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政聿,我要想明白一個問題。」
溫初淡然的對他說:「不管有沒有周斯越在,我們的婚姻都不可能再繼續下去。
孩子們,我可以讓他們認祖歸宗,但我們已經不可能了,你明白嗎?
我很感謝這段時間來你所為我做的事情,但這也無法動搖我做出的決定。」
「我找了你整整二十餘年!!」顧政聿怒聲道:「難道這些時間,還比不上周斯越留在你身邊的時間?!」
「這兩件事不能混為一談!」溫初冷漠的說:「我是認為我們兩個已經不合適了。」
「什麼叫合適?」顧政聿反問道:「什麼又叫不合適?」
溫初攥緊雙手,「感情就像是一塊玻璃,一旦出現大量的裂痕後,就難以再成恢復原先的模樣。」
「我不認可你的比喻!」顧政聿站起身,滿眸陰翳道:「我不會同意離婚,溫初,你死了這條心!」
說完,顧政聿便往玄關處走去。
溫初連忙轉動輪椅望向他道:「顧政聿,你為什麼就要拽著我不肯放手?
我是你找了十幾年的林清梨沒錯,但林清梨早在五歲的時候就已經忘了所有的事情。
我已經不是林清梨了,只是溫初!」
顧政聿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他頓住腳步,轉動著散發著陰寒氣息的身軀看向溫初。
「你記清楚。」顧政聿緊抿著唇角道:「我從來就沒有叫過你一聲清梨!」
溫初怔了怔,他的話里,意思已經足夠明白。
哪怕她是林清梨又如何,他要的,就只是她溫初而已。
沒由來的酸澀感湧上溫初的心頭,她垂下眼眸,嗓音染上了哽咽。
「可我,不想再跟你繼續下去了……」
「那是你的事,並非我的事!」
說完,顧政聿毅然決然的離開。
徐行緊跟上顧政聿的步伐,但沒想到顧政聿進了電梯後不等他穿鞋出來,直接就坐著電梯下樓了。
徐行著急的跺了跺腳。
然後又轉頭看向坐在輪椅上默不吭聲的溫初。
他嘆了口氣,走回門口嚴肅的說:「太太,我真的無法理解你的想法,聿爺傷害你,也全都是因為你。
聿爺放不下的人,也一直都是你,周少爺就算再好,在我看來,也不及聿爺的萬分之一啊!」
溫初蓄起的淚水模糊了視線。
徐行說的話,她不是不明白。
但她心裡總有根刺,而這刺,是她知道顧政聿利用她是畫像師了,故意對她好,將她留在身邊的刺。
倘若,如果她不是林清梨呢?
那他還會這麼堅持下去嗎?
溫初唇齒間溢著苦澀,說白了,他愛的,到底還是以往的林清梨,不是嗎?
他只是執念,想把她找回來的執念。
這並非是愛。
見溫初不回應,徐行頭疼拍了下腦門。
來回獨步了幾步後,徐行又道:「聿爺前天開始,就一直在發燒,直到今天,體溫都還在三十九度退不下來!
太太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聞言,溫初驚詫的抬頭看向徐行。
徐行:「是聿爺手臂上的傷,一直都在反覆的裂開,甚至還發炎了!在加上他抽完血又在工作上連軸轉,這才導致發燒。
今天聿爺要來,我是勸過他不要來的,但他卻執著的非要過去看望太太你和孩子。
太太,這麼好的聿爺,你確定還撇掉不要了嗎?」
得知後的溫初,腦海一片空白。
難怪顧政聿的臉色那麼難看,原來是一直都在發燒。
溫初自責的收回視線,沉默了半晌後,她道:「對不起……」
「太太!!」
溫初的反應幾乎讓徐行跳腳,一肚子的話冒到嘴邊,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躊躇了半晌,徐行這才吐出兩個字。
「算了。」
話撂下,徐行將門關上離開,留下溫初黯然的留在原地。
房間裡。
小敘開門出來,看向獨自坐在客廳一動不動的溫初。
他上前,走到溫初身邊,小手搭在溫初冰涼的手背上。
「媽咪。」
溫初強撐起一抹笑看向小敘,「寶貝,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