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初淺笑了聲,「是因為,我不想讓你再為我付出更多了。」
聽到溫初的這句話,周斯越心裡忽的咯噔了聲,一股澀意在心底里蔓延。
是她到底跟自己太過客氣,還是從來沒把他當做自己身邊人來看過。
周斯越也沒想說太多,對溫初道:「那你……路上注意安全。」
「嗯,我會的。」溫初道:「對了,DNA的檢測結果已經出來了。」
周斯越在電話那端沉默了片刻,他已經猜到了結果,但還是抱著一絲微末的希望問。
「怎麼樣?」
溫初淺淺的深吸了口氣,「我是林家的孩子。」
聞言,周斯越眼眸中的光亮瞬間暗淡了下來。
初初……是清梨。
政聿付出人力物力,耗費大量精力找尋的清梨。
而他,不過只是陪在初初身邊不足六年的人。
他該拿什麼東西,去和他做比較?
周斯越的無言,讓溫初輕蹙起雙眉,「斯越,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沒有。」周斯越故而輕鬆的說:「這是件好事,為你高興。」
溫初大概能猜到周斯越心裡在想什麼。
但他不說,她也不能追問太多。
說了兩句話後,周斯越因為有事提前掛斷電話。
溫初則是站在寫字樓下思索了片刻,旋即,她又拿出手機,翻找出了周斯越母親的電話。
盯著許久後,溫初自嘲的笑了聲。
她在猶豫什麼呢?
周斯越已經對她足夠好了,而她雖然給不了她的所有感情,但總不能讓周斯越一直處於患得患失的狀態。
而且,她也不是做好了準備了嗎?
就在溫初要撥通的那一刻,身後忽然傳來了喇叭聲。
溫初下意識的回過頭看去,只見徐行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後。
溫初不是很願意過去,因為她不知道,后座里是不是會有顧政聿。
徐行似乎看出溫初的顧慮,對著她說:「太太,聿爺不在。」
溫初這才勉為其難的走到車子旁邊,對著徐行道:「徐助理,有什麼事嗎?」
徐行:「太太忙嗎?不忙的話能不能跟您聊兩句?」
「我不覺得我們有什麼好聊的,說來說去,都是繞不過顧政聿的話題。」
「不會的太太。」徐行心裡的確不是這麼想的,他說:「太太,這裡不好停車,先上來吧?」
溫初也不好再推脫,只能上車坐進副駕駛里。
坐進車裡的那一刻,熟悉的松木香氣又鑽入了鼻尖。
就連她的腦海中,也不斷地浮現出她和顧政聿五年前的點點滴滴,揮之不去。
徐行啟動車子,邊開車邊道:「太太,想必紀小姐也告訴你了,我在調查有關於你臉上傷疤一事。」
提到這件事,溫初就想到被顧政聿派來跟蹤她的阿暉。
溫初語氣淡漠的說:「你們的確很不尊重人。」
「抱歉,太太。」徐行跟溫初致歉,「不過這種事情也不是我們說了算的。」
溫初沒有回答他的話。
徐行:「太太,我們已經在陶林鎮調查過了,你外婆當時辦理撫養證的時候,您也才五歲。
您小時候走失,也是五歲,不到一年的時間裡,傷疤不可能恢復成如此。
能不能告訴我,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以至於你臉上要貼假傷疤直至二十三歲?」
「我的事情,就不勞你們掛心了。」溫初婉拒回答徐行的問題。
「太太,您現在的傷疤也揭掉了,既然您都願意面對了,為什麼不能告訴我們呢?」
徐行不理會溫初的拒絕,繼續問著。
溫初欲要回應,徐行又道:「是怕我們會泄露什麼嗎?太太,這點您放心。
就算您不願意和聿爺在一起了,以聿爺的性格,也不會把你的事情給透露出去。」
溫初垂下眼眸思索著。
徐行見火力不夠,又開始碎碎念:「太太,我記得我之前說過,除了上下級關係,我們還是朋友。
按照我現在的情況,你有一定的需要,我是可以幫你忙的。」
徐行的話,讓溫初有些破防。
畢竟徐行雖然是因為顧政聿的指令,但她之前在住院期間,徐行都是忙前忙後的照顧,從來沒有一絲懈怠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