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初被他擁在懷裡死死的禁錮著。
她能感受到男人手臂上的力道在不斷的收緊,同時也能察覺到他紊亂的心跳。
好似他稍有鬆手,她就會從他眼前消失一般。
溫初睨著顧政聿的脖頸,眉眼中有著諸多的茫然,但她並沒有著急詢問。
等顧政聿的情緒緩和下來,將她慢慢鬆開,她這才對上他已然恢復平靜的俊臉,淡聲詢問。
「你怎麼會在這裡?」
被提及這個問題,顧政聿眼底明顯閃過一絲不自在。
但好在墨鏡遮擋住了他眉眼間所有的情緒。
他穩沉下氣息,找了個蹩腳的謊言回應她說:「出差。」
溫初被他的回答無語到勾唇嗤笑,「你來海里出差?」
顧政聿線條完美的下顎肉眼可見的繃緊了一些。
「抽出空來休息半天。」
「那真是好巧。」溫初嘲諷著他說:「你一休息就能準確的到達我所在的位置。
這都讓我懷疑,我們兩人的緣分密不可分了。」
海浪接連的拍打著顧政聿的雙腿,他不適的蹙眉,沒有給出回應。
「顧政聿。」溫初直勾勾的盯著顧政聿的墨鏡。
她企圖,透過墨鏡看出他臉上的情緒。
「你沒必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我想我跟你說的已經足夠清楚了,我們兩該到此為止了。」
溫初緩慢的音調透著無比的堅定。
顧政聿緊凝著溫初冷漠的小臉,他微啟薄唇,回應著說:「我覺得我們還能坐下來再好好談談。」
「有什麼可談的?」溫初不給半分面子,「我之前已經把話說的夠清楚了。」
顧政聿垂在身側的雙手攏了攏,「我不覺得簡短的談話就能斷了我們三年的婚姻,另外……我不打算離婚了。」
溫初微睜眼眸,「什麼?」
饒是四周有偷偷看熱鬧的人,顧政聿也不在意的又重複了一遍。
「我已經考慮清楚,不再考慮離婚。」
他的話,讓溫初恍惚。
連海浪拍岸,人群嬉鬧的聲音,都在五感里逐漸的減弱。
顧政聿摘下墨鏡,走到溫初面前,兩人的四目相對,這讓溫初清楚的看到他眉眼裡的認真。
「以前的對你造成的傷害,我會逐一彌補,但你得給我機會。」
他幽沉的嗓音里,聽不出半點虛假。
溫初眸光閃動,她總覺得,這些話從他口中說出來的是那麼的不真實。
可就算是真的又如何?
他們之間還是有一條無法跨越的橫溝。
溫初平靜的對著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你口口聲聲的說不跟我離婚了,那麼,林清梨呢?你是準備放棄找她忘記她了嗎?」
提及林清梨,顧政聿眼眸明顯暗了幾分,連同雙眉都明顯的蹙動。
看到他給出的反應,溫初的心口綿密的刺痛。
她嘲笑的收回視線,正要勸他放棄時,顧政聿忽然開口。
「我會來找你,就說明已經做好了放下她的準備。」
「準備?那你這準備需要多長時間?一年?十年?」溫初忍不住的懟他,「然後讓我繼續面對你對她日日夜夜的思念?」
顧政聿緊皺俊眉,「你就是這麼看我的?」
「不然呢?」溫初緊攥著雙手,將心裡的鈍痛死死的壓住,「顧政聿,你沒必要因為我逼著自己去做難以抉擇的事情。
你過回以往的生活,我也會去尋找我想要的未來,到此結束吧!」
言盡於此,溫初垂下逐漸染起霧氣的雙眸。
她抬腿欲要離開,顧政聿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
他克制著情緒的聲音從她身後響起,「你非要這麼絕情?」
絕情?
曾被他無情辱罵的人是她!
被冷落的人也是她!
硬生生的承受手指被折斷人,也是她!
他現在居然反過來說她絕情?
溫初心口燃起怒意,她趁顧政聿不備之隙,甩開了他的禁錮。
她轉過頭,憤憤的衝著黑沉著俊容的顧政聿道:「那你往後就不要再來找這麼絕情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