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楠穿上衣服出來，手機又響了。
她以為又是傅鄴川，心情十分煩躁的接起來。
「你有完沒完？」
對方沉默了幾秒，才傳來溫潤的聲音：
「剛才是誰惹我們大小姐生氣了？」
是商謙的聲音。
蘇楠一怔，忽然想起自己一整天沒來得及跟他聯繫了，他一定會在睡之前跟她聊幾句的。
驟然覺得自己的情緒太不受控制了。
「無關緊要的人，你還沒睡啊？」
商謙緊抓著不放：
「無關緊要的人能讓你這麼生氣？到底是誰啊？」
他壓根不上當。
蘇楠默了默：「傅鄴川。」
她心情緊跟著煩躁起來，也是帶著幾分解釋的心情，把事情跟他說了一遍。
商謙靜默了幾秒，沒有說話。
蘇楠以為他不高興了，就試探著叫了一聲。
「商總，你還在聽嗎？好歹給個回應啊，不然我這吐槽不是太弱智了嗎？」
商謙輕笑了一聲，嗓音清澈乾淨：
「抱歉，我剛剛在思考。」
「思考什麼？」
聽出他的語氣里沒什麼異樣，蘇楠也就鬆了口氣。
「思考到底是誰幹的？」
「抓著那個記者就知道了！」
蘇楠一提起來，就恨不得扒皮抽筋，要是讓她逮住那個記者，她一定不會輕易地放過他。
須臾。
商謙笑了一下：「你覺得是商業競爭，還是私人仇怨？」
蘇楠愣了一下，沒想過這個問題。
可是商謙這麼一提起，她腦子裡仿佛有了隱隱的揣測。
摸不到尾巴的那種，混混沌沌。
「你覺得呢？」
商謙：「在S市這個項目極受看重，各部門也是大開綠燈，畢竟都知道這個項目帶來的利益和改變，會是這個城市的關鍵。
阻止這個項目最好的時機，是還未簽約的時候。
所以，如果是商業競爭，現在也太晚了……」
蘇楠一震：「你覺得是私人仇怨？」
商謙應了一聲，輕飄飄的開口：
「只是沒有證據，不過很有可能是私人的原因，也許是因為在S市的入駐的某個人，得罪了誰？」
他沒有直說，也許是蘇楠。
但是，她那麼聰明，一定會猜得到。
蘇楠默了默，沒有開口。
她承認自己如今就像是個無頭蒼蠅一樣亂撞，沒有任何方向和目標。
平時她得罪的人多了，可是有能力反抗的人，沒有幾個。
「沒關係的，現在不要多想了，好好睡一覺。」
商謙似乎是察覺到她的心情沉重，就開口安慰她：
「為名為利，那個人總不會躲一輩子。至於監管部門的質檢，他們也是為了堵住外面的人悠悠眾口，目前還是讓公司的公關出面解決吧？」
商謙沒有因為這是蘇氏集團的內部事情而退避三舍。
相反的，他很積極的為蘇楠排憂解難。
他願意參與到蘇楠的每一件事情當中。
蘇楠眨了眨眼，也覺得自己真的困了。
「好，我要去睡覺了，晚安。」
「晚安，寶貝。」
商謙的話一出口，蘇楠的臉紅了，可是對方已經掛斷了電話。
她這一晚上沉重的心，忽然鬆快了許多。
躺在床上，睡意瞬間就席捲了她的意識，竟然沒有因為這件大麻煩而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