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楠無動於衷，始終沒碰那杯浮著奶泡的咖啡。
一直到對面的傅鄴川注意到這一點，將自己面前沒有動過的咖啡推到了她的面前。
蘇楠抬眼，眸子裡帶著詢問。
傅鄴川輕笑了一下，在外人看來，調情似的目光溫柔如水。
「沒動過的，這杯沒加奶。」
林戈輕笑，看了看眼前自己的咖啡，「呦，蘇總那杯才是我的，這可不是我們巨立集團招待不周啊？」
洪意歡心裡一咯噔，瞬間巨石下沉，砸在心上。
她沒問過，她自作主張。
不得不承認，她的能力已經差到極致。
蘇楠輕輕勾唇，清清冷冷，毫不在意的轉了轉手裡的筆。
「行啊，邀請你們晚上去參加我三哥的話劇開幕，去嗎？」
林戈嘖了一聲，「去啊，蘇影帝的話劇一票難求，能帶家屬嗎？」
蘇楠：「僅限一個。」
傅鄴川嗓音清冽：「我也去。」
蘇楠點頭，若無其事的收拾自己的東西，「先到這吧，在哪兒上市的問題下次把商總叫上一塊商量，我先走了。」
林戈叫住她，「一起吃飯吧？」
「不了。」她拒絕。
她站起來，要走出去的時候，看了一眼一旁的洪意歡，「於樓要去出差，晚上你跟我去吧。」
她不是在徵求洪意歡的意見。
洪意歡忍不住看了看傅鄴川，又雀躍又小心，「好的，蘇總。」
總是有無數的機會，放在她的眼前，傅鄴川遲早會看到她的。
蘇楠沒管餘下兩人是什麼表情，直接走了出去。
偌大莊重的會議室內，只剩下傅鄴川和林戈兩個人。
林戈看著傅鄴川黑沉的臉色，忍不住的笑出了聲，有點幸災樂禍的味道。
「傅總，我還以為你們的旅程很美好啊，看來有些波折。」
傅鄴川目光冷冷的刺了他一眼，面上沒有絲毫的溫度。
「好奇心太重，小心把自己害死。」
林戈一噎，又淡笑著站起來，嘖嘖了兩聲。
「你說蘇總把這個小助理留在身邊，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
林戈的問題，無意問到了傅鄴川的心裡，他更想知道。
可是他面上不動聲色的抬了抬眼，「你去問她啊……」
林戈看他沒反應，意料之中的事情，也不遺憾。
畢竟不是什麼人都能有幸看傅鄴川的笑話，想看他失態，更不可能。
傅鄴川淡定的站起來，拄著拐杖，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自然是那副生人勿近的氣勢。
離開會議室，他走到電梯門口，沒有上去。
一旁的洪意歡主動給他按了電梯，「傅總……」
她太想他注意到自己了。
傅鄴川沒有做聲。
電梯上來了，沒人下去。
他開口：「蘇總呢？」
他那語氣，像是對待一個普通的下屬。
洪意歡的臉色僵了僵，還是指了指一旁的辦公室。
「跟唐助在辦公室。」
傅鄴川沒吭聲，直接去了對面的辦公室，等著。
洪意歡垂了垂眸子，掩飾自己的失落，隨後去了茶水間，倒了一杯咖啡端過去。
傅鄴川擰眉。
「你不是我的助理。」
言下之意，是她搞錯了自己的身份。
洪意歡抿唇，溫溫柔柔，帶著一絲討好。
「傅總，我也是第一次參加話劇開幕，有什麼需要注意的嗎？」
傅鄴川：「你不需要。」
一個助理而已，有什麼好需要準備的。
洪意歡的笑意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