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乖,我們不離婚

  「唉?你這小子不是說要出差麼?」顧美玲見到兒子走來,不禁問道。

  靳北哲扯了扯嘴角:「今天是奶奶的忌日,天大的事都比不過。」

  「出差,取消了。」

  「那啥……咳咳……」顧美玲尷尬到語無倫次:「你爺爺身體不好,所以我把葉醫生請來陪同。」

  「辛苦葉醫生了。」靳北哲朝南媛看去。

  母子倆很會演戲,一唱一和,天衣無縫。

  「雨大了,爺爺,回祖屋吧?等雨停了,我再陪您過來。」靳北哲把視線收回,撐著傘去攙扶老爺子。

  因為雨天的關係,清城又是山城,所以溫度驟降,有些涼意。

  南媛一冷一熱,有些著涼。

  「管家,讓人生點火過來,這宅子涼得很。」

  回到祖屋後,顧美玲吩咐傭人把火爐子點起來。

  祖屋是前清時期的風格,裡面的家具,也都是那時候的古董,所以顯得有些舊。

  南媛被安排在了客房,很快就有傭人給她捧來薑茶。

  「葉醫生,暖暖身子。」

  「好。」南媛接過熱茶,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阿七!阿七!」

  當她打到第三個噴嚏的時候,一個黑影走了進來。

  男人利索地把自己的外套脫下,披在她肩膀上。

  他記得她有季節性鼻炎,冷熱一交替,就容易鼻塞、頭疼。

  前一秒,南媛還覺得身上涼颼颼的。

  當厚實的西裝外套披在她肩膀上後,她瞬間感覺寒風被阻擋,整個人都暖了起來。

  再一看,靳北哲只穿了一件單薄的黑襯衣,寒風一吹,都能看清他襯衣下的肌肉紋理。

  他是那種穿衣顯瘦,脫衣有肌肉的類型,八塊腹肌……

  南媛看著看著,就發現自己有些心猿意馬了。

  她趕緊收回視線,一口氣把薑茶喝乾淨。

  晚上,雨才暫時停下。

  一行人又去了墓地,燒了不少紙錢才回來。

  南媛看了眼腕錶,時間不早了,她得趕回北城。

  「老太爺、夫人、大少爺,今晚看來回不去了,因為下雨的關係,回城的路有泥石流,把路給埋了。」

  老管家迎面走來,匯報這個不好的消息。

  「啊?這什麼運氣?」

  「沒事,今晚就住在這,多陪陪阿嫻。」

  顧美玲和老爺子一唱一和。

  這個泥石流,可是他們刻意安排的。

  目的嘛,很簡單,就是想困住南媛,讓她再跟北哲相處一晚。

  堵住的路,其實不怎麼影響當地的村民。

  這邊夜裡,基本上就沒什麼車輛通行。

  「泥石流?有打119吧?路大概什麼時候能通呢?」南媛仔細地詢問。

  老管家愣了一下。

  老爺子吩咐他這事的時候,只讓他臨場發揮。

  可這個臨場發揮的度在哪,老爺子可沒說。

  「明早,或者明天中午吧,道路通了的話,那邊會通知村長,村長再通知咱們。」

  老管家回應道,撒謊眼睛都不眨一下。

  可他的心在打撥浪鼓,砰砰砰,真擔心葉醫生親自去泥石流的路上確認。

  「行,那路通後,麻煩鍾叔告知。」

  南媛這話剛說出口,老管家便徹底鬆了口氣。

  好險啊~

  -

  一行人再次回到祖屋後,簡單地吃了個便飯。

  吃完飯後,就各自回屋休息。

  南媛窩在被子裡,把自己裹得越緊,身體就越冷。

  她知道,這是風邪入體,風寒感冒了。

  「阿七……阿七……」

  在他們醫生的認知里,感冒是沒有特效藥的。

  一般身體的免疫系統,會在七天內自己殺死病毒。

  但她怕傳染給孩子,所以一旦感冒發燒,她會根據是風寒性、病毒性感冒對症下藥。

  要是病毒性感冒,那就立馬吃藥,以免傳染給孩子。

  如果是風寒、風熱感冒,沒什麼傳染性,那就硬抗。

  很顯然,她這次是風寒導致的感冒。

  所以她打算不停地喝熱水來緩解。

  喝完熱水後,捂出一身汗,風寒自然就會好。

  深夜,南媛睡得迷迷糊糊,開始做夢。

  只不過,做的是個噩夢。

  夢裡,她被困在一棟大廈里,大廈『砰』得一下爆炸,劇烈的大火燒起來。

  她拼命地尋找出口。

  面前出現了六扇門。

  忽然,她看到靳北哲朝其中一扇門走去。

  她立馬追了上去。

  可是推開這扇門,門外卻是無盡的深淵,她的一隻腳差點踏出去,掉進這萬丈深淵,摔得粉身碎骨。

  她嚇壞了,想要喊出聲,卻發現自己的嗓子被什麼東西鎖住了一般,根本發不出聲音。

  「靳北哲……你在哪?救我……救我……」

  隔壁房間,靳北哲聽到打雷聲,立馬驚醒。

  他推開南媛房間的門,便聽到她在說夢話。

  黑夜裡,她的手伸出,拽住他的衣袖,不停地喊他的名字,不停地讓他救她。

  靳北哲的心,一下子就像被捅了一刀子般,疼得要死。

  她這是做了什麼夢?

  是四年前那場大火的夢?

  當時的她,一定也像現在這樣無助,喊過他的名字吧?

  靳北哲撿起椅子上掛著的西裝外套,給她披上,一把將她攔腰抱起。

  他用臉去觸碰她的額頭,發現燙得厲害。

  「你病了,我帶你去醫院。」

  「靳北哲……求你,我不要離婚。」

  懷裡的人兒迷迷糊糊,還困在噩夢裡。

  靳北哲愣了一下,感覺心絞痛,眼淚忍不住就落了下來。

  他把女人摟得更緊了,恨不得將她揉進骨髓里:「不離,打死都不離。媛媛,你是我的妻子,永遠都是。」

  他抱著南媛步入雨夜裡時,老管家已經披了雨衣追出來。

  手裡撐著傘,給靳北哲遮雨。

  靳北哲嫌管家走得太慢,他抱著人,又不可能打傘。

  於是索性把南媛包裹在他的懷裡,任憑雨水打濕他全身,都不讓她被淋到哪怕一點點雨。

  他三步並兩步,把南媛抱上車,放到座位後排。

  「道路通了吧?」靳北哲冷聲問道,聲音被噼里啪啦的雨聲遮蓋,聽起來很急。

  「通了通了……」

  鍾叔話還沒說完,靳北哲已經一腳油門踩下,發動車子離開。

  清城是座小鎮,山腳下就有個小醫院。

  南媛迷迷糊糊醒來時,鼻尖充斥著消毒水的味道。

  她的視線里,輸液管和吊瓶漸漸由模糊變清晰。

  而在吊瓶旁邊,一個男人正在脫衣服。

  他全身上下都濕透了,要不把衣服和褲子都脫下來換了,待會躺下的人,就是他了。

  南媛這會兒還沒徹底清醒,腦子燒得有些糊塗。

  她看見靳北哲脫衣服,骨節分明的手指,一枚枚解開襯衣上精緻的紐扣。

  脫下來的衣服,他直接往旁邊椅子上一扔。

  接著,開始松皮帶。

  南媛聽著皮帶扣發出的清脆聲音,這才意識到什麼。

  她現在躺著,而他的行為,該不會要趁虛而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