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媛驅車開了十幾公里,漫無目的,思緒放空。
等她意識到自己在亂跑時,車子已經開到了江邊。
江風微涼,但卻能把人吹清醒。
她的手機在被綁架的時候就不見了。
想也不用想,估計被徐千柔扔了吧。
「大小姐!」
她站在江邊的扶欄前,理了理被風吹亂的頭髮。
還沒整理好思緒,King的人馬便趕了過來。
她一點都不好奇這群人是怎麼找到她的,因為她知道義父神通廣大,是這個世界上最厲害的男人。
「屬下該死,讓大小姐受驚了!不過您放心,綁架您的人,我們會處理,一定會讓他們生不如死!」
「不必。」南媛悠悠扭轉頭,聲音很淡:「肉體上的折磨根本不算什麼,心靈上的折磨,那才是生不如死。」
頓了頓,她接著道:「如果我有需要,會找你們。」
「可是……King爺如果知道大小姐您受了這麼大的委屈,而我們什麼事都沒做,會殺了我們。」
「放心,我去說。」南媛抬起眼眸,「好了,沒你們什麼事了。」
「是。」
幾人應聲,動作很快,就像黑暗中的鬼影,迅速從南媛眼前消失。
黑色麵包車沒入黑夜中,就像從未出現過一般。
南媛長長呼了一口氣。
既然靳北哲已經知道她是誰了,那就沒必要再隱瞞身份。
徐千柔當了20多年的徐家大小姐,也該把身份還給她了!
不過嘛,可不是輕輕鬆鬆還了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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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媛被綁架的事,絕口沒跟喬喬提。
她很清楚喬喬的性格,心裡藏不住事。
萬一這事被兩個寶寶知道,會嚇壞他們的。
所以第二天,她佯裝無事發生,照常和諾諾、萌萌一起吃早飯。
送完兩個孩子去學校,她這才驅車去往醫院。
手裡拎了她從家裡帶過來的早飯,推開門,就看到顧傾躺在沙發上睡大覺。
池諺靠在一旁,睡得很淺。
聽到腳步聲,他立馬睜開了眼睛。
「嫂子,你來了。」他的聲音很輕。
南媛點了點頭,有些詫異:「怎麼就你倆?」
「北哥怕家裡擔心,所以昨晚的事,瞞地很死。」
「恩。」南媛點了點頭。
也對。
爺爺現在受不了刺激。
要是知道靳北哲中槍,一下子心梗,那就太危險了。
「粥帶的有些多,不如你倆也吃一點?」南媛說著,眼睛轉向開放式廚房。
這間病房是個套房,一室一廳一衛,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她大步走到櫥櫃前,打開一看,裡面有不少餐具。
正準備拿餐具時,池諺站了起來,揉了揉太陽穴:「嫂子,我們不吃了,昨晚熬了一個通宵,我倆回去補覺。」
說畢,拍了拍旁邊的顧傾。
顧傾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帶著起床氣:「老子還要睡一會兒!」
「走了。」池諺輕輕拉他。
顧傾瞪了一眼南媛,對她充滿怨氣:「憑什麼她一來,咱倆就得走?」
「顧傾!」池諺很無語,不容分說,把他拽走。
北哥好不容易博得了南媛一點點好感,這臭小子怎麼一點眼力見都沒有呢?
居然還想著在這裡當燈泡?
「嫂子,北哥就麻煩你照顧了。」池諺不多說什麼,抬步便走。
南媛把碗筷放回廚櫃,直起身。
放輕步調,她來到病房門口,輕輕把門推開。
裡面拉了窗簾,光線有些暗。
病床上的人睡得很沉,呼吸聲很重。
原本她以為靳北哲睡得很熟,不想吵他。
可剛把門輕輕一帶,裡面便傳來了一道低沉的聲音:「顧傾,我要方便。」
「他們回去休息了。」南媛把門再次推開。
靳北哲有些昏沉。
可在看到南媛後,立馬精神起來。
「那沒事了,等靳言過來。」他強撐著,憋得很難受。
南媛猶豫了片刻。
退了出去,想了想,又走進來:「我幫你上吧?」
他的腿被繃帶吊起,一動不能動,得在病床上臥床至少七天。
這七天不能下地,吃喝拉撒都得在病床上。
南媛是醫生,她太懂靳北哲現在是什麼狀況了。
打了一晚上的點滴,估計膀胱都要憋炸了。
想到這裡,她大步走到病床旁,低頭一看,尿壺還是新的,都沒拆包裝。
這證明,他一晚都沒小解。
當著他的面,她把尿壺包裝袋拆開,拎起來,作勢就要掀他的被子。
「……你幹什麼?」靳北哲有些緊張。
反倒這個時候,南媛很坦然:「你說幹什麼?幫你小解。」
靳北哲:「……」
雖然他平時纏著南媛,挺流`氓的。
可現在場合不同。
一個男人生活不能自理,需要他愛的女人把屎把尿,太丟人,也太難為情了。
「不需要,靳言很快就過來。」
靳北哲腰以下不能動彈,只能把臉轉開,不去跟南媛對視。
南媛有些無語,不顧他反對,把被子掀開:「在醫生眼裡,沒有性別之分。」
靳北哲:「……」
他的臉挨著枕頭,說什麼都不轉過來。
「害什麼騷?又不是沒看過。」南媛說畢,直接去拉他的褲子。
靳北哲頭皮發麻,覺得整個人都要暴走了。
這女人,怎麼這麼愛跟他唱反調?
他按住南媛的手。
南媛不理會他,直接扒拉。
他:「……」
「爺,我能進……」靳言探頭探腦,剛邁進來,便看到了小孩不宜的一幕。
太太扒拉BOSS的褲子???
他趕緊扭頭,尷尬地捂住眼睛:「爺,我什麼都沒看到。」
「進來,我要小解!」靳北哲氣壞了。
不過幸好,靳言趕到,化解了他的尷尬。
「啊?好。」靳言重新走進來。
南媛一臉坦然,把尿壺遞了過去。
等她離開,靳北哲這才鬆了一口氣。
「爺,你的臉好紅啊……你,害羞了?」靳言不怕死地指了指靳北哲的臉,調侃道。
靳北哲瞪了他一眼:「這月獎金全扣。」
「啊?爺,我錯了,我不該亂開你的玩笑。」
「閉嘴!」
南媛走到客廳,聽到裡面的對話,忍不住勾起嘴角。
說真的,她還是第一次見靳北哲害羞。
以前的她,就是個軟軟糯糯的小女人。
而他,是高高大大的男人,大男子主義、男友力爆棚。
「爺,你的腎真好啊,能憋這麼久。」
當聽到病房裡靳言這句話,南媛差點吐血。
她看了眼桌子上的保溫飯桶,對裡面道:「我出去一下,靳言,待會把早飯餵給靳北哲吃。」
說完這話,她離開病房。
剛邁出門,抬眼便看到了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