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溫初接過紙巾擦去眼淚，「我之前就已經做好準備了，可每次確定外婆無法活過一年時，我心裡就像被針扎了一樣難受……」
饒是顧政聿再不喜歡溫初，見她如此泣不成聲，心中也難免會有憐憫。
「過段時間等你外婆情況穩定了，把她接來老宅住一段時間。」顧政聿提議道。
「我不想帶外婆去老宅。」
溫初忌憚外婆會遇到顧政聿的母親。
要是再受到什麼刺激，病情怕是會再度惡化。
顧政聿看穿溫初的心思，「他們不會過來。」
溫初愣了愣，「你知道我在想什麼？」
「你當誰都是傻子？」顧政聿瞥了眼溫初，「好好收拾下情緒，爺爺擔心了一晚上，別再讓他操心。」
溫初點頭，在到達老宅前，調整好了心情。
進門後，管家告訴兩人，老爺子身體撐不住已經先去休息了。
溫初心中愧疚顧老爺子為了等她而熬夜，決定明早早些起來給老爺子做頓早餐，當做賠禮道歉。
……
第二天，天色微亮，溫初便起床進入廚房。
廚子們已經開始做準備工作，溫初對他們說，今天的早餐由她來解決。
忙碌一個小時後，時間已經到了六點半。
溫初將最後一份菜端上餐桌時，正好碰到走進餐廳的顧老爺子。
顧老爺子詫異的看向滿桌子的早餐「初初，這都是你做的？」
溫初放下盤子，笑著上前攙扶顧老爺子，「爺爺，都是一些簡單的餐點。」
顧老爺子高興的合不攏嘴，欣慰的在餐桌旁坐下。
溫初繼續道：「爺爺，昨晚讓您擔心了，這頓早餐算是給您道歉。」
顧老爺子拍了拍溫初的手，「都是一家人，擔心是應該的，不用道歉。」
溫初笑著在顧老爺子身旁坐下，幫顧老爺子盛好粥。
「爺爺，我能不能拜託您一件事？」
「好啊。」能幫溫初做點事，顧老爺子還是挺樂意的。
溫初：「晚宴的時候，能不能讓我跟在您身邊？」
顧老爺子愣了愣，隨即皺眉道：「那臭小子又出爾反爾了？！」
「不是的爺爺。」溫初解釋道：「您身子不好，當天晚會應該會有很多人，我在您身邊也好照顧您。」
顧老爺子爽朗的大笑，孫媳婦如此孝順，他豈有拒絕的道理？
顧老爺子爽快的答應，溫初心裡鬆了口氣。
她其實算是拿爺爺當護盾了……
但除此以外，她沒有別的辦法。
顧老爺子：「政聿昨晚帶你回來後，有沒有告訴你他給你準備了不少衣服？」
溫初茫然，「什麼衣服？」
「冬天穿的衣服，鵝絨服羊絨衫這些。」顧老爺子喝著粥說：「應該已經放在你們的衣帽間了，待會兒你去試試，不合適再換。」
溫初愕然，顧政聿居然會為她準備這些？
是覺得她穿的太寒酸了嗎……
不過一碼歸一碼，溫初認為還是要跟顧政聿說聲謝謝的。
吃過早餐，溫初回到房間。
顧政聿剛洗漱完走出浴室，看到溫初，他問道：「你倒是挺早？」
溫初點了點頭，「爺爺跟我說了，你給我準備了衣服，謝謝你。」
顧政聿面無表情的回應：「不必在意，都是些過時的衣服，丟了也是浪費，不如給你。」
在溫初心裡，過不過時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顧政聿給她送衣服了。
溫初難掩心中的高興，唇邊浮起笑意。
見溫初笑的眯起眼睛，顧政聿唇角也下意識揚起一絲難以察覺的弧度。
溫初走向衣帽間，挑選了件顏色較淡又低調保暖的衣服穿在身上。
穿戴整齊後，她才離開老宅前往醫院。
中午要去見僱主，溫初便沒有去北苑畫畫。
陪溫雲琴呆到中午，周斯越發來餐廳的位置。
溫初看完消息起身對溫雲琴道：「外婆，我中午約了個朋友，得出去一趟。」
溫雲琴笑道：「有事忙就快去吧，外婆這兒有瑛嫂，不孤單的。」
溫初點頭，收拾了東西後便離開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