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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菜拿上來了。
都是蘇楠平日裡愛吃的中餐。
但是她不能動,商謙一點點的餵她,粥到了嘴邊聞到了香味,才感覺到食慾大振。
她終於吃飽喝足了,商謙臉上多了幾分笑意。
蘇楠這才發現他一口沒吃。
「你快下去吃飯吧……」
剛剛喊餓了的人不是他嗎?
怎麼這麼不積極?
商謙笑了笑,「不用這麼麻煩。」
他就著她吃剩下的飯菜直接掃光了,沒有一點嫌棄。
剛睡醒,蘇楠一點也不困。
她看著商謙吃完,把東西收拾出去,又給自己泡了一杯咖啡。
才發覺他是打算跟她熬夜?
蘇楠擰眉,開口:
「大晚上的喝什麼咖啡啊?」
商謙微微一頓,笑了笑:
「提神醒腦。」
「別喝了,我怕你猝死。」
蘇楠誠懇的看著他。
一向跟著蘇易風養生的她,是看不慣身邊的人不注重保重身體的。
商謙身體一僵,嘆了口氣,無奈的看了她一眼。
不至於吧?
不過他沒有犟嘴,只能把咖啡拿過去。
「好吧,那就不喝吧,我聞聞味道。」
蘇楠沒有阻止,笑了笑:
「那你告訴我,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吧,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商謙:「跟著傅鄴川的船找到的。」
蘇楠蹙眉,不解。
商謙挑眉:「有人抓你,肯定不單單是為了報復,螣礪的動向我清楚,不是他的話,那就是別人。
別人抓你,是有目的的。跟你有關的,我這裡和蘇家都沒接到動靜,那就是傅鄴川了。」
他提到「傅鄴川」這個名字的時候,語氣有點冷。
但是只是一個恍惚,他的態度依然溫潤清雋。
仿佛是蘇楠看錯了一樣。
「所以,你讓人盯著他?」
商謙勾唇,帶著幾分不屑:
「對,他接到消息開船,我就覺得不對勁了,就讓熟悉水性的人藏在他的船下。
也就是那個人,在你墜海之後,把你救上來的。」
蘇楠靜默了片刻,倒吸了一口涼氣。
也就是說,如果不是商謙警惕機敏,此時她早就葬身魚腹了?
可是她不明白,自己是怎麼墜海的。
她明明站在甲板上,可是下一秒就掉下海里。
連反應都沒來得及反應。
那種窒息感瞬間湧上來。
看著她臉色變了,商謙沒有說下去,握著她的手:
「害怕了?」
他緊緊的盯著蘇楠的臉色,生怕有什麼不對勁。
蘇楠頓了頓,點頭,另一隻手緊緊的抓著被子:
「我怎麼會掉下去呢?甲板上有欄杆……」
商謙的臉色微微一變,眸子閃過一絲冷意:
「你不是自己跳的?」
「我傻嗎?」
蘇楠擰眉,「別說我都等了三天,傅鄴川去了,說明我還有一線生機,就算他不管我,可是後面肯定有機會的,況且我知道你會來找我,我幹嘛要跳海?」
以為用螣礪就能嚇唬她?
一個差點在她手上廢掉的人,她用得著那麼忌憚?
蘇楠氣的要命。
商謙摸了摸她的肩膀,讓她冷靜下來。
「我知道的,那就確認是安琪的人。」
「安琪的人?我不明白,這三天她都沒動我,而且口口聲聲的說不會傷害我,為什麼要在那個時候……」
蘇楠真是越想越不明白。
她們之間除了傅鄴川,沒有其他糾葛。
可是她明知道,自己和傅鄴川沒有關係,為什麼還要這麼針對她?
商謙頓了頓,往前靠:
「想不透就別想了,我會問出來的。」
「問出來?她在你手裡?」
蘇楠詫異,忽然想起剛才聽到的話,他們隱約談到了安琪,雖然沒聽得太清晰,但是不難聯繫。
商謙現在已經扭轉了局勢。
反敗為勝。
商謙淡定的點了點頭,挑了挑眉梢,湊近她:
「你想報復回來嗎?我可以讓她給你跳一次海,或者永遠把她關在那個無人知道的島上自生自滅……」
他的嗓音突然沉下來。
蘇楠微微一怔。
四目相對。
看他認真的樣子,不是開玩笑。
慢慢的。
唇角抿成一條直線。
平靜的眼睛裡,有一絲陌生的冷意。
蘇楠頓了頓,臉色微變。
她伸手拉著他的大手,有些冷,她稍微用力:
「不要,雖然我很想這麼做,但是你是一個合法的商人,你跟他們不一樣,不要髒了你的手。」
她有些急切,生怕商謙因為她做出什麼不可挽回的事情。
安琪害她,她希望報復。
但是她不希望商謙用極端的方式報復。
那他和螣礪安琪等人,有什麼區別呢?
商謙定定的看著她,沒幾秒,他笑了。
溫潤的眸子裡帶著輕淺的笑意,仿佛剛才的陰冷只是偽裝而已。
「當然,我只是說說而已,給她個教訓就行,等我們問出來原因,我就把她交給警察。」
蘇楠鬆了口氣,點了點頭。
商謙給她掖了掖被子:「想不想睡覺?」
蘇楠搖頭。
「我想看個電影。」
商謙笑了笑:「不行,你現在還沒恢復,眼睛會疼的,要不要我念書給你聽?」
她之前每次睡不著,都是他念書給她聽。
無論中文還是英文,不到幾分鐘就能睡過去。
聲音是真的很好聽的。
但是這次蘇楠心疼他,他臉上的精神是強撐著的,一定很久沒好好休息了。
她打了個哈欠,拍了拍旁邊的位置:
「不用,我要睡了,你也睡吧,就在這睡……」
反正VIP房間的病床真的又大又軟又舒服。
況且她現在不需要打針,只需要休息。
商謙看了看她,笑了笑,也沒有多猶豫,直接把外套脫了,從另一側掀開被子進去,把她擁在懷裡。
安安靜靜的,沒有其他動作。
沒多久,感受到她平穩的呼吸,就知道她睡著了。
白天打的藥里,有安眠的成分。
他借著光凝視著她的五官,一寸寸的看著,像是要把她刻進心裡。
那樣深沉厚重的目光,他不敢隨意的表露。
他怕太沉重的感情,讓她覺得壓力有負擔。
所以只能一點點的流露,慢慢的滲透到她的人生中。
好一會兒。
等她差不多睡熟了,商謙才慢慢地起身,給她掖了掖被子,隨後安靜的走了出去。
外面有幾個人在等著。
船長微微點頭:「商總,傅鄴川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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