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政聿放下手臂,睜開深幽的眼眸坐起身。
徐行趕忙的跟著站起身道:「聿爺,要現在回去嗎?」
顧政聿冷峻的臉龐依舊是散不去的蒼白。
他撐著沙發站起身,淡淡的「嗯」了一聲。
但剛走出兩步,他身形又是一晃,徐行趕忙上前攙扶。
「聿爺,您該不會是發燒了吧??」
徐行說著,伸手就要去探顧政聿的額頭。
但還沒碰到,就被顧政聿冷冽的眼神給逼退了回去。
徐行抿了抿嘴道:「聿爺,去醫院看看吧?」
「你要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顧政聿不耐煩的說著,揮開徐行的手臂,往門外走去。
徐行拿起顧政聿的大衣,忙不迭的跟了上去。
回到北苑後,徐行跟著顧政聿進了別墅,他找到林嫂,囑咐讓她找家醫過來看看顧政聿的情況。
同時徐行也沒有離開,直到家醫來,他又跟著家醫上了樓。
家醫進到顧政聿的房間,發現顧政聿的呼吸都變得急促了不少。
家醫上前,擼開顧政聿的袖子,然後又將紗布摘下。
直到看到顧政聿手臂上的傷口時,家醫和徐行都不禁的吸了口氣冷氣。
「都發炎了!」家醫不悅的看向徐行,「徐助理,你應該多關注下少爺的情況。」
徐行茫然的眨了眨眼。
「這……聿爺也不擼袖子給我看啊……我晚上要探聿爺額頭,聿爺都不給我碰。」
家醫嘆了口氣,將醫藥箱拿出給顧政聿換藥,同時又給顧政聿測了下額溫。
測出來發現,顧政聿已經高燒到四十度。
徐行怔住,他看向家醫道:「聿爺昨天,還給小少爺輸了血,會不會這也是誘發高燒的原因?」
「身體虛,又有那麼多工作,再加上傷口發炎,超人也頂不住。」
家醫沒好氣的說:「這種情況光吃藥是不行了,得掛水。」
徐行連連點頭,「行,我在這邊守著。」
家醫給顧政聿手臂換藥,「這幾天能不讓少爺出門,就別出門了。」
「是是,我記下了。」
換上新的紗布,掛上水後,家醫這才提起藥箱說:「明天我再來。」
「好,辛苦您。」
家醫走後,徐行回到顧政聿身邊,剛坐下,林嫂便抱了一床被子走了進來。
她將被子放在沙發上說:「徐助理,今晚就委屈你一下睡在沙發上了。」
「沒事。」徐行道:「林嫂,你快去休息吧,這裡有我看著。」
林嫂點頭,往門口走去,但還沒出去,她又轉過頭來說:「要不要讓太太知道一下?」
徐行也在猶豫這件事,不過就算知道了怕是也沒用吧?
太太頂多關心兩句,又不可能來看聿爺。
那還不如不說。
徐行搖頭,「算了,林嫂,太太也要休養。」
林嫂這才點頭離開。
翌日,天剛微涼,窗外的瓢潑大雨拍打在窗戶上的聲音把徐行吵醒。
他打了個哈欠,拿起床頭的溫度計給顧政聿測溫度。
結果溫度測出來,依舊還是在高燒的狀態。
徐行頭大的撓了撓頭,看向醫生留下的退燒藥。
他跑到樓下倒了杯溫水上樓,走到顧政聿身邊輕喚道:「聿爺。」
徐行連叫了幾聲,這才叫醒顧政聿。
看到徐行後,他又瞥了眼窗外陰沉中透著隱約白亮的天。
然後蹙起眉頭問:「你沒回去?」
「我不能回去啊,聿爺。」徐行說:「您發燒了,都四十度了,這會兒還三十九度八呢,我可不能回去。」
說著,徐行將藥拿起,拆出一顆說:「聿爺,您起來把退燒藥給吃了吧,晚點吃過早餐後,家醫應該就會過來給您掛水了。」
「不用。」顧政聿拖著疲憊的身軀坐起身。
接過徐行的藥和水,張口將藥吞咽了進去。
放下水杯,顧政聿這才問道:「幾點了?」
徐行看了眼腕錶,「這才七點不到。」
顧政聿掀開被子,「八點聯繫子公司的財務,讓他準備好財務報表。」
徐行怔愣的瞪大眼睛,「聿爺,您發燒就別動彈了吧?退燒再忙也不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