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北哲——」徐千柔慘叫出聲,親眼目睹靳北哲挨槍子,腿上的血肉模糊。
南媛怔忪住了。
這枚子彈,她能躲開的……
她的耳邊,立刻充斥著徐千柔的慘叫聲,夾雜著布林肯慌亂逃跑的聲音。
很快,布林肯、靳北理和徐千柔聚集到了一起。
一群黑手黨小弟立馬簇擁過來,把南媛和靳北哲包圍。
黑壓壓的槍口抵在他們頭頂,讓他們根本不敢輕易動彈。
「你沒事吧?」靳北哲強忍著腿上的劇痛,關切地詢問身邊的女人。
南媛張了張嘴,視線落在他腿上。
子彈扎進肉里,鮮血不停往外噴。
她趕緊摸索著身上,看有沒有可以給他止血的東西。
最後摸了一遍,什麼都沒摸到,於是一把將自己上衣的一角撕扯下來。
幸好她這件衣服是紗織的,可以暫時用來止血。
「嘶~」
當南媛用紗布去捆綁他的傷口時,靳北哲疼得皺眉。
「現在知道痛了?你是不是腦袋有問題?這一槍,我明顯能躲掉。」
南媛兇巴巴,埋怨的語氣。
靳北哲卻沒皮沒臉地笑著,狹長的眼睛微眯,眼神里早就沒了殺氣,只剩下無盡的溫柔:「當時沒想太多……」
這是他的心裡話。
見到北理開槍,他當時腦袋就像宕機了一般,根本不能正常思考了。
他只知道,他要去擋下這一槍,不能讓南媛受到哪怕一丁點傷害。
「自作自受!」南媛嘴上不饒人,可是動作,卻放輕了不少。
「你這女人,心怎麼這麼狠?」靳北哲有些委屈,語氣像個受傷的小媳婦兒。
「我可沒讓你救。」相比起來,南媛就像個『撩完就跑、不負責任』的大老爺們。
看著他們眉來眼去,打情罵俏,徐千柔忍不了了。
手死死地捏成拳,氣得臉鐵青。
她不傻,看到靳北哲現在的反應,什麼都清楚了。
剛才,他是故意說選她,在乎她,就是想讓布林肯放鬆對南媛的警惕。
他選了她,布林肯自然只會把她當人質,讓她陷入到危險的境地!
「柔柔,得到你想要的答案了吧?」靳北理站在徐千柔身後,雙手捂著她的肩膀,溫聲詢問。
徐千柔咬著後槽牙,到了這一刻,還是不甘心。
她奪過靳北理手中的槍,三步並兩步,推開黑手黨小弟,來到靳北哲面前。
居高臨下,俯視著他。
這還是她第一次這樣高高在上。
以前的她,哪次不是仰望他的存在?對他小心翼翼?
「靳北哲,我問你,剛才說拿50個億帶我走,是真心的麼?」
靳北哲逗著南媛玩,聽到徐千柔的聲音,臉立馬就陰沉下來:「徐千柔,我給過你機會。」
「你回答!不要扯開話題!」徐千柔心態幾近崩潰,情緒根本控制不住,咆哮起來。
她很激動,隨時都會扣下扳機,往靳北哲身上開一槍。
靳北哲下意識地把南媛護在身後,瞪著徐千柔,眼神里滿是殺機:「看不懂我想救誰?」
徐千柔感覺自己的心臟快炸裂了。
她好傷心。
即便到了這個時候,她仍舊不想接受現實。
靳北哲很沉著,餘光瞥到地上摔落的一把槍。
他強忍著腳上的疼痛,將槍抓起,縱身一躍,將槍抵在了徐千柔的太陽穴上。
圈住她的脖子,便將她挾持:「靳北理,咱們談談?」
靳北理一下子就慌了,槍口指向靳北哲:「你敢動柔柔,我殺了你!」
「呵。」靳北哲輕蔑一笑。
這是他親弟弟?為了一個女人,口口聲聲說要殺他?
「放了葉列娜,我來做你們的人質。」他淡淡道,聲音很平穩。
可就是這波瀾不驚的語氣,卻說出了這世間最感人的情話。
生死關頭,他甘願拋下自己的生命,也要護著愛的人。
如果這都不算愛,什麼算?
「好,有話好好說。」靳北理眼裡心裡只有徐千柔,於是暫時妥協,舉起雙手。
靳北哲瞥了眼南媛,催促:「快走!」
南媛遲疑了片刻,看了眼沾滿鮮血的雙手。
抬起頭時,眼裡已是決絕:「行,你自己見機行事。」
說完,邁著大步,朝倉庫大門口方向跑去。
布林肯皺了皺眉,發現事情的苗條不對。
他好像被靳北理和徐千柔利用了?
他要100億軍火,其他都不在乎。
可眼下,靳北理似乎要把可以威脅到靳北哲的女人放走?
「靳北理,我不同意放這個女人走,他走了,咱們拿什麼要挾靳北哲?」布林肯朝靳北理吼道。
靳北理充耳不聞,陰沉著臉,態度很堅決:「這是我們兩兄弟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你一個外人來插手?」
「你什麼意思?過河拆橋?」
「那又怎樣?別忘了,這裡是北城!」
「fuck!」布林肯怒吼了一聲,舉起匕首就想朝靳北理刺去。
靳北理反應很快,槍口調轉,直接對著他腦門中央開了一槍。
砰——
徐千柔嚇得尖叫。
布林肯被爆頭,像一塊石頭,重重倒在她面前。
黑手黨小弟們見頭目中槍,全都慌不擇路,不知道該怎麼辦。
靳北理又對著半空開了一槍,沉聲低吼:「誰不聽話,這就是下場。」
說罷,他用腳踢了踢已經奄奄一息的布林肯。
布林肯瞪大眼睛,死不瞑目,嘴裡、鼻子裡,都在冒血。
看到他死得這麼慘,在場的小弟,全都老老實實地舉起了手,沒人敢再放肆。
一切歸於寧靜,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
要不是空氣中瀰漫著濃濃的血腥味和火藥味,他們真會覺得做了場夢。
「好了,不相干的人死了,咱們兄弟倆可以好好聊聊了!」靳北理很快收拾好情緒,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靳北哲:「你看到了吧?你讓那個女人離開,她真的就走了。哪個更愛你,你現在心裡有數吧?」
「是啊北哲,她根本不愛你,你為她做這麼多,受傷的只會是你自己!」徐千柔又驚又怕,餘光瞥向拿槍指著她的男人,試圖說服他:「北哲,我愛你,以前是、現在是、未來也是,你怎麼忍心傷害一個這麼愛你的人?」
靳北哲根本不想聽徐千柔說話,反倒掐她脖子掐得更緊了:「所以,你倆勾結布林肯製造這起綁架案,目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