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南:難熬,每天都想遠離學校,想逃課,但她又不敢辜負外婆的期望,所以只能生忍。
該說不說,我家初初的忍耐力真的夠強。
得知這件事的周斯越,心情久久難以平復。
忽然,門口傳來敲門聲,周斯越下意識的站起身戒備的盯著玄關大門看去。
溫初從廚房裡跑出來解釋,「是我用林嫂手機叫的外賣送菜,不然這兩天都沒菜能吃了。」
周斯越放下心,重新坐下。
誰知,溫初剛將門給打開,迎面就砸來了一枚雞蛋。
清脆的聲音在溫初臉上溢開,穿著外賣服的男人罵了一句爛貨後,將手中的蔬菜全部抖在了地上,隨後飛快逃離。
紀南和周斯越見此,連忙衝到溫初身邊。
紀南朝著門外罵罵咧咧,「孫子!你有種別跑啊!你才是爛貨,你全家都是爛貨!草!」
周斯越心疼的看著溫初,他想幫溫初擦掉臉上的蛋液,但剛伸出手就被溫初壓了下去。
溫初自己摸了把臉蛋,語調出奇的平靜,「別碰,髒,我去洗洗。」
望著溫初轉身離去的背影,周斯越欲言又止。
等溫初走進洗手間,他這才拿出手機撥通了個號碼。
對方接通後,他開口吩咐警員調查別墅四周剛才的監控,找到送外賣的男人進行逮捕。
紀南氣的將門一把甩上,看向地上一堆爛菜葉子,她頭疼的捏了捏眉心。
「我去買菜。」周斯越道:「你陪著她。」
紀南點頭,「行,你去吧,記得多買點,非常時期初初也出不去。」
「知道。」
洗手間裡。
溫初將冷水一把接一把的潑在臉上。
冰冷刺骨的涼水,鑽入她的毛孔中,無一不在囂張的剝奪她身上的溫度。
她強忍著抖動的身體,抬頭看向鏡子裡狼狽不堪的自己。
盯了片刻,溫初忽的嗤笑了聲。
她好像一直都處於被迫接受暴力的生活。
言語、行為、冷暴力,這些都從未停止過。
眼中氤氳起的霧氣,遮擋住了溫初的視線。
她張口努力的吸著四周的空氣,想將自己心裡的難受給壓制下去。
但空氣中飄散的淡香氣息,讓她胃裡不斷的作嘔。
幾番乾嘔,溫初抹掉臉上的淚水,無力的靠在牆上,緩緩滑坐在地。
她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要一次次的去面對這些痛苦。
她只想安安穩穩的過日子,為什麼就那麼的難?
簡單的生活,就這麼遙不可及嗎??
溫初抬手咬住自己的胳膊,逼著自己不去發出咽嗚的聲音。
可眼淚不斷的滑落,一次又一次的模糊她的視線。
門外。
紀南走到洗手間門口,動作小心的趴在門上聽裡面的動靜。
但除了嘩嘩的流水聲,她並沒有聽到其它的聲響。
紀南直起腰身,重重的嘆了口氣。
「初初……我知道你難過,但你一定要堅持住,我們會幫你找到傷害你的人,讓她付出相應的代價!」
紀南轉過身,靠在洗手間的門上,「你想哭就哭,我會幫你守在門口,等發泄過後,你記得重整旗鼓就好。
對了,你不光有我們,外婆也在天上保佑你呢,如果讓外婆看到你消沉,她也會很難過。
記住啊,別讓壞人打敗你,否則她們就得逞了。」
另一邊,清理完玄關的林嫂接到了顧政聿的電話。
顧政聿詢問溫初,林嫂看向洗手間的方向嘆了口氣說:「太太剛剛還被人正中的砸了顆雞蛋,這會兒在洗手間裡,紀小姐在陪著她。」
顧政聿沉冷的黑眸落在飛機跑道上,「她情緒怎麼樣?」
「太太好像沒太把這件事放在心裡。」林嫂回憶著今早,「太太比平時多吃了不少的早餐。」
林嫂的話,讓顧政聿緊擰起雙眉。
溫初怕是在拿食物宣洩心裡的壓力。
而她的平靜,也定然都是裝出來的。
隨著飛機緩慢的停下,顧政聿冷聲道:「告訴她,我一個小時後到北苑。」
「太好了先生!」林嫂高興的說:「我這就去跟太太說一聲。」
電話掛斷,林嫂走到洗手間門口,將這件事告訴了溫初。
一旁的紀南跟著問:「那他是在路上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