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顧政聿還會懷疑溫初和白奕兩人的關係。
但自從溫初外婆離世,他觀察了來參加葬禮的白奕後發現,白奕對溫初只有普通朋友之間的態度。
並且他們兩人之間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有。
因此,顧政聿淡聲的回應道:「給我一個具體的位置,我來接你。」
溫初也沒拒絕,將定位發給顧政聿後,自行走入文具店裡挑選碳素筆。
正挑沒多久,門口的店員激動的驚呼了聲,「又下雪了誒!」
溫初順著她的聲音往店外看去,小小的雪花正隨風滿灑在黑夜裡。
以往下雪,她都會很激動的拉著溫雲琴到外面看雪。
但現在,物是人非了。
溫初收回視線,將自己需要的東西挑選好。
付完錢走出店裡的時候,勞斯萊斯停在了她面前。
主駕駛門被推開,徐行下車笑著朝溫初打了個招呼,隨後給溫初拉開后座的門道:「太太請。」
溫初有些尷尬的點頭,抱著雙肩包坐了進去。
車裡,顧政聿拿著手機在打電話。
幽暗的車燈落在他輪廓分明的臉上,他側眸,深邃的眸子裡因車燈而閃爍著淡淡的光亮。
溫初和他對視了一眼,然後安靜的坐在一旁看向外面的風景。
等了片刻,顧政聿淡淡的嗯了一聲,同對方說了句溫初聽不懂的外語後,掛斷了電話。
溫初有些驚訝的看著他。
察覺到溫初的視線,顧政聿對上溫初的杏眸,「怎麼?我臉上有不乾淨的東西?」
「你剛剛……說的是哪國的語言?」
顧政聿劍眉不露痕跡的微挑,「想學外語?」
溫初眼底蘊著渴望,但她卻搖了搖頭,「沒有,只是好奇。」
「是德語。」顧政聿回應著溫初,「若你哪天想學,我可以給你安排家教。」
溫初默默的點頭。
其實她對外語真的很感興趣,但命運卻讓她交不起上大學的錢,更別提能找什麼外教了。
但現在就算有閒錢了,她暫時也安排不出什麼時間來。
白浮室的工作望不到頭,她不能因自己喜歡衝動做決定,否則什麼都做不好。
「三天後,我會去A國出差,年底會比較忙。」顧政聿抬起他那骨節分明的手指,揉了揉眉心,「大概要半個月後才能回來。」
溫初的思維拉遠到前三年,那幾年的年底,她都沒看到過顧政聿。
只有爺爺讓她去吃年夜飯的時候,才能看到他。
原來那些日子,他都是在忙公司的事情。
「我知道了。」溫初平靜的回應道:「在國外你記得注意自己的身體。」
聞言,前面開車的徐行忽然往後視鏡里瞥了眼溫初。
他突然發現,聿爺不會說煽情的話也就罷了,怎麼太太也不會說貼心的話啊!
真是讓人又抓狂,又操心!
同時,顧政聿也隨之看向溫初。
他臉色微沉,但因為車內的光線忽明忽暗,沒能讓溫初看出什麼端倪。
「你沒有別的話要跟我說?」顧政聿試探的問:「如果你想跟我出去,也沒關係,正好帶你出去旅……」
「我不出去。」溫初淡聲打斷顧政聿的話,「我接下來的有我自己的規劃。」
顧政聿疑慮的看著她,「你要去做什麼?」
溫初緊了緊懷裡的背包,忽然想到顧政聿之前誤會她在學畫畫一事。
「我報名學畫畫了,沒時間出去玩。」溫初找著藉口推脫。
要是沒那麼多委託,她可以跟顧政聿出去。
但委託在手,她出去玩個半小時,都覺得對不起那些苦苦找尋自己孩子的委託者。
顧政聿黑眸里的溫度驟降,他隱忍著心裡的不悅道:「我可以給你請國外的老師,他們的能力遠超白浮室!」
溫初本來還想拒絕。
但感受到車裡的氣氛逐漸瀰漫起壓迫感時,她又將想法給壓了回去。
「吃、吃完飯再說吧?」溫初小心翼翼的丟出這句話。
「溫初!」顧政聿忍不住低吼了一聲,「究竟是你在逃避我,還是你想留下來做一些別的事情?!」