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初跑到顧政聿面前，氣喘著說：「給我幾分鐘？談談？」
顧政聿盯著溫初片刻，隨後轉身拉開車門，「外面風大，車裡說。」
溫初跟著顧政聿坐進車裡，看到溫初來，徐行高興的喚了聲：「太太來了。」
「徐助理。」溫初和他打著招呼。
還沒等他們兩人多說第二句，顧政聿看向徐行說：「你下去等。」
徐行：「……」
狼狽下車。
車門關上後，溫初暗自深吸了口氣，對著顧政聿問：「我希望你能如實回答我的問題。」
顧政聿淡聲回應，「你問。」
溫初緊盯著他隱匿在黑暗中看不出情緒的俊臉。
「林家是不是跟你說過，因為林沫兒的事情，不會放過我？」
顧政聿劍眉不露痕跡的輕蹙，「現在問這種問題沒有任何意義……」
「我只需要你回答，是與不是。」溫初打斷顧政聿的話，「我不想聽到你模稜兩可的回答。」
顧政聿沉默了半晌，「是。」
溫初：「你折斷我的手指，是在護著我的命，對嗎？」
顧政聿：「是。」
「最後一個問題。」溫初攥了攥雙手，「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你也把離婚給想好了，是嗎？」
顧政聿轉眸看向溫初，「這些問題問到最後，對你來說有什麼用？」
「那我們就是互不相欠了。」溫初嗓音歸於平靜，「你幫我擺脫了林家的困擾，我也被你折斷兩根手指，顧政聿，從今以後，我們形同陌路。」
毅然決然的話語，溫初沒有半點猶豫。
「另外。」溫初用手背碰了碰鼻尖，掩去鼻尖的酸澀，「簽署完離婚協議後，我們以後不要再見了。」
聽著溫初的話，顧政聿緊抿著薄唇。
他不說話，溫初就當他默認，伸手欲要去開門的時候，顧政聿又突然開口。
「我是有想過要離婚，但這只是想，並不能代表我現在願意離婚。」
溫初頓住手，嘲諷的笑了聲，「我現在不是在徵求你的意見，我不過只是想要一些答案，可以讓我徹底的放下你而已。
就算你沒想離婚，我也會提出離婚的，我接受不了傷害我全身心的男人做我的丈夫，這未免太過可怕。」
「你認為我當時應該怎麼做？」顧政聿冷下聲音問她，「眼睜睜的看著你遭到林家的報復丟了性命？？」
溫初轉過身對上顧政聿的視線，「你應該尊重我，和我商量這件事該怎麼解決，畢竟當事人，是我，不是你！
而且顧政聿，我問你，如果這件事發生在林清梨身上，那你是不是會與所有人為敵？」
顧政聿凝視著溫初半明半暗的臉龐，沒有說話。
「我不知道你是出於什麼原因不回答，但我能篤定，你心裡的答案，就是會與所有人為敵。」
溫初自嘲的笑了聲，「就算沒有這次的事情，我也比不上你心裡最重要的那個人，那我們早點結束，不用繼續互相折磨，這難道不好？」
顧政聿俊臉逐漸繃緊，「前段時間我們兩人的相處模式，你覺得是種折磨？」
「是不是，你應該問你自己，不該問我。」
溫初不想再繼續跟他爭吵下去，她推開車門，準備離開。
「等我處理完一些事情，我會回來找你。」顧政聿在她關上車門前，道出了這句話。
溫初動作停滯了幾秒，隨後頭也不回的離開。
徐行看看車，又看看溫初。
見氣氛不太對勁，他只能小心翼翼的拉開車門坐進去。
徐行悄悄的看向後視鏡，「聿爺，回老宅嗎？」
顧政聿頭疼的抬手捏了捏眉心，「嗯，回去。」
等車開出梧桐小區，顧政聿這才睜開眼眸看向窗外飛掠過的景物。
他的腦海中，揮之不去溫初冷漠的神情。
那種擺明了不會和他再繼續下去的模樣，讓他怎麼都無法心安。
心裡空落的感覺，比來之前又加重了不少。
而這感覺，讓顧政聿將離婚的念頭也被拋之腦後。
溫初回到樓上後，沒有直接進入紀南家。
她在樓道里蹲了好半晌，調節好情緒後這才抬手去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