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日久生情

  「傅斯延,你算什麼男人?居然要女人來給你解圍?那剛剛的比試,不作數了?」

  顧傾很氣憤,見北哥挨了一巴掌,傅斯延卻要全身而退,頓時很不爽。

  他一個箭步走上前,伸手攔住南媛的去路:「我顧傾的規矩,願賭服輸,抱歉,你今天帶不走他!」

  顧傾指了指傅斯延。

  南媛眼神頓時犀利,充滿殺氣:「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衣服他得脫,得在酒吧里裸奔!」顧傾瞪直了眼睛,一副不讓步的蠻橫樣。

  傅斯延理虧,把南媛護在身後:「阿媛,你去外面等我。」

  南媛一臉不解。

  「這是我和靳北哲之間的較量,我輸了,那就得認輸。」傅斯延說道,抓住她的雙肩:「待會我的樣子會很狼狽,我不希望你看到。」

  南媛嗓子像卡了東西一般,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應了。

  靳北哲的臉一直在流血,池諺起身拿紙巾,不停給顧傾遞眼色。

  這都什麼時候了,還較勁呢?

  「顧傾,讓他們走。」靳北哲用手捂著臉。

  鮮血沿著他的指尖,汨汨流淌。

  他擔心南媛看到這一幕,於是刻意把臉往她視線的反方向轉。

  顧傾『啊』了一聲,以為自己聽錯了。

  「需要我再說第三遍?」靳北哲有些不耐,語氣裡帶著焦灼,同時又陰鶩至極。

  顧傾挺不高興的,咬了咬牙,這才抬手揮了揮:「滾吧。」

  傅斯延有些詫異。

  方才靳北哲可不是這個態度。

  怎麼阿媛來了後,他態度忽然180°大轉變呢?

  「斯延,走吧,無聊的比試,懲罰自然也是無意義的。」

  南媛不想再待在這個烏煙瘴氣的地方。

  傅斯延猶豫了片刻,想了想,還是把襯衣扣子扣上。

  「靳北哲,不是我不肯願賭服輸,是你讓我走的。」

  「滾!」靳北哲感覺血液已經快把他掌心給塞滿。

  他怕待會捂不住,徹底露了餡。

  「走吧。」南媛聲音帶著催促。

  傅斯延點了點頭,這才邁著大步,跟她牽著手離開。

  靳北哲的餘光,落在兩人緊緊牽著的手上,心疼地厲害。

  「北哥,咱們得去醫院!」

  見兩人終於走了,池諺這才緊張起來:「開燈,快開燈!」

  啪——

  酒吧的燈一瞬間開啟時,顧傾被眼前的景象給嚇懵了。

  北哥臉上全是血。

  除了臉,他的手,以及沙發上,都是血。

  鮮紅的顏色,觸目驚心。

  -

  從酒吧離開後,南媛負責開車。

  傅斯延坐在副駕駛位,心裡一直不是滋味。

  南媛不說話,陰沉著臉。

  車內瞬間低氣壓。

  直到快要讓兩人都喘不過氣,傅斯延才偏頭看向南媛:「……你生氣了?」

  南媛抿著薄唇,不開口。

  「阿媛,我的錯。」

  「斯延,我一直覺得你是個穩重的人,可你現在都在做什麼?」

  南媛終於爆發了,把車子往路邊一停。

  「少敏告訴我,下午你有一個很重要的研討會,關乎你的評職。來酒吧的路上,我還在想,到底多重要的事,會讓你撇下評職稱這麼重要的事?結果,只是你和靳北哲相互較勁?他不靠譜我不管,可你得對自己負點責吧?」

  「我知道,讓你失望了,抱歉。」傅斯延像個做錯事的孩子,忽然抓起了南媛的手:「因為太在乎你了,我怕你被靳北哲搶走,所以急著證明自己。」

  「在我心裡,你比評職稱重要。」

  這番話後,良久的沉寂。

  南媛咬了咬唇瓣,心酸地厲害:「傻瓜,別給自己這麼大壓力,你看,戒指已經戴在手上了,我是你的。」

  「恩。」傅斯延點了點頭,握她的手更緊了。

  兩人手上都戴了戒指,摩擦碰觸,發出了很悅耳的聲音。

  「我跟醫院那邊說了,等你半小時,走吧?」須臾,南媛勾了勾嘴角,微微一笑。

  傅斯延回之一笑:「好。」

  -

  南媛的車技很好,一路飆車,而且還沒違章。

  終於在約定的時間,把傅斯延送到了研討會現場。

  他的表現很給力,很快收拾好自己的情緒。

  在研討會上,熠熠生輝,光彩奪目。

  觀眾席上,高少敏聽著他侃侃而談,眼裡滿是星光。

  他年紀輕輕,卻已經帶領團隊,研發出了一款新型的抗肺癌藥。

  她相信,在之後的臨床試驗結束,不久的將來,這款藥一經問世,必當轟動全球!

  南媛離開研討會現場,來到停車場,打算驅車去舞蹈工作室。

  剛發動車子,窗戶便被人敲了敲。

  她抬眸一看,居然是池諺。

  她對池諺頗有好感,覺得他謙謙有禮,這才是京城四少該有的樣子。

  「池少,有事?」南媛把窗戶搖下,狐疑地問道。

  池諺拉開車門:「有些話想單獨跟嫂子聊。」

  「你說。」南媛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和對待顧傾的態度,截然相反。

  「這個是《舞出奇蹟》的合約,我知道,你不肯接受北哥的幫助。

  他幫你沒別的意思,就是覺得,你一個女人,帶兩個孩子很不容易。

  當然你放心,他絕對不會跟你爭孩子的撫養權。

  正因為這些顧慮,他才悄悄幫你不留名,他是好意,如果你不接受,那就把這份合約銷毀。」

  池諺把隨身帶的牛皮紙袋放到兩人中間。

  說完這番話,他推開車門準備下去。

  臨走前想到什麼,又道:「如果真的很愛很愛,又怎麼會找替身?嫂子你不要把徐千柔的分量想的太重,也別把自己看得太輕。」

  他點到為止,說完這番話,朝南媛微微頷首,然後推門便離開。

  南媛瞥了眼牛皮紙袋,若有所思。

  誠然,池諺的話,有觸動到她。

  如果很愛很愛,又怎麼會找替身?

  別把徐千柔看得太重。

  也別把自己看得太輕。

  所以五年前,她於靳北哲來說,到底算什麼?

  不是替身,那是?

  真愛?

  想到這兩個字,南媛被自己逗笑了。

  亦或者,假愛真做,日久生情?

  難不成,靳北哲在五年前移情別戀,已經愛上了她?

  南媛越想越覺得可笑。

  就在她不打算想這事,準備發動車子離開時,放在儲物格里的手機響了。

  電話屏顯是:媽。

  她接通藍牙耳麥:「伯母,什麼事?」

  「媛媛,你快來一趟醫院吧,你爺爺……怕是不行了……」這一次和以往的語氣不同,顧美玲帶著哭腔,聲音沙啞,情緒很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