頭舔了舔嘴角的血跡,很有一種吸血鬼伯爵的感覺。
「靳北哲?」南媛好半晌才反應過來,接著,雷霆大怒,用腳踹他下去:「你怎麼進屋的?」
「我自己家,那自然是光明正大地走進來。」說完,他扭頭抓起床頭柜上放著的鑰匙。
一大串鑰匙,全都一模一樣!
「備用鑰匙,要多少有多少。」
「無恥!卑鄙!」南媛氣得咬緊後槽牙。
要問這世間誰最無賴,他靳北哲排第二,相信沒人敢排第一。
「媛媛,剛剛你對我可不是這態度,告訴我,是不是做夢了,夢裡那個跟你滾床單的男人,是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