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媛,是不是我今天早上的行為太流氓,把你嚇到了?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不應該這樣逼你。」
傅斯延急了,甚至都要哭出來了。
他來這裡,本來是想緩解兩人之間的矛盾。
沒想到,矛盾沒緩解,反而加深的更嚴重。
這不是他想要的。
「阿媛……」
他伸出手,一把握住了南媛的手。
又擔心她牴觸自己的親密行為,驀地不自信,把手鬆開。
整個人很侷促,坐立不安。
南媛嘆了口氣。
她知道說出這番話的後果,斯延會受傷。
「我不想再欺騙你,也不想再欺騙我自己。斯延,這四年,謝謝你的照顧,正是因為你這份恩情,我才要嫁給你。」
「……我知道。」傅斯延攥了攥拳頭,心痛到無以加復。
南媛詫異地抬頭:「知道?那你還想跟我結婚?」
婚姻這件事,不該是兩情相悅,白頭偕老么?
「因為我愛你,不能沒有你,哪怕我心裡知道,你對我的感情不是愛,而是感激……」傅斯延低下頭,聲音里夾雜著一絲苦笑。
說著說著,他的眼睛就紅了。
他一直是個很溫柔的人。
可就算溫柔,那也不代表他懦弱。
可現在,南媛覺得面前的這個男人很脆弱,脆弱到讓她心疼。
「你還愛靳北哲,對吧?從始至終,沒有忘記?」
傅斯延抬起了頭,眼角滑落一滴清淚。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他哭的很克制,可那流露出的真摯感情,讓南媛很痛心。
她咬緊唇瓣,搖了搖頭。
「那為什麼要跟我提分手?還是因為我父母?」傅斯延想不通,狐疑地問道。
南媛繼續搖頭。
不過這一次,她張了張嘴:「現在分,總比以後結了婚分開好,和一個不愛你的人度過餘生,是對你的莫大傷害。」
「如果你不想傷害我,那就永遠別離開我……」傅斯延說著,忍不住伸出手,重新握住了南媛。
大手將她的小手包裹,直勾勾地盯著她,等待她的回應。
「好,我不離開你。」南媛哽咽住了,感覺喉嚨里被什麼東西卡住。
傅斯延抓她的手更緊了,握住她的手,送到自己的唇邊,親吻了一下。
「我說過,會等你,一年、三年、甚至十年,只要你讓我守在身邊。」
「……好。」南媛什麼話都說不來了。
她其實要的不是這個結果。
她不愛斯延,卻要跟他過一生。
但是想到他陪伴自己的這四年,她又沒辦法把那些殘忍的話說出口。
他說這輩子不能沒有她。
「恩,一輩子。」猶豫了許久,南媛最終道。
這句話,說給傅斯延聽的,但更多的,是在暗示自己。
「靳北哲送我過來的,怕家裡傭人懷疑,所以我倆時不時得演戲。」
「恩,我知道。」傅斯延點點頭,嘴角牽起一抹笑意。
手還牢牢地抓著她,問道:「這周六有時間嗎?剛上映了一部法國文藝片,想帶你去看。」
「應該有的。」
「好,那先這麼說定。」傅斯延語氣溫柔如風。
南媛點了點頭。
她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不早了。
「今天就先聊到這裡。」她鬆開手,站了起來。
「恩,我送你。」傅斯延很紳士地跟著起身,走在前面,為南媛提前把咖啡店的玻璃大門推開。
南媛走了出去,便發現副駕駛位上坐著的男人已經下了車,正靠在車邊抽菸。
他的腳下有好幾根菸頭,看來抽了不少。
傅斯延見狀,故意握住南媛的手,並和她十指緊扣。
南媛愣了一下,抬起頭,看了他一眼。
她有些詫異他這個舉動。
傅斯延牽著她,大步來到靳北哲面前:「阿媛她低血糖,一定監督她好好吃早飯。還有,她忙起工作來,經常日夜不分,你看著她,讓她別熬夜。」
「我只是把阿媛暫時交給你照顧一陣子,希望你能把她照顧好。」
傅斯延這話沒有挑釁的意思,純屬想讓靳北哲好好照顧南媛。
可情敵相見,分外眼紅。
靳北哲扯了扯嘴角,覺得挺搞笑的。
「我比你更了解她!」他一副爭強好勝的架勢。
傅斯延輕哼了一聲:「了解?你跟她在一起一年,而我,跟她四年,時間不會說謊。」
他的意思很明確,自己更了解南媛。
靳北哲聽到『一年』、『四年』,心裡頓時不是滋味。
是啊,他跟南媛真正在一起,只有一年。
可傅斯延這個臭小子,陪伴了她四年!
要說不吃醋、不嫉妒,那真的不可能。
「我們走,回家。」靳北哲承認,這一局,他輸了。
而且輸得非常慘。
他只能從傅斯延手裡,把南媛奪過來,牢牢地牽住她的手。
南媛卻把手撒開:「這裡沒有靳家人,沒必要演戲。」
說畢,朝駕駛位走去,拉開車門,朝傅斯延招了招手:「周六見。」
「恩,路上小心,到家後給我發簡訊報平安。」
「好。」南媛點點頭,鑽進了車裡。
靳北哲氣得摸了摸下巴,一言不發,坐進了車裡。
回去的路上,車裡很安靜。
南媛專注開車,而副駕駛位上的男人,已經打翻醋罈,把自己酸死了。
因為這周六,他要飛去海城出差,為期兩天。
也就是說,整個周末,南媛和傅斯延去浪漫約會,他卻在忙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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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如白駒過隙,很快便來到周末。
一大清早,南媛心情很好,給萌萌扎了兩個麻花辮,把小糰子打扮地非常可愛。
顧美玲忙前忙後,準備踏青的食物。
待會她要帶三個孩子一起去踏青,順便讓三個孩子好好相處相處,以後能相親相愛。
一家人都要出門,也包括靳北哲,得去出差。
和南媛、顧美玲不同,他的臉色陰沉,挺不高興的。
「你噴香水了?」靳北哲從南媛身邊經過時,聞到了她身上特別的味道。
南媛莞爾一笑,不否認:「對,怎麼了?」
「沒什麼。」靳北哲語氣很酸,拉開餐廳的椅子坐下,自顧自地吃早餐。
「伯母,早餐我不吃了,諾諾、萌萌,你倆要聽奶奶的話。」南媛摸了摸兩個孩子的腦袋,轉身便離開。
靳北哲有些心煩意亂。
他老婆,要跟別的男人去約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